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战？”
克洛艾愣愣地看着热身完毕的苏洛恩，只见他踢出一片空地，站在中间向自己招手。
“是啊，现在你试着操控使魔来战胜我吧。”
“当然，我也会使用自己的力量。”
克洛艾一脸懵，“等下，可你是二阶…”
“越级挑战才能最快进步，我知道有个哥们，从来没打过同阶对战，全都是挑比自己高至少一阶的驭魔士战斗，从来没输过。”
苏洛恩信口胡说，克洛艾一点不信。
“怎么可能有那种人…就是有，也跟我没关系吧…”
“别这么说，你其实还挺有天赋的。”
“真，真的吗？”
“当然，毕竟你可是成功召唤了我。”
“……”克洛艾有些无语，“我宁愿换个幼年的元素灵。”
“那你可就要错过改变一生的机会了。”
苏洛恩不再墨迹，直接展开羽翼，两道血红虚翼自后背生长，每一片翼都带着十枚极宽大的羽毛。
“二阶十羽…？”克洛艾此前只模糊见过他的翼，却没想到他居然有足足十羽，那是二阶最强的象征。
“等等，你怎么直接就放出了全部的魔气，不应该先从一阶开始吗？”
“刚不说了嘛，只有越级挑战才能进步最快。”
而且这远非他的全部力量。
“来战胜我吧！”
话音刚落，大片鲜血从苏洛恩的脚下蔓延，将方圆数十米的土地染成红色。
克洛艾勉强放出使魔，青色飞鸟环绕身周，化作背上的一片细小青翼。
其上唯有缠绕的旋风，没有一片羽毛。
苏洛恩抬起右手，地面随之升起三道血柱，分别化作三个半身漂浮的血色骸骨。
骸骨手持刀、枪、盾三样武器，朝克洛艾杀来。
少女回忆着书中的咒语，快速吟唱，青之魔气化作风刃。
正要命中之时，却见持盾手瞬闪至最前，将风刃稳稳挡下，甚至没能在盾牌上留下痕迹。
克洛艾来不及惊叹，又连发数道风刃，都被轻松拦下。
下一秒，刀枪已至身前，血芒寸尺封喉。
克洛艾输了。
强烈的杀意让她心神混乱，完全忘了防御。
少女蓝眸凌乱，颤抖着喘气，良久才从死亡的阴影中恢复。
明明她清楚这只是训练，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那血液中浓烈的狩猎欲望却让她恐惧，生理性的不适。
苏洛恩在一旁默默看着，有些不明白：
“都说了是训练了，怎么被吓成这样，难不成还在提防我？”
但他也发现了克洛艾极其缺乏战斗经验，直接实战确实不行。
还是一步步拆解着来吧。
刀枪骸骨被融解回流入血，持盾骸骨则充当着沙袋。
苏洛恩让克洛艾不停攻击，直至将盾牌打破。
“才第六发就不行了，这盾牌可是一点磨损都没有呢，我看你更适合当个吹风机。”
克洛艾捏着抽筋的右手，脸上滑下力竭的汗水。
她狠狠瞪了苏洛恩一眼，只恨自己不能给这只血魔一拳。
“再来！”
体内魔气被完全榨干，克洛艾不得不停下来。
日头高悬，苏洛恩帮她把水杯灌满水，又递来一只油纸包。
“先吃饭吧。”
“哼，”克洛艾接过纸包，里面是滋滋冒油的肉饼。
“你这家伙，就这么喜欢吃肉吗？”
“当然，毕竟我是不吸血的血魔嘛。”
“明明人家想吃洋葱卷的说。”
白发少女一边吃一边吐槽。
“下次想吃就早点说，”苏洛恩大喝一口果酒，
“当然了，洋葱卷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买的。”
“为什么？”
“我才该问为什么，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喜欢吃洋葱的人！”
苏洛恩几乎不怎么挑食，除了葱姜蒜不吃以外，剩下碰都不碰的就是洋葱了。
他还记得以前在学校食堂里，因为吃洋葱当场吃吐的景象。
“啊？说的什么话？洋葱卷明明很好吃啊。”
“而且比你这油腻腻的煎饼强多了吧？”
克洛艾难以置信，她这种喜欢吃菜的人完全无法接受一天三顿全是肉的生活。
于是，两人便在这个问题上爆发了激烈的争论。
最终以苏洛恩一句：“行了行了，该开始训练了”结尾。
经过两个小时的休息，克洛艾的魔气重新充盈，一直训练到晚上，中间依旧是打打停停。
虽然明显感觉自己的魔气回复速度在加快，克洛艾却依旧保持紧张。
她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在训练之余，她和肉食系血魔也一直在打听有关补录的消息，但结果都不太好。
乌撒的补录考试只是对政策妥协的产物，名额也只有不到二十人。
而来面试的，却大多是因为出身而被刷下来的平民子弟。
他们从来不缺天赋与努力，其中大多数都是一阶。
克洛艾小地主出身，在真正的贵族眼里与平民无异。
所以她只能依靠自己，靠着比其他人更狠的努力。
另一边，苏洛恩一直在以血灌养火之灵，将这只拟态出来的元素灵硬生生喂到了一阶。
“一阶零羽，嗯，马马虎虎吧。”
他想到克洛艾，还有两个星期就要考试了。
以现在的速度，克洛艾应该能至少生出一羽。
“还是有点慢了。”
只有一羽可完全没法和那帮卷狗竞争。
于是，他沉入记忆之海，在无数呓语之中，寻找着能帮助她的知识。
沉积亿万年的碎片知识如同飞蛾，将苏洛恩团团包围，在他的体内钻来钻去。
苏洛恩屏息凝神，在它们之中寻找。
终于，他听到了那个声音。
“…赫尔墨斯，把这个配方也写入《翠玉录》吧，后世的驭士定会感激涕零的。”
“…这不符合炼金术的规范…甚至有些太过简单了…我不知道，这对后人是否是件好事…”
那似乎是两人的对话，声音自亘古传至今朝，许多细节都早已磨损，但苏洛恩还是听清楚了那道配方。
“【苍灵之血】，聚合百兽之魔气凝炼为精，可使魔气充盈，血气复原。”
“配方：折灵根，塞西莉娅花，生棉花，四十瓶精炼魔气，二或三阶元素灵的翼根，玄狼的眼睛，纯水一大瓶。”
“制作方法：……”
苏洛恩将这些配方和步骤记在羊皮纸上，用的中文。
随后他看向满月高悬的天空，将配方收入口袋，早早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