苏绾跟着刘嬷嬷来到前院的正厅,厅内摆放着一张梨花木桌,桌上放着一方绣坏的丝帕。刘嬷嬷指着丝帕,对苏绾说道:“这是准备给殿下祝寿的寿帕,绣坊的侍女不小心绣错了纹样,明日就是殿下的生辰,重新绣已经来不及了。听说你在浣衣局时,曾补救过绣坏的丝帕,你看看,这方帕子还能补救吗?”
苏绾走上前,仔细端详着那方丝帕。帕子是天青色的软缎,上面绣着一幅 “百鸟朝凤图”,凤凰的尾羽本该用金线绣出渐变的光泽,可绣坊的侍女却误将金线换成了银线,与周围的色彩格格不入,显得格外突兀。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已有了主意。母亲曾教过她,遇到绣错的纹样,可采用 “叠绣法”,用同色系的丝线在错误的纹样上叠加刺绣,既能掩盖瑕疵,又能让图案更有层次感。这方帕子上的凤凰尾羽,只需用金线在银线上叠绣出羽毛的纹理,再在周围点缀几簇金色的祥云,便能将银线的突兀感化解,还能让凤凰看起来更加灵动。
“回嬷嬷,这方帕子可以补救。” 苏绾抬起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奴婢有办法让它恢复原样,甚至比之前更精致。”
刘嬷嬷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哦?你真有把握?若是能补救好,殿下定会重重赏你。”
“奴婢定不辱命。” 苏绾躬身行礼,从怀里取出随身携带的绣花针 —— 这是她从江南带来的唯一念想,针尾还刻着细小的 “苏” 字。刘嬷嬷让人取来金线与绣绷,苏绾坐在桌前,将丝帕固定在绣绷上,拿起针线,开始专注地刺绣。
她的手指纤细而灵活,金线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顺着银线的纹路缓缓游走。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手中的纹样。
刘嬷嬷站在一旁,看着苏绾刺绣的模样,眼中渐渐露出赞赏的神色。她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毕竟苏绾只是个罪臣之女,从未受过专业的绣技训练,可没想到她的针法如此娴熟,连最难的 “盘金绣” 都运用得炉火纯青。
半个时辰后,苏绾放下针线,将丝帕从绣绷上取下,递给刘嬷嬷:“嬷嬷,您看看。”
刘嬷嬷接过丝帕,眼前一亮。只见凤凰的尾羽在金线的点缀下,泛着流光溢彩的光泽,与周围的纹样完美融合,几簇祥云环绕在凤凰周围,更显尊贵典雅。若不是事先知道这方帕子绣坏过,根本看不出任何瑕疵。
“好!好!太好了!” 刘嬷嬷连声赞叹,“苏绾,你这绣技真是绝了!我这就把帕子送去给殿下过目,你等着好消息吧!”
苏绾看着刘嬷嬷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她知道,这或许是她改变命运的机会,若是能得到长公主的认可,或许就能离权力中心更近一步,也能有更多机会寻找为苏家翻案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