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桑被割开了喉咙,鲜血喷溅在笼子的铁栏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身体剧烈地抽搐着。
而后又是一次血浆的注射,莫比桑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跪在地上,嘴从铁栏杆间伸出来,卑微地亲吻着实验员们的裤腿和鞋。
“求求你们...给我血浆...”他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情感,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实验室的灯光依旧昏黄,像垂死之人最后的呼吸般微弱。
消毒水混合着血腥的气味在空气中凝结,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粘稠的毒液。
莫比桑蜷缩在笼子的角落,身上的伤口已经化脓,散发出腐烂的甜腥味。
他的存在,不过是这地狱画卷中一抹即将干涸的血色。
他的痛苦,也不过是这无尽深渊里一声即将消散的哀嚎。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
实验员们戴着鸟嘴面具,像一群索命的死神,将莫比斯推进了莫比桑的笼子。
小女孩踉跄着跌倒在冰冷的铁板上,抬头看见父亲的那一刻,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爸爸!”莫比斯的声音清脆得像山涧的溪水,在这死气沉沉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发抖,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恨不得立刻扑进父亲怀里。
那双黑色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期待和喜悦,仿佛在说:终于找到你,我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然而,莫比桑却面无表情,冷冷地瞥了女儿一眼。
眼神空洞得可怕,里面既没有惊喜,也没有怜爱,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就像...看到一只陌生人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爸爸?”莫比斯的声音开始颤抖,小小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她试探性地伸出手,想要触碰父亲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了——那双曾经温柔抚摸她头发的大手,此刻正不受控制地痉挛着。
突然,莫比桑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他张大嘴巴打着哈欠,鼻涕和口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在下巴上拉出黏稠的丝线。他的手指死死抓住铁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血...血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疯狂,仿佛只有血浆才能缓解他内心的痛苦。
管理员沉重的脚步声从甬道传来。
莫比桑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猛地将手臂伸出笼子,布满针眼的手臂在灯光下呈现出病态的青色。
莫比斯警惕地趴在笼壁边,想再看一眼自己分别的父亲。
“滚开!”莫比桑突然暴起,青筋暴突的手一把掐住女儿的脖子。
他的眼神疯狂而扭曲,嘴角泛着白沫,“这是我的血浆!谁也别想抢!”那双本是属于父亲的慈爱眼睛,此刻却充斥着愤怒和嫉妒。
“爸...爸...”莫比斯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细弱的手指徒劳地扒拉着父亲铁钳般的大手。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父亲手背上,却浇不灭那疯狂的怒火。
莫比桑完全失去了理智,像对待仇人一样殴打着自己的骨肉。
他撕咬着女儿的肩膀,尖锐的犬齿刺破单薄的衣衫,带出一蓬血花。
莫比斯凄厉的哭喊声在实验室里回荡,却只换来更疯狂的殴打。
要不是实验员闻讯赶来,打开铁门救出遍体鳞伤的莫比斯,她可能已经被莫比桑咬死了。
.......当血浆注入静脉,莫比桑混沌的意识终于恢复清明。
他看着蜷缩在角落、浑身是血的女儿,突然跪倒在地,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悔恨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想触碰女儿,却在看到自己染血的双手时崩溃地捂住脸。泪水混合着血水,在铁板上积成一小滩暗红的液体。
“对不起...对不起...”莫比桑的声音颤抖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混合着鲜血滴落在地上。
然而实验员们不会给他忏悔的时间。过量注射的血浆正在吞噬他最后的生命力。
莫比桑像破败的玩偶般瘫在地上,整整两天不吃不喝,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眼皮耷拉,连叫都叫不出声。
“下一个实验对象,就用那个小女孩吧。”实验员们冷漠的讨论声飘进莫比桑的耳朵。这句话像一根针,刺入他濒死的大脑。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句话,很快,拿着注射器的实验员来到铁笼旁。
莫比桑混浊的眼光落在女儿身上,就像快要燃尽的炭火被风一吹又短暂地烧旺,那双垂死的眼睛里骤然发出一道骇人的光芒。
就在实验员的针头快要刺进莫比斯静脉血管的那一瞬间,莫比桑奇迹般地“复活”!
他伸出铁笼子的手突然抓住实验员的手腕,将那手腕拖进铁笼子里去,张开嘴,一口咬住实验员的手掌。
“啊——!”
实验员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那只灌满血浆的注射器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同事们赶紧来帮实验员,七手八脚地强行将莫比桑的嘴撬开。
可莫比桑已经气绝身亡,那双眼睛却还瞪得溜圆,一副满腔怨恨、死不瞑目的可怕模样——
里面凝固着无尽的怨恨,仿佛在诅咒着这个地狱般的实验室。
实验室的灯光依旧昏暗,笼子里的呻吟和哭泣声此起彼伏。
莫比斯蜷缩在笼子的角落,小小的身体颤抖着,抱着膝盖无声地哭泣。
她的父亲躺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再也不会温柔地呼唤她的名字。但莫比桑的眼睛却依旧死死地盯着实验员们,仿佛在诅咒他们的罪行。
可实验员们冷漠地记录着数据,鸟嘴面具下的眼睛没有丝毫波动。
这片地狱般的实验室中,痛苦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在这永无止境的噩梦中,只有笼子里的呻吟和哭泣声,证明着这里还有活人存在......
而夏雨晴此刻正坐在这对悲情父女的对面。当然,不是作为实验员。她此刻也被困在笼子里。
‘言归正传,我是个失忆之人。’夏雨晴怜悯地看向对面,可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的内心有些刺痛,不得不别过头看向别处。
‘自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我的世界就被局限在了这狭小的笼子里,跟即将被屠宰的肉狗与兔子差不多。’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笼子外贴了【火之国夏雨晴】的标签。谢天谢地,我还认得字。那我大概就叫这个。’

‘我只有一段非常模糊的记忆,只有两句话。两句来自一个很清冷的女声。’
记忆中的女人说:老师,我愿意舍弃这具塑成的身体,只要...只要能救罗伽。
另一句也是这个女人:“血杀大人,您怎么来了?”
她还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与这个名叫“罗伽”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隐隐记得自己是个会岩浆魔法的猛男,因为在这两天的梦境中,自己总是御火与各种各样的敌人战斗。
从长得像蜘蛛精、阿米虾的寄生者,到老鼠人、老虎人这种兽化人,再到各种魔法师...
那些充满了战斗的梦境...就像真真切切发生过一般真实。
或许有可能...她夏雨晴就是这个罗伽的妹妹,或者其他什么关系紧密的人物。
可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沮丧地看向自己空空荡荡的裆部。
‘妈的,怎么老感觉自己自己是男人?下面啥都没有的感觉...怎么这么不习惯...’她有些僵硬地挠了挠下面。
倒也不是说空空荡荡吧,至少有条缝...
“艹,我在想什么呢?!”她似是要甩开杂念般地摇了摇头,“管它是男还是女,当务之急得赶紧想个办法逃出去,不然迟早会像莫比桑一样被拿来做实验品。”
“哐哐哐!”一些身着黑色制服的人凶狠地敲击着铁栏杆,满脸戾气。
“全部给我出来!排成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