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程严眼珠子都快瞪出血来,死死盯着烟尘中那道毫发无损的魁梧身影。
他那压箱底的手段,竟连对方皮都没蹭破?!
不光是他,爆炸时飞盾远处的李青然也是心头剧震,眸中精光闪烁。
硬抗那般狂暴雷火而丝毫无损,这炼体术简直骇人听闻!若是能学到手……近身搏杀,她将再无短板!
是宗门所藏?还是莫师兄的私藏?若是后者,怕是难了。李青然压下心头火热,凝神观战。
莫楚云看向程严:“昆同派的雷爆子?哼,仿制的劣货,威力差得远!也敢在老子面前撒野?”
他一步踏出,气势如山岳压顶:“说!谁指使你来的?为何盯上刘府?”
程严被那股骇人气势锁定,见大势已去,脸上凶戾尽去,只剩下恐惧。
他噗通一声瘫软在地,磕头如捣蒜:“大爷饶命!饶命啊!小的鬼迷心窍!是……是有人告诉我刘府有能助人突破洗脉的宝物!小的寿元将尽,只想搏一把!”
他鼻涕眼泪一起流:“小的愿奉上全部身家!灵石!功法!只求前辈饶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
莫楚云冷哼一声,不为所动,但戒备似乎稍松一分:“哦?宝物?说清楚!”
程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光,哭嚎着:“前辈……前辈先放开禁制,小的……小的喘不过气了,功法口诀需运转灵力才能演示……”
莫楚云眉头微皱,似乎觉得对方已是瓮中之鳖,略一迟疑,笼罩程严的禁制稍稍收敛。
就在这一瞬!
“血影遁!”程严猛地嘶吼,脸上瞬间失去所有血色,整个人如同被抽干精血,化作一道模糊的血影,速度暴涨。
就要向府外激射而去!他竟不惜燃烧所剩无几的本命精元,施展秘术遁逃!
“找死!”莫楚云怒喝,他早有防备!
几乎在血影腾起的刹那,一拳轰出,拳风凝如实质,后发先至,狠狠砸在那道血影之上!
“噗——!”
血影像破麻袋般一僵,程严残躯直挺挺摔出,胸口碗口大的窟窿血如泉涌。
程严眼中光芒迅速黯淡,彻底没了声息。
莫楚云抬手将其尸身甩到刘岳面前,声音冰冷:“自行处理了。”
“是!是!”刘岳看着程严死不瞑目的惨状,浑身抖如筛糠。
就在莫楚云一拳轰杀程严之际——
“咻!咻!”
两道身影趁着方才雷爆子造成的混乱以及众人注意力被程严吸引的空档,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从废墟角落猛地窜出。
朝着刘府不同的方向亡命飞遁!
这两人气息驳杂,赫然都有尘蜕中期的修为,显然是一直伪装成宾客,潜伏在人群中。
他们原本或许存了浑水摸鱼的心思,但亲眼见到程严这般狠角色都被莫楚云雷霆斩杀。
哪里还敢有半分侥幸?此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还有同伙?!”张铭反应最快。
柳如烟亦是秀眉一蹙,周身水蓝色灵力流转。
莫楚云目光如电,瞬间扫过那两道逃窜的身影,冷哼一声:“两个中期的小杂鱼,也敢来凑热闹!”
“柳师妹,张师弟,劳烦你们走一趟,务必擒下,死活不论!我和李师妹留在此处收拾残局,顺便……问问刘道友,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对方只有两人,且是分头逃窜,由尘蜕六重的柳如烟和五重的张铭分别追击,最为稳妥。
他自己则需坐镇此处,并防备可能出现的其他变故,而修为最低的李青然自然留在这里最安全。
“师兄放心!”张铭早已按捺不住,低喝一声,身形如离弦之箭,朝着其中一道身影疾追而去。
柳如烟则更为缜密,她素手轻扬,数道淡蓝色的水纹以其为中心扩散开来,瞬间感知了另一人的逃遁路线与灵力属性,旋即身化流水。
莫楚云他目光再次落在脸色苍白的刘岳身上了:“刘道友,现在,你是不是该说点实话了?这接二连三的祸事,还有你府下那见不得光的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楚云转向他,目光锐利:“要是到现在还不说,我们离开后,幕后之人定会寻仇,后面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刘岳面如死灰,知道再也瞒不住,颤声道:
“前辈明鉴!晚辈……晚辈这身修为,其实并非什么高人点化。”
刘岳喉结滚动,呛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嗓子发干,声音发飘:
“是……是三十年前,晚辈年轻时利欲熏心,与人合伙盗掘了一座深山大墓!”
他眼中露出追忆与恐惧:“那墓邪门得很!像是某个古国的王陵,里面机关重重,凶险万分”
“同去的人几乎死绝!晚辈也是九死一生,才在主墓室的一具枯骨旁,捡到了一本无名功法,还有……半张残破的兽皮图!”
他看到莫楚云神色依旧才继续道:
“晚辈当时已中毒颇深,神智模糊,眼看就要毙命,慌乱中见棺椁旁长着一株小树,结着一颗五彩斑斓的果子,散发着异香”
“晚辈以为是解毒灵药,便一口吞下……谁知,非但剧毒立解,腹中更是如同火烧,醒来后……竟莫名有了灵根,得以修炼那无名功法!”
莫楚云闻言,瞳孔微缩:“能后天塑造灵根的五彩奇果?闻所未闻!”
灵根天定,这是修仙界铁律!竟有灵物能逆天改命?此事若传出去…
“此事还有谁知?”莫楚云急问。
刘岳慌忙道:“十年前,晚辈曾与另外三名散修好友,试图再探那古墓,寻找另外半张宝图或那奇果的线索。”
“可……可那墓比记忆中更凶险,他们三人……都折在里面了!只有我一人逃出!此事晚辈再未对任何人提起!”
他话音刚落!
一道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破空声响起!
刘岳脖颈间毫无征兆地出现一条极细的血线!他脸上的惊恐表情瞬间凝固,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秒,头颅与身躯分离,鲜血顺着断口飙出三尺高,溅了莫楚云一袖!
李青然距离最近,看得真切,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
莫楚云也是脸色狂变,骇然暴退,周身光泽瞬间催发到极致,惊怒交加:“洗脉境!是谁?!”
一个沙哑、仿佛砂纸摩擦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幽幽传来,飘忽不定,笼罩整个废墟:
“嘿……真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