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霍勒斯不停的咳嗽,左肩上烙印着被以太光灼伤的痕迹。
整个宅邸凭空消失,只剩大地上留下的一些碎石,证明其曾经的存在。
霍勒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身上携带了极高强度的防御魔导具。
若不是那魔导具,他肯定就连同房子一起消失了吧。
“你疯了吗?!闹出这么大动静,杀死一个贵族可不会就这么了了。”
霍勒斯对着桑妮娅大喊着,右手藏在背后往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里装填子弹。
桑妮娅缓步走来,没有在意霍勒斯的小动作。
“或许吧。毕竟我也和姐姐一起生活了15年,多少被她影响了点也不奇怪。”
“疯子。”
霍勒斯从身后将枪掏出,扣动板机。
一道贯穿力极强的子弹从枪口|射出,直奔桑妮娅。
“Murus(光墙)。”
简短的咏唱发出,深蓝色的光墙从地面上升起,阻挡着桑妮娅面前的一切事物。
子弹与光墙碰撞,本来完好的屏障出现一道道裂纹。
见攻击有效,霍勒斯脸上露出笑容。
当即连开数枪,将弹夹清空。
同时霍勒斯另一支手上的戒指发出微光,他借助其中的以太展开自己的魔术。
“荒野的雷灵,汝乃劈灭吾敌之雷。”
狂暴的雷电在霍勒斯左手汇聚,随后化为一道利箭向桑妮娅激射而出。
似是已经知道自己的结果,桑妮娅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站在光墙后面等待着。
光墙被几枚子弹贯穿,雷电直直劈向桑妮娅,扬起大量的灰尘。
“活该。”
霍勒斯欢呼着自己的胜利,这个难缠的女人终于死了。
“哈哈,就你还想防碍我的计划。本来没打算杀你的,竟然自己跑来送死。”
霍勒斯往桑妮娅的方向走去,想去回收她身上带着的魔导具。
霍勒斯的脑海里开始畅想着自己光明的未来。
这几年不列颠对以太矿石开采的管理越发的紧了。
作为贵族,霍勒斯听说日耳曼那边似乎准备掀起一场席卷整个欧罗巴的战争。
不列颠因此而加紧关于战争用魔导具的开发,霍勒斯能从开采矿石捞到的油水也越来越少。
但只要能打开贩卖武器的道路,那些惜命的贵族们一定能让霍勒斯赚得盆满钵满。
毕竟这世上最怕没命的就是有钱人。
“让我看看。”
霍勒斯拍散灰尘,寻找着桑妮娅的踪迹。
他己经压不住脸上的笑容,他看中了桑妮娅的手杖。
“lux(光流)。”
熟悉的咏唱再次传来。
深蓝色的光流将霍勒斯的笑容连同他的野心一起带走。
桑妮娅不知何时已绕到霍勒斯的身后,身上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
“为什么你会觉得只有你有防御型的魔导具呢?”
桑妮娅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地面,觉得好笑。
她伸了伸懒腰,好像刚刚不过处理掉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接下来,就等华生先生的调查结果吧。”
———
为了避免被抓,杜内莉亚正用自己全部的力气逃跑着。
马尔科姆戏谑的看着她,速度维持着一个刚好能追上杜内莉亚的程度。
他很享受这场有趣的追捕,杜内莉亚惊慌的表情,实在是太美味了。
又一道锁链袭来,杜内莉亚险之又险的避开,锁链与她擦身而过,只在杜内莉亚脸上留下一道小小的血痕。
不,马尔科姆是故意的,他在将杜内莉亚当成一个好玩的玩具。
“怎么办?”
杜内莉亚焦急的想着,照这样下去,她肯定逃不过马尔科姆。
杜内莉亚绝对不想被马尔科姆抓到,不过比起自己的安危,她更怕唐柯德会因此担心自己。
唐柯德给她的木哨被挂在胸前,随着杜内莉亚的奔跑摆动。
这木哨正是杜内莉亚勇气的来源,也是她与唐柯德相连的证明。
“对了,木哨!”
杜内莉亚回想起,唐柯德给她木哨时说的话。
“您有需要时只要吹响这哨子,老骑士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您的面前。”
杜内莉亚从怀中掏出哨子,第一吹响了它。
木哨的声音并不大,仅仅发出一声短促的哨音。
“这是?”
跟在杜内莉亚后面的马尔科姆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到一阵以太波动在扩散。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马尔科姆不再留手,数道锁链形成包围之势围住杜内莉亚。
“额。”
为了避开封锁,杜内莉亚将心一横,直接往旁边的一处洛差台阶上滚。
杜内莉亚在台阶上翻滚了几圈,身上多处有擦伤,但好在是躲过了这一次。
杜内莉亚尝试站起来,但贴纸已经失去了效用,而她本就无力的腿脚,在刚才的翻滚中还崴了一只。
“看来你就到此为止了。”
马尔科姆站在台阶上方俯视着杜内莉亚,月光照在他背后,投射出巨大的阴影。
马尔科姆期待在杜内莉亚脸上看见绝望的表情,但让他失望的是杜内莉亚神色很平静。
“嚯,你还挺勇敢的嘛。”
马尔科姆发出如老鼠般的吱吱笑声,嘲笑着杜内莉亚的自不量力。
“因为我相信骑士小姐。”
杜内莉亚的言语中没有恐惧,充满着笃定。
马尔科姆的笑声停了下来,似乎很是不满杜内莉亚的回答。
他的神情变得狠厉,锁链从他的袖口倾泻而出。
“不管你在期待什么,都不会实现的。”
因为这世界就是如此。
锁链自上空而上,杜内莉亚已经避无可避。
她没有闭上眼,而是仍然坚信她的祈愿会传达。
于是,彩虹回应了她。
溢着七彩的长枪将锁链弹开,杜内莉亚想见到的人终于出现在她的面前。
“好慢啊,骑士小姐。”
杜内莉亚的眼泪夺眶而出,语气里有些埋怨。
唐柯德回过头来,对她笑了笑,那张脸对比往日有些消瘦,但那双蓝瞳依然美丽。
“啊,对不起,我来迟了。我的公主。”
台阶上的马尔科姆嘶吼着,气急败坏地看着唐柯德。
“事到如今,你这个毁坏城市的杀人犯,还想以正义的骑士自居吗?”
“你说的对。”
唐柯德仰视着马尔科姆,没有逃避他的指责。
“以我犯下的罪孽,将来对这座城市的市民带来的影响。已经不能称为合格的骑士了吧。”
唐柯德将长枪翻转,将枪尖对准马尔科姆。
“即使如此。”
她的声音脆弱,就像随时要哭出来一样。
“即使我并非骑士,我也要遵守约定。守护我的公主,守护杜内莉亚。”
只有这句话,依然充斥着往日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