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上凝着薄雾，指尖轻轻一碰便划出清晰水痕，穿厚羽绒服的学生们缩着脖子走在石板路上，嘴里呼出的热气清晰可见。
顾晓汀也很怕冷，帽子加围巾埋住半张脸，为了护住脑袋干脆连头发都散开着，头发多也能起到保温效果！
明天就是元旦了，学校通过调休给学生们凑够三天假，这换前世那是做梦都属于大胆的程度。
先到教室的同学早就打开了空调，顾晓汀踏入教室的那一刻简直如沐春风。关上教室门再简单用眼神跟林桃夭打个招呼，少年不紧不慢来到座位。
天气越来越冷，床是越来越难起，林桃夭倒是到的一天比一天早，每次顾晓汀来的时候都能见她抱着书在读。
当然也有些人是忍不住会赖床，冬天的被窝有股魔力，会把意志薄弱的人紧紧吸住不让他逃离。
在顾晓汀眼里同桌顾洁就属于意志薄弱的人，自打穿上羽绒服以后，每天早读她都是最后一批到的。
别人怎么样顾晓汀不想去管，可他是坐在桌子外侧，需要给顾洁让出空间进去，现在大家都裹得跟个球一样，难免会在这一过程中产生碰撞。
不知是空间太小还是顾洁有意为之，每次两人的衣服都会发生不小的摩擦，严重的时候顾晓汀甚至怀疑她在和自己置气，故意挤他。
“我也不想充当绊脚石，她能不能早点到啊……”
少年不想引起冲突，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对方，毕竟是她母亲帮自己转学过来的。
晚自习时间班级里几名学生直接换上戏服前往阶梯教室，元旦晚会每个班级都要参与才艺表演，但这次活动规模较小，所以观众只有部分老师。
一开始班主任指名道姓让顾晓汀参加，不少同学也跟着起哄。少年确实是有着能被称为才艺的技能，可他悲观的认定自己会怯场出丑，于是顾晓汀私下找到班主任诉说苦衷推脱开了。
不过前两天晚上的排练他也有参与，班主任让他监督同学，还说有他在女同学们也更有干劲。
今天正式演出顾晓汀就不去参加了，之前晚自习作业进度就因为排练耽误，落后于别人的感觉让他不由产生危机感。
教室里温度慢慢上升，继续穿着羽绒服会不仅闷出汗还不方便写字，顾晓汀干脆脱下外衣露出里面的棉白毛线衣。
比起夏装的顾晓汀，此时此刻的他有种别样的魅力，那种偷看少年内搭的背德感让不少女生心痒难耐，离得近的甚至能闻到香味，不是那种淡雅清香，像是烤好的曲奇散发着诱人的甜味。
“顾晓汀在吗？”
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名女生，她肤色暗黄体型精壮，明明屋外很冷却只穿着轻薄外套加短裤，光从小腿处坚实的肌肉就能看出她是个体育生。
“我是，怎么了？”
顾晓汀举手示意，不过并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因为他压根不认识这个人。
“哦，你们班班主任让我喊你去阶梯教室。”
“好吧。”
顾晓汀皱着眉头拿起放在靠背上的羽绒服，快速穿上之后就跟在对方身后。教室里很快恢复平静，顾洁又突然站了起来着急似的离开教室。
“她是不是也想去看啊？”
“应该是，反正她去了也不会被老师说。”
另一边顾晓汀正跟在女生后面，平静昏暗的楼道里，声控灯因两人的脚步被点亮。借助走廊的灯光，顾晓汀看到天空中正下着小雪。
“今年气温降的好快……”
少年触景生情般打个冷颤，双手捏着衣领准备拉好拉链，谁知前面的女生冷不丁说了句:
“不用拉，等会儿又要解开。”
“为什么……？”
两人正处在两幢教学楼连接长廊处，黑暗中对方的身影越发高大，看不清的面容让顾晓汀愈发不安。
上一次，好像也是被骗到没人的地方……
顾晓汀猛然醒悟，他想强装镇定伺机而逃，可内心的恐慌让他双腿发软，捏住袖口的指尖也止不住渗出冷汗。
“因为阶梯教室也很热，你去吧，我先回教室了。”
“哦、哦……”
对方突然朝阶梯教室相反方向走去，顾晓汀如释重负整个身子一软，勉强靠在瓷砖墙上才得以维持身形。
自己吓自己，顾晓汀你还是别自恋了，怎么可能又被人……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等少年回头便被一双手抓着棉布从背后蒙住口鼻，他想尝试去挣脱也完全无济于事，短短几秒钟时间顾晓汀就封住声音。
“有药……”
意识到这一事实反而激起了他的求生欲，顾晓汀手口并用想要撕扯开棉布，同时试图用头去撞击对方，想要以此求得一线生机，
困兽犹斗，何况他是人。只可惜力量上的差距让他的反抗最终还是变成了徒劳，用于保暖的厚重衣服此时也变成阻碍。
“你很有经验嘛，是不是之前被其他女人抓住才转学的？”
女生趁着药效发作前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比起摆弄无意识的精致玩偶，她还是更喜欢对方能给出各种各样的反馈。
她拖着顾晓汀准备躲进一旁的小隔间享用，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一道身影直勾勾走向这边。
“我已经告诉老师了，快滚。”
来人气质冷冽，语气不容反驳。年级里几乎人人都知道她顾洁不好惹，更别说在这种犯罪现场被抓到了。
顾洁没再去管灰溜溜离开的对方，她已经录像保留了证据，准备今晚回去交给母亲处理。
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看着瘫倒在椅子上的少年，顾洁止不住心疼。
少年银发如失去光泽的碎雪，随意散落在扶手上。他整个人陷在宽大的座椅里，平日里直挺的肩膀也仿佛断了筋骨顾晓汀没有流泪，只强撑着一条缝望着前方，没有焦点，随时可能睡过去一样。
“药效发作了吗，真可怜……”
顾洁以为少年看不到了，干脆伸手帮他整理好散落开来的发丝，距离拉近之后她又重新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
反正他不知道……
她伸出纤白细长的食指，从少年小腹处一路向上，“嗡”一声解开了羽绒服。
“睡着了吧？”
顾洁看向少年的双眼，上下睫毛正静静闭合在一起。
安全——
少女将头埋进顾晓汀怀里，尽情享受着那终日困扰自己的气息。
“你啊，总被欺负就是因为家里没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