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张钞票像是给林枫注入了一剂强心剂,让他腰杆都挺直不少
拿到钞票后的第一站无疑是房东家。
他要狠狠地将这一沓钞票,哦不对,是两个月的房租!他要狠狠地将两个月房租甩在那个老虔婆的臭脸上!起码林枫是这样想的。
房东太太那张马脸于门后再次出现,看见是林枫敲的门,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她拧着眉头说道:“搬出去不用向我报备,直接卷铺盖走人就是。”
说完她就像是在驱赶苍蝇一样甩了甩手,转头就要把门关上。
这混蛋到现在还在给自己摆脸色,林枫心里那是一个气啊!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一沓钞票被林枫直接拍在了门框上,他甩下一句“这是两个月的房租”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身后房东的脸色就像被打翻的调色盘,十分精彩。
怀疑、贪婪、惊讶的表情在那副马脸上来回切换,上演了一出精彩至极的川剧变脸。
“矮~~油~~,小枫呐~~!”她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那声音像是在里面掺入了大量工业糖精,粘腻得吓人,但又带着一股陈年油烟的气息,听得林枫是浑身发颤,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她一边蘸着唾沫清点钞票数目,一边用她那恶心的声音继续说道:“阿~姨~就~知~道~!咱们小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这是典型的大器晚成~!阿姨昨晚声音是大了些,但不是为了逼出你的潜能嘛?”
确认好钞票数目后,她甚至热情地对林枫发出了进门坐坐的邀请:“要不来阿姨家坐坐?”
“坐个屁,坐你门口讨债吗?”
林枫在心里暗骂,但脸上依旧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呵呵,阿姨我还有事,就不叨扰您了。”
但不得不说,有钱就是大爷,有钱的感觉真他妈爽!
紧接着,林枫直接拐下楼前往那家总是飘着诱人肉香的熟食店,他馋里面的红烧肉好久了。
尽管仍旧住在狭小的房间里,但此刻油脂顺着嘴角流下的感觉却显得无比幸福。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感慨着。
……
下午六点整。
根据王老板提供的情报,他那位出去鬼混的妻子通常在这个时间点已经出门了,现在就是获取证据的最好时间。
他再次倒出那条躺在丝绒袋子中的银色项链,下面连接着一个用钻石镶嵌而成的四叶草吊坠。
“太太,请你原谅我,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就只是看看,绝对不会乱说的……”
他盘腿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将体内魔力注入手中的项链。
与之前使用动物毛发时的感觉不同,也许是第一次以人为对象,抑或使用的媒介并不是对象身体的一部分,总之,这次以项链作为媒介施展魔法竟出现了滞涩感。
但好在魔法总算是顺利施展出来了。
林枫深吸一口气:“还好成功了,不然还真不好交代,总不能跟他说‘请您给我一根太太的头发’吧,感觉像是个变态……”
水波荡漾,镜中景象慢慢清晰起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氤氲的水汽,房子中间被玻璃隔断,看样子似乎定位在了一间浴室里面。
林枫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他下意识想要移开视线,但这坑爹的魔法只要一经施展,视角便会固定在关联者周围,施法者只能控制画面大小而无法随意移动视角。
房间中水雾稍稍散开一些,画面中央缓缓出现一道窈窕的背影。
林枫的大脑瞬间宕机,差点没喷出两道鼻血。
镜中人背对着林枫,她站在花洒下,水流从那光滑的肩头淌下,划过脊背那道惊心动魄的优美曲线,流过盈盈一握的腰肢,接着在一道优美的弧线上溅开成水花,最终通过那细腻修长的玉腿滑落到地面……
水珠在光洁的肌肤上跳动,在灯光的折射下整个背影仿佛笼罩在一层圣洁的光晕里,湿漉漉的长发黏在蝴蝶骨上更为她增添了几分慵懒。
林枫感觉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全部涌上了头顶,他脸颊变得滚烫,胸膛里仿佛有人在擂鼓,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的嘴唇在不断颤动,仿佛在说些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阿弥陀佛哈利路亚阿门上帝保佑!”
在此期间,林枫也在不断努力想要避开水镜中的画面,但无论他怎么扭头,这面水镜还是会如同牛皮糖一般出现在他眼前。
即便是闭上了眼,那副活色生香的画面仍然在他脑子里自动播放。
“这该死的破烂玩意儿!”
就在他准备撤去魔法另寻时间再探究竟时,镜中的女人侧身去拿置物架上的沐浴露。
就是这惊鸿一瞥的侧颜让林枫如遭雷击!
那张被水汽蒸得微微泛红,即便是卸去了妆容仍然精致的侧脸,与昨日午后那段记忆开始缓缓重合。
阳光下那双受惊的美眸,摔碎一地的蛋糕,悬空踮着的右脚,以及那句明显具有疏离感的谢谢。
是她?!那个在甜品店门口如同白月光般女人?
王老板那个死秃头老梆菜嘴里说的那位可能出轨的年轻妻子竟然是她?!
巨大的荒谬感如同海啸般冲击着林枫的大脑,让他彻底懵了。
他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看着水镜。
镜中的李薇薇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被一双眼睛与千里之外窥视着。她将一件丝质睡袍轻轻披在身上掩去了那乍现的春光。
她无意识地哼着一支轻柔悠扬的小调,手中粉刷熟练的扫过脸颊。但她的眼神却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甚至眼底还带着一抹难以化开的忧郁。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沉浸于出轨激情中的人会有的神态。
林枫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切断了魔力供给。
水镜噗地一声溃散消失。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粗重混乱的喘息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他瘫坐在地上,脸烫得能将鸡蛋煎熟。
不能继续监视下去了。
至少今晚不行!
他看着桌上那枚冰冷的宝石项链,又想起王老板那副嘴脸,恶心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