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彩小队,作为整个星辉魔法学院最顶尖的小队之一。
拥有着其他小队难以企及的实力和资本。
甚至好多其他小队的魔法少女削尖了脑袋,想转会到这里。
但是好多人没有看到的弊端是,星彩内部竞争激烈到近乎病态。
力量、战绩、收集的水晶数量,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不仅如此,甚至有些前辈会为此打压新人,甚至是让新人之间相互打压。
……
而蜜柑,这个带着现实世界伤痕累累,能力在魔法少女中也并不算出众的新人,自然很快成了小队食物链的最底层。
“转会?”
当她鼓起勇气,试探性地向其他小队的成员提起时,对方往往只是上下打量她一眼,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评估和一丝轻蔑,然后敷衍地笑笑:
“星彩的蜜柑啊……嗯,我们队暂时没有空缺呢。”
或者更直接:
“你的战斗数据……好像不太符合我们的要求呢。”
这只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了,潜台词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太弱了,没有价值。
于是,在天赋和能力上都没有优势的蜜柑,在星彩小队内部,同样也被欺压成了蜜柑的日常。
无论是青柠还是血橙,只要自己执行任务的时候。好运开出来的爱心水晶她们总是会想尽办法克扣下去。
而如果自己向艾琳娜上报的话,因为自己本身能力就不出众,对方就是自然不会给自己出来站台的
其他队员,或是冷眼旁观,或是为了自保而选择沉默,甚至偶尔也会加入踩上一脚,仿佛欺负蜜柑是某种不成文的“队内传统”。
蜜柑不是没有反抗过。
她咬着牙,希望在魔法上比别人更胜一筹,甚至自己也尝试过从事文职工作。
但是文职工作的排挤更厉害,像自己这种对于小精灵们有些许同情的心的人,根本活不过职场的大轮。
……
在现实中,她是被剽窃了才华、夺走了容貌和机会的催晓,在魔法世界里。
她是被掠夺水晶,处处受制于人的蜜柑。
两个世界,同样的绝望,同样的无力。
她像被困在了一个永无止境的噩梦里,无论怎么挣扎,都看不到出口。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梦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啊?”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日夜啃噬着她的心。
水晶收集的速度慢得令人绝望,距离那个“扭转命运”的庞大能量需求,遥遥无期。
希望的光芒,在日复一日的欺压中,变得越来越微弱。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沉重的黑暗压垮时,星彩小队来了一个新人——
“那就是你!”
蜜柑说到这里,抬起眼,那双曾经充满舞台梦想,如今只剩下疲惫和复杂情绪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对面的茉莉。
茉莉显然也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整个人微微一怔。
“那个时候……”
蜜柑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像是在继续叙述别人的故事。
“青柠告诉我们,来了个新人,需要好好‘教训教训’,让她懂懂规矩。她还说……”
蜜柑的嘴角扯动了一下,那表情说不清是自嘲还是别的什么:
“还说,只要我表现好,让新人服帖了,我也可以当‘前辈’了。”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那种扭曲的心情。
“那个时候……我兴奋极了。”
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连自己都觉得荒诞的苦涩:
“终于……终于可以轮到我去报复别人了!终于可以轮到我去‘压’别人一头了!终于……不再是那个被踩在最底下的了!我把所有在血橙、在青柠、在这个该死的小队里受的气,都算在了你这个素未谋面的新人头上!我以为……那是我摆脱困境、获得一点点‘地位’的机会。”
蜜柑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茉莉脸上,带着一种穿透力。
“结果没想到……你这家伙……”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回想起了那次“教训”新人的任务,她带着积压已久的怨气和一丝病态的兴奋冲上去,结果却被眼前这个看似冷淡的新人,以绝对的力量和一种近乎本能的战斗直觉,干净利落地击败了。
那场战斗,粉碎了她最后一点可怜的幻想。
“呵……”
蜜柑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耸动。
那笑声里没有多少愉悦,反而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自嘲。
“呵呵呵……混了这么久的魔法少女,拼了命想往上爬,想摆脱被踩在脚下的命运……结果到头来……”
她抬起手,抹了一下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笑声渐歇,只剩下冰冷的余韵。
“竟是落得这般下场……”
蜜柑的笑声渐渐低下去,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她微微侧过头,目光似乎穿透了残垣断壁,望向更遥远也更灰暗的过去。
“后面的事……”
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尘埃落定后的疲惫
“你也就都知道了。因为你一开始就那么……耀眼。那么强。强得让青柠她们都感到了威胁。”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重新咀嚼那份复杂的情绪。
“团队里好多人,当然主要青柠和她的跟班们,都看你不顺眼。她们觉得你破坏了规矩,她们想除掉你,或者至少,让你狠狠栽个跟头,明白谁才是老大。”
蜜柑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茉莉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坦诚。
“那次任务,我和你分到了一队。实话实讲,茉莉……”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很恨你。甚至那份恨里,还掺杂着……嫉妒。”
她毫不避讳地直视着茉莉的眼睛,仿佛要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也剖开给她看。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够拥有那么强的力量?为什么你一出现,就能打破那令人窒息的规则?为什么你变身的时候,就可以不被那些像血橙一样的家伙霸凌?凭什么?”
说到此处,蜜柑话语间都有些哆嗦,甚至浑身也因为激动而不断颤抖起来:
“这些都让我忍不住想,想必你在现实中,也是个很成功的家伙吧?一帆风顺,天之骄子……就像我曾经梦想成为,却最终摔得粉身碎骨的样子。”
蜜柑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压下喉咙里的哽咽。
“所以,当你在那次任务里,又提出了那个分头行动的战术……我真的觉得,那是天赐良机。”
她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仿佛回到了那个充满杀意的瞬间:
“一个干掉你,或者至少让你重伤、让你再也无法威胁到她们的好机会。我甚至……可能真的会袖手旁观,或者做点什么推波助澜的事。”
话至此处,她停顿了很久,久到废墟里只剩下风声。
“结果没想到……”
蜜柑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带着难以置信的恍惚:
“你竟然出手救了我一把。在我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没有生还机会的时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