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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皮革装订线和淡淡防虫药水的混合气味，寂静无声，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沙沙响，更衬得此地如同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上杉莲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他选择了一个最靠里、被高大书架环绕的位置坐下，手指因紧张而微微蜷缩。身
体的异样在这种极致的安静中被放大，他能听到自己有些过速的心跳，以及血液流过太阳穴时细微的搏动声。
他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扫过阅览区内零星的几位读者，都是些白发苍苍的老者，沉浸在各自的故纸堆里，这让他稍微安心。
四点整，橘凛的身影准时出现在阅览区入口。她穿着简单的衬衫和长裤，步履从容，脸上依旧是那副理性冷静的表情。她径直走到上杉莲对面坐下，将一个普通的帆布包放在桌上。
“很准时。”她低声说，目光快速扫视了一下周围。
“有发现吗？”上杉莲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问道，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橘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帆布包里小心地取出一个用软布包裹的扁平方形物体。打开软布，里面是一本纸张泛黄、边缘有些破损的旧书。
书的封面没有标题，只有一些模糊的、类似藤蔓的烫金纹饰，看起来年代久远。
“这是我从一个……非公开的渠道暂时借阅的。”橘凛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
“这本书没有正式出版记录，内容涉及一些被视为‘非正统’的象征学和秘闻传说。”
她将书翻开，动作轻柔而熟练，直接翻到了中间某一页。那一页上，绘制着几个奇特的符号，其中一个，立刻抓住了上杉莲的全部注意力——那是一个扭曲的、不断向内旋转的螺旋图案，虽然细节和笔触与素描簿上的那个略有差异，但那种自噬、悖论的核心神韵如出一辙！
上杉莲的呼吸瞬间窒住。他指着那个图案，指尖微颤：“这个……”
橘凛点了点头，神色凝重：“这个符号，在这本书里被称作‘悖论之环’或‘自噬之蛇’。”
她指着图案旁边的注释，那是一种混合了拉丁文和某种密写风格的文字，“根据这本书晦涩难懂的解释，它通常象征着一种自我指涉的、无法摆脱的循环宿命，或者……某种存在性质上的根本矛盾与冲突。”
她抬起眼，看向上杉莲，目光锐利如刀：“这本书的作者认为，这种符号极少出现在现实世界，它更像是一种……对某种异常‘规则’或‘契约’的映射。通常与‘代价’、‘置换’、‘界限的模糊’这些概念联系在一起。”
代价、置换、界限的模糊……
每一个词都像重锤敲击在上杉莲的心上！这几乎就是在描述他的处境！
系统任务不就是一个无法摆脱的循环契约吗？性别转换不正是存在性质的冲突和界限的模糊吗
而好感度提升带来的身体异变，就是最直接的“代价”！
“这本书……有没有提到……怎么……破解？”上杉莲的声音干涩，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祈求。
橘凛摇了摇头，合上了书页，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感：“没有。这本书更像是一本观察记录，而非解决方案。
而且，作者在相关章节的最后留下了一个警告。”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复述道：“‘妄图打破悖论之环者，需警惕自身成为环上最先崩裂的一环。’”
这句话像冰冷的判决，让上杉莲如坠冰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