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阿姨那句无心的评价,如同最终确认的诊断书,将上杉莲的侥幸心理彻底粉碎。不再有“可能只是错觉”的余地,只剩下冰冷的事实:他的身体,正被一种无法理解的力量系统性地改造。
最初的恐慌和愤怒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冰冷的沙滩。属于他的那部分理性强势回归。
沉溺于情绪是奢侈品,他现在需要的是实验室般的严谨。他决定将自己变成一名苛刻的观测者,将这场诡异的变异,当作一个极度危险的科研项目来处理。
他建立了一个加密的电子日志,记录各项指标:
体力曲线:量化不同活动后的疲劳等级,标注眩晕次数。
情绪波动谱:记录非理性情绪涌流的时刻、诱因和强度,试图寻找规律。
形态学档案: 定期在固定光线下拍摄面部、手部特写,客观对比肤色、肤质、轮廓的细微变化。
系统交互记录:*回溯每次系统提示前后,身心是否有异常。
这个过程本身带有一种剥离情感的冷酷,却奇异地给予了他一丝掌控感。
将未知变为可测量的数据,是对抗恐惧的第一步。他感觉自己像一个程序员,被困在了一个正被恶意代码重新编写的机器人躯壳里,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个模块被篡改,却无力阻止底层指令的运行。
然而,就在他进行对比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发现,让他如坠冰窟。
他将日志记录与系统好感度提示的时间轴进行叠加,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规律浮现出来:几乎每一次九条朔夜的好感度提升之后,第二天,观测日志里记录的某项女性化特征——无论是肤质的细腻度,还是偶尔出现的、对柔和色彩的偏好——都会出现一次轻微的、但清晰可辨的“跳跃式”加剧!
所以,攻略任务的进展,不是在拯救他,而是在加速他的“消亡”?
这个认知带来的寒意,远比单纯的身体变化更深重。他仿佛被迫吞下了一颗裹着糖衣的毒苹果,每一点甜美的进展(好感度提升),都在催化着内核的剧毒(身体异变)。他站在一个绝望的悖论中央:活下去需要好感度,但获取好感度,却在侵蚀他作为“自我”的根基。
与此同时,宣传部副部长的工作不容懈怠。这不仅是生存所需,也成了他维持“正常”表象、转移部分注意力的重要屏障。
他必须表现出“专注于本职工作”的姿态,以麻痹神尾隼人可能的进一步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