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之战,在破败的领主府废墟上打响。
即使有永恒之枪在手,明镜所掌控的【公正】令轴力量依旧深不可测,扭曲的规则之力让每一次攻击都变得险象环生。他如同掌控着天平的怪物,试图将晓和澜新的力量、速度、甚至“存在”本身都强行“平衡”到对他有利的境地。
“在你心目中,公平到底是什么?”激战中,明镜那扭曲变形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玩味,他曾这样问过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被它选中吗?”
他一边挥舞着【公正】之力构成的锁链,一边发出刺耳的笑声,“因为我早就看透了!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有!绝对的公平!与其纠结于那些混沌嘈杂的高低多少,不如……将世界所有的矛盾、所有的不公……都集中于我一人身上!让所有的人!都只感受到来自我的‘不公平’!这对于大家来说……难道不是一种另类的‘公平’吗?!哈哈哈!”
“荒谬绝伦!”晓在澜新操纵大气制造的紊乱气压掩护下,险险躲过一道规则锁链的缠绕,他眼中没有丝毫动摇,只有冰冷的怒火,“即使无法做到完全的公平,我们依然可以、也必须去追求,去无限趋近于最真实的公平!你的做法,不过是在逃避!逃避你作为力量拥有者,所必须承担的衡量与判决事物对错的责任!你只是在用‘绝对的不公’来掩盖你的怯懦和暴虐!”
抓住明镜因气压紊乱而出现的短暂破绽,晓悍然扣动了永恒之枪的扳机!
银色的流光撕裂空气!
“噗!噗!噗!”
连开三枪!
子弹精准地没入明镜那扭曲躯体的核心部位!
刹那间,环绕在他周身的、那令人窒息的【公正】规则紫光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剧烈地闪烁、扭曲,然后——骤然熄灭!那无所不在的“平衡”压制感瞬间消失!明镜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带着痛苦和力量被剥离的惊怒嘶吼,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力量断崖式下跌!
战斗并未如预想中那般艰难。
永恒之枪提供的“强制无效化”,效果霸道而直接,在短时间内完全压制了【公正】令轴的力量!失去了令轴那近乎无解规则的庇护,明镜那依靠令轴力量强行扭曲、膨胀的躯体和意志,在晓和澜新狂风暴雨般的后续攻击下,如同沙堡般迅速崩溃!
明镜,败了。
晓喘息着,一步步走向那蜷缩的人影。他的眼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完成使命的沉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他伸出手,目标直指悬浮在那人影胸前、光芒黯淡、似乎因永恒之枪的冲击而陷入沉寂的【公正】之令轴——那枚象征着扭曲“公平”的紫色晶体。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令轴晶体的瞬间——
异变陡生!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到极点的精神冲击,毫无征兆地从【公正】令轴内部爆发出来!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晓毫无防备的脑海!那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强制性的、失控的共鸣!
“啊啊啊——!!!”
晓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抱住头颅,整个人如同触电般剧烈抽搐起来!双眼瞬间被狂乱的紫光充斥,皮肤下青筋暴起,仿佛有无数条毒蛇在血管中窜行!他刚刚收敛起来的执轴者气息如同失控的火山,狂暴地、无序地向外喷发!四周的废墟碎石被这股失控的力量卷起,形成小型的风暴!他的理智正在被某种来自令轴深处的、冰冷而疯狂的力量疯狂侵蚀!
暴走!
“晓!”澜新瞳孔骤缩!她瞬间明白了什么!怜音那欲言又止的担忧!柯罗诺斯的安排!代价!这就是成为执轴者,强行与令轴缔结深层羁绊所必须承受的恐怖代价!晓的灵魂正在被【公正】令轴那庞大而扭曲的意志反噬!
“明镜,令轴的亡语也在你考虑的范围内吗?”
眼看晓的失控力量就要彻底爆发,将他自身和周围的一切撕碎!千钧一发之际,澜新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掉落在不远处的永恒之枪!它刚刚发射过,弹巢应该还剩最后三发!
没有犹豫!澜新的身影化作一道幽蓝的流光,瞬间掠过地面,抄起那把冰冷的银色左轮!她毫不犹豫地抬起枪口,对准了正处于失控边缘、气息狂暴的晓!
“砰!砰!”
银色的流光再次闪现!
子弹精准地没入晓的肩头!
永恒之枪的“强制无效化”力量再次生效!那狂暴喷发的执轴者气息如同被掐住了喉咙,瞬间戛然而止!晓眼中狂乱的紫光如同潮水般褪去,身体一软,失去了所有意识,重重地向前栽倒下去。失控的能量风暴也随之平息。
澜新立刻上前扶住昏迷的晓,检查他的状态。虽然气息微弱,但生命体征尚存,只是陷入了深度昏迷,灵魂层面的冲击显然极其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