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定了，哥哥果然在盯着我看。
「哥哥，中午，可以和我对练吗？」我紧紧盯着他的脸，用我觉得很认真的声线与表情说出这句话。
但得到的是被摸摸头，我低下头攥紧拳头，任由卡伦摸头。
……哥哥到底是怎么看待我这句话的，摸头是在小瞧我吗？如果只是用剑术切磋，我也是有胜算的，他就这么自信自己能打赢我吗？
「……不要再摸了，我是认真的，卡伦。请认真对待！」我抬起头直视着卡伦的眼睛，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好好好，我知道了，要叫哥哥，直呼哥哥大名很奇怪的。」短暂的沉默过后，哥哥平静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像是玩味的感觉，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抽回自己的手继续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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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学院教学楼后方。
从剑鞘中抽出剑，闭上眼睛，吸气……呼气……作出战斗姿势，不要紧张。
「开始吧！」我看着眼前身材高大压迫感强大的哥哥，我的双腿在颤抖，对于超能力者没办法抑制的恐惧。
我没有留手，没有因为对方是哥哥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而不使用全力。
几乎每一剑都是朝着会让对方疼痛到想要投降的部位刺去。
我能看得出哥哥完全没有使用自己的能力，甚至看他抓着剑柄的手腕都没有发力就挡下了我的进攻。
训练半个月的无能力者又怎么可能会是有天赋又努力的人的对手呢？
我停止了进攻，看着只是保持防御姿势一味防守的哥哥，羞辱人的方式有很多，哥哥此时的举动在我看来完全是在羞辱我。
我宁愿被砍的浑身是伤，哪怕是断手断脚，这也是战斗。而现在就像一个没用的拳击手在打一个沙包一样，出拳又软又轻，沙包动都不动。
因为我太弱小所以就起了怜悯之心吗？
我握着剑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随着鞋跟的每一次点地拉近距离，我走到哥哥面前。眼角有点热热湿湿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哥哥……为什么不进攻？呜呜……」出于自己可悲的自尊心，我努力克制着自己，避免自己在哥哥面前失声痛哭，明明是自己要求的要对决，要是还没打起来就像小孩子一样哇哇哭真的是丢脸的不行。
「只是测试自己力量的话，没必要像正式战斗那样，而且我也不想伤害你，我应该保护你，这是作为哥哥的职责。」他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丝自责，但在现在的我眼中他这是对我赤裸裸的挑衅。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说了我是认真的，就算是你把我砍伤打哭都没关系！我要变强，不是像玩扮家家酒一样，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哥哥必须使出全力！」尽管平时装出一副清冷无表情的样子，但说到底我本质上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孩子，也是会像普通人一样对着自己信任的家人撒娇闹别扭。我不停摇着头对他自以为是的保护表达抗议，这样真幼稚……
「别哭了，我认真就是了，要是觉得差不多了就喊停，好吗？」哥哥放下剑用食指为我抹去眼角的泪，目的达成我也没有再哭了。
稍微后退了几步，手背在身后作出战斗姿势，随后冲到卡伦面前快速一剑劈砍向他，不出预料的被挡下了。
哥哥也说到做到的开始反击了，卡伦双手持剑速度挥剑的速度很快，力度也大的吓人。
砰！手臂被震的发麻，耳膜似乎都要被震耳欲聋的噪音震破，耳边回荡着嗡嗡嗡的声响。我的剑被压在肩膀上划伤了肩膀，差点脱手掉出去。
单手剑想要抗住大剑这种程度的攻击完全做不到。所以我只能选择后退去躲闪，这要是挨上一剑，说不定会直接被切断。
用薄弱的单手剑硬抗了几次大剑的反击后，我已经能感觉到我的右手手腕已经开始酸痛了，几乎每次抗住都是因为哥哥收力了。
最后一次，在双手紧紧抓住剑柄抗住攻击后猛得用尽全身力气一划将剑斜向上挥去直逼对方的面门。
这次强烈的反击似乎让哥哥迟钝了一瞬，但当剑即将命中他的脸时，他只是很轻松的扭头躲开，然后抓住我的手腕。
「不是说了吗？觉得差不多就喊停，肩膀还有手心都流血。」哥哥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自己眼前，轻轻抚摸着我因为用力过猛攥着剑柄导致擦破皮出血的手心处。
「我没问题的啊，这种程度的疼痛根本算不上了，我说过了吧？我要你认真。你越是这样畏首畏尾的不敢用尽全力，我没有觉得你这样所谓的保护让我觉得安心，我只能感受到我们之间的差距大的不是一星半点！」我收回自己的手，咬着牙皱了皱眉明显展示出不满的表情。
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不能把自己有太多情绪的样子展现出来。
我扭过脸去，这才注意到自己制服右肩上的破损处还在流血，痛觉突然就像回来了一样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的感觉好不舒服，如果不是哥哥没有使用太大力气会发生什么情况我不敢去想。
我将剑收回剑鞘中，低着头，说实话心情不是很好，可没人能说又不能让哥哥觉得内疚。
自己要求要对练，结果被打击到了又要去装作没什么事情却一副拧巴的样子，啊啊，又开始了为什么我一定要想这些会让自己心情变差的东西。
「哥哥，你先回宿舍吧？我去医务室找医生回复一下伤口。」我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语气尽量和平时一样。但哥哥却是一脸担心的样子，他的脸像他此时仍然在半空中没有放下的手一样僵硬。嗯？怎么了？我明明已经装作没事了，怎么……
「卡伦。」我叫了他的名字，并拉住了他的小拇指，他的手似乎在抖。
「不要觉得内疚，这是我自己要求的，就算受伤也是我应得的。」
「啊……嗯，我明白了，走吧，一起去医务室。」
这场决斗以哥哥摸了摸我的头后收尾，力量上的差距一时半会是没办法快速追上的。武器，应该也要换掉了，单手剑有些不适合我了，我的手臂长度有些太短了，手掌也太小了。
我和哥哥一起走在去往校内医务室的路上，抬起头看着比我高十多厘米的卡伦，他的肩膀很宽，虽然他锻炼了五年，但他的肌肉却不像健美运动员一般突出，和他苗条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我很喜欢，毕竟如果是那种肌肉爆满的大块头的话，呵呵。
坐在医务室的座椅上，仰起头看着纯白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医药的味道，走廊外还传来走动声和阵阵学生喧闹声。
我的面前坐着一名穿着不合身白大褂，把袖口挽起来的小家伙，身高看起来只有十一或者十二岁的样子，把双手放在我肩膀上，散发着绿光与粒子。
我能感觉到伤口在愈合，如果是第一次来这里我可能会因为对方只是把手放在伤口处就能治愈好这件事感到惊讶。
超能力真是好用啊，只要没有死透，一般都能治愈好但有些也需要自己调养，我听说发烧感冒这种自然生病而非外伤以及疾病之类的即使是拥有治愈能力的超能力者也会束手无措。
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医务室床前低着头发呆的哥哥，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