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好行动计划后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里，除了确认了这老秃瓢肾功能出乎意料地坚挺以外，林枫就没有别的收获。
他现在正瘫在椅子上，看着水镜中李薇薇忙碌的身影而发愁。
他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李薇薇的声音就像百灵鸟一样动听。
林枫看着她的侧脸，看着她此刻专注的样子，他的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曾经萦绕在李薇薇身上的那抹忧郁，如今已如春风融冰一般消散殆尽。
或许她会因此少了些许孤岛一般的美感，但在林枫眼里，这个能够与他哭笑打闹、眼睛闪闪发光的她远比先前那个可怜的金丝雀要生动千倍万倍。
“欸？你今天把头发扎起来了？虽然也不赖，但我还是觉得昨天散着的时候更温柔。”
电话那头，李薇薇摸了摸脑后利落的发髻，脸上有些发热。
她对着空气娇嗔：“哼，凭什么只有你能随时看到我？这不公平！”
“啊~我也好想学这种魔法，然后就能天天监视你，看你有没有偷偷干坏事儿！”
林枫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调笑，他开始明目张胆地逗弄李薇薇。
“那你可得赶紧学，以后我一定把自己收拾得闪闪发亮，就跟那开屏的孔雀似的，毕竟不能让你看到我邋里邋遢的样子嘛。”
李薇薇脸颊马上飞起两抹动人的红霞，心里甜甜的，但她却故意板起声音说道。
“油嘴滑舌！谁要看你了……我倒是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偷看我洗澡！”
“冤枉啊，我这点魔力肯定要去干正事的啊！”林枫在电话里叫屈。
下一刻他的话锋突转，甚至还带着点坏笑：“再说了，都亲眼看过了，隔着这么远看多没意思……”
李薇薇的脸唰一下就红透了，明显是想起了那晚发生的事情。
“咳咳！”她故意咳了两声，强行切断这个话题，“说、说正事！你那边盯了两天有什么进展吗？”
“唉，进展，能有什么进展啊。”林枫没好气地吐槽，“那老小子迟早得死在女人肚皮上，我眼睛都快盯得长针眼了，有用的线索毛都没一根。”
林枫那充满怨气的吐槽非但没有引起李薇薇的同情，反而遭到了她的嘲笑。
她现在的表情活像一只偷鸡的狐狸，嘴角布满得意的笑容。
“看吧~”
她故意拖长尾音，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股奇怪的味儿。
“也不知道前两天是哪个喜欢过度保护小同志在那说‘我一个人来就行’来着？”
“哎哟，怎么好像听见啪啪啪的声音啊，到底是谁被打脸了吖？好难猜哦。”
这可谓是山路十八弯的说话调调听得林枫嘴角不断在抽搐。
这女人短短两天就学坏了？都会用阴阳术攻击人了！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听出了李薇薇的话外音。
这分明是掌握了关键线索跑他面前炫耀，呃不，是指点迷津来了。
有戏！
他突然间又觉得李薇薇这故意拿捏的、屑屑的小腔调变得顺耳起来。
看吧，我就说这女人很可爱！
他立马化身为狗腿子，对着空气连连作揖。
“是我有眼无珠！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女王大人英明神武，算无遗策！赶紧给小的这条迷途羔羊指条明路吧，再没进展我就要被王德海那点破事给腌入味儿了！”
这番马屁显然拍得李薇薇极为舒坦，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轻哼起来。
她睫毛弯弯的，显然十分受用。
“给你看看这个。”
她摆弄了几下手机，熟练地将先前保存在手机里的文档发给了林枫。
里面是一份与王德海有关的商业往来单据扫描件。
“你看这家叫蜃楼百货的公司，听起来是不是很像街边那些卖老物件的小杂货铺？”
“是有点奇怪。”
林枫简单在脑子里品了一下这个名头。
“透着股故弄玄虚的味道。”
“名字怪就算了，他里面交易的东西就更奇怪了。”李薇薇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她放大了单据的货品栏，指着上面的货物名称说道。
“你看这批货，叫什么灰寡妇的吻，还有这个，哭泣的金苹果？你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嘛？正经生意能卖这些玩意儿的吗？”
林枫盯着屏幕上那几个充满中二气息又带着点邪性的货品名，他实在是憋不住了，脸皮抽了几下。
“这与其说是拿出去贩卖的商品，倒不如说像是某些见不得光的地下黑话。”
“没错！”
李薇薇肯定了林枫的猜测。
“我查遍了所有能想到的海关编码和税务名录，里面根本没有记录这些玩意儿。而且蜃楼百货这个名字在工商系统里完全就是个幽灵般的存在，也就是说，查无此人！”
她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但语气里仍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活像个掌握了惊天大瓜、迫不及待要跟好姐妹分享的八卦先锋。
“可就是这家所谓的幽灵公司，在过去半年里，跟王德海明里暗里进行了有足足十七笔交易！”
“每次涉及的金额虽然都不大，但交易频率稳定得可怕。”
林枫只觉得心脏在咚咚咚地猛跳。
之前他就像是只被困在迷雾里的虫子，只能日复一日地“欣赏”王德海那点破事。
但现在他终于摸到了那层窗户纸。
“海市蜃楼，虚无缥缈，百货，什么都卖……”
林枫喃喃自语，但他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呵呵，这名字起得可真够直白的。薇薇，你立大功了！这八成就是王德海与地下黑市进行交易的窗口！”
他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脑子快速运转。
“必须去实地勘察一遍！你知道这蜃楼百货在哪儿吗？哪怕只是个假地址也行！”
“地址倒是有，但我怀疑……”李薇薇话还没说完。
“即便是个空壳也得去！这是我们现在掌握的唯一线索了。”
李薇薇还是不放心，不肯将地址告诉林枫。
“放心，我有分寸，就是去远远看一眼，踩个点。”
他嘴上说着有分寸，但那股就算是龙潭虎穴都要去闯一闯的劲儿李薇薇隔着电话都能清晰感觉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