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药铺后,玄饮鸢观察到里面的氛围比较好,虽然人来人往的,但是说话声普遍都不大。
谐蓝抓着信封,茫然地到处看,被撞到后也不吭声,而是继续昂起脑袋,在人群中搜寻着。
“你要找谁?”玄饮鸢背着老婆婆,凑过来问。
谐蓝将信封给她看,嗫嚅道:“我是负责送信的,要送给这里姓康的一位老板。”
“哦,那咱们直接找人问吧。”玄饮鸢说罢,立马朝向最近的一个人,急急问道:“请问你知道康老板是哪位吗?”
“康老板?”那人回头打量了一阵店里,而后挠挠头,说:“没看见人啊,可能在后面的房间里吧,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吗?”
“我们来送信。”玄饮鸢笑着道。
“既然如此,我也算是这里的老顾客了,我去帮你们问问掌柜的吧。”那人笑笑,而后走向了柜台前。
玄饮鸢远远地看到掌柜的和那人聊了一阵后,便去到了旁边的房间。
不一会儿后,那房间的帘子被一只纤长如玉的手掀开来,紧接着,一个气质温润的女子走了出来。
她与先前那人聊了一会儿后,朝这边看了过来,而后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咱们是不是该过去啊,把信送到她手里是不是就可以了?”玄饮鸢问道。
谐蓝点了点头,橘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紧张,但还是抬脚走了过去,玄饮鸢背着老婆婆急忙跟上。
“您好,这是委托人托我给你……,给您带的信。”谐蓝面色苍白,努力地稳住语调。
“好,辛苦你了。”女子接过了那封皱巴巴的信,将它揣了起来。
谐蓝没敢多看女子,将头低下后,打算转身离开。
但她刚转身,小臂便被一个有些温热的手抓住了,紧接着是柔和的声音响起:“我看你身上有很多伤口,要不先留下来,我先给你开些药吧。”
谐蓝回头去看女子,与她温柔又明亮的紫眸对视后,又慌张地低下头去。
很快,她的视线落到了女子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上,那手很洁白细腻,而她自己的袖子却看起来脏破不堪。
她急急地抽回胳膊,小声道:“不,不用了,我没有多少钱。”
说罢,她就欲转身离开,但玄饮鸢又拽住了她,道:“我有钱,你的伤口看起来还是挺严重的,不及时治疗的话,只会感染和恶化。”
谐蓝看着玄饮鸢清澈的金眸,将头垂得更低了,好半晌后,她的肩膀开始抖动,声音含着哭意:“可是我没钱还你,我长得这么瘦,没人愿意用我,这个送信的工作还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以后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攒下钱,所以谢谢你,不需要为我破费,你今天搭救我和姥姥,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其实都怨我,之前找了那么多家,但他们看你背着我这么一个拖油瓶,生怕摊上事,所以才都不愿意用你的,所以都怪我啊!”老婆婆的脸上滚落下浑浊的泪来。
玄饮鸢看着低头抽泣的谐蓝,又扭头看了看哭得不能自已的老婆婆,心里升起悲伤的感觉,她大步迈到柜台前,掏出一个金块来,道:“我不用你们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