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作者:阿德刺斯忒亚 更新时间:2025/9/27 17:29:17 字数:2156

“强生公司的泰诺酚麻美敏片……”

“盐酸伪麻黄碱……”

“碘和红磷……”

“哦,许癸厄亚(Hygieia),你当初就该让我死在病床上!”

骨瘦如柴的玛莎•摩尔把一大包接近无色的透明结晶体甩到了一个高大凶恶的光头壮汉面前。

“干得不错,医生。”光头壮汉坏笑地说道,并把那包东西拾起。

“我还欠多少?”玛莎·摩尔没好气地说道。

“快了,医生,快了……”光头壮汉说道,把那包东西带走。

玛莎望着壮汉离去的身影沉默不语,不禁哀叹道自己究竟是怎样落入现在这副田地的……

“医生!医生!拜托你救救我们女儿吧!”

“她患的是胰腺癌,对于这个病……我只能说我会尽力,但请不要抱有太高期待……”

玛莎不知道现在已经是第几次被抢救回来,她的意识也越来越难有清醒的时段了,医者不能自医,这恐怕是最讽刺最悲哀的命运,她就像是一个破布娃娃,被来回来去地反复折腾,等待最终被彻底抛弃的那天到来……

意识朦胧的玛莎躺在医院的病床,望着苍白的玻纤天花板,竟在天花板上看到了一个憔悴的少女,她就像是一个布满裂痕的大理石雕塑,如照镜子般在玛莎的正对面。

“你也要死了吗……”玛莎无力地说道,仿佛看到了自己,她激动地想朝躺在天花板地少女伸手,可她完全没有足以支持这一动作的力气。

热泪从她的眼角涌出,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不想死!你也不想死吧!”

天花板上的少女仿佛听到了玛莎的声音,她朝病床上的玛莎伸出了自己那只布满裂痕的臂膀,刹那间,玛莎也有了抬起手臂的力量,二人的指尖在此时交汇触碰到了一起,紧接着,一阵刺眼的白光亮起,逼得玛莎闭上了眼睛,而当她再次睁眼,一切又都回复了正常,玛莎躺在病床上,玻纤天花板依旧苍白无趣,之前的一切终究是一段臆想。

玛莎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泪水落到了枕上,脱力的玛莎陷入了道不清是昏迷还是梦境。然而她竟再次见到了少女,少女称自己名为许癸厄亚,希腊的健康女神,而为了拯救玛莎也是拯救少女自己,她们必须得签订契约。玛莎同意了,抱着近乎于玩乐的心态,毕竟她所剩无几的人生中恐怕也再无更多精彩。

无论如何,从这天开始,玛莎的各项指标都开始有所好转,没人知道为什么,就像是一个神迹。渐渐的,玛莎那具破布娃娃的身体竟然恢复了,然而她却是孤身一人,她的父母并不在她身边。

纸是包不住火的,为了避免玛莎伤心过度影响病情,她父母已经过世的消息被她的同事们集体掩藏了。玛莎的治疗是一个极大的开销,保险的不作为逼得玛莎的父母必须拼命挣钱才能保下女儿的性命,她的父亲过劳导致脑溢血猝死,她的母亲也因为服用大量抗压药物导致心脏病发离世,然而尽管这样玛莎还是得面临着惊天债务,而她的债务已经通过债权转让到了黑恶势力的手上。而为了不牵累她的亲人朋友,刚刚能够出院的玛莎决定独自去面对那些黑帮份子……

“医生!”一个粗暴的声音喊道。

光头壮汉拖着一个腹部中弹的男人走了过来。

“治好他。”光头壮汉冷漠地说道。

“就算我愿意,我也做不到,他需要手术,需要医院。”玛莎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说道。

“你不是宣读过《日内瓦宣言》吗,你不是会那个魔法吗,治好他,我没在跟你商量。”光头壮汉说道,“还是说,你之前那些关心在乎的人已经不重要了?”

玛莎叹了口气,从台面上拿了一个烧杯,单腿跪在了男人身旁,闭上眼睛,默默低语道:“神能,许癸厄亚。”

此时烧杯微微发光,杯底涌出一点点猩红的液体。

“他伤得太重了,这点量还不足以救他……”近乎虚脱的玛莎无力地说道。

“嘣!”

随着一声干脆的枪响,躺在地上的男人脑袋开花。

“那可真是遗憾啊,医生。”光头壮汉冷漠地说道并将枪指向了玛莎,“这条命算在你身上!然后告诉我,医生,一条人命能值多少钱?”

“药也可以是毒。”许癸厄亚的声音突然在玛莎脑海中响起。

随着许癸厄亚身上快要弥合的裂纹再次碎裂开来,杯中的猩红液体开始大量涌出,喷到了光头壮汉握枪的手上,伴随一声惨叫,壮汉把枪扔了出去,但此时猩红液体已经喷到了他的脸上,在顷刻间,壮汉脖子上顶着的就只剩了一个骷髅。

这声惨叫却也引起了壮汉同伙的注意,大批人马立刻赶了过来,即将从门口涌入。而破碎不堪的许癸厄亚已经无能为力,玛莎于是立刻捡起壮汉的手枪,仿佛在对命运做出最后的抗争一般,伴随着枪声,宣泄出她所有的委屈和不甘,所有的遗憾和痛苦,成功逼退了门口的敌人,但子弹终究还是有限的。

玛莎扔掉了手枪,攥紧了拳头,做出格斗的架势,一切还没有结束。

然后门口的敌人却并没有再闯入,反而是发出了惨叫与哀嚎,一大摊血从门口漫了过来,随后一个女人穿过门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美到极点的女人,无论用多夸张的辞藻去形容她的美都不为过,就是这么一个女人,跨过遍地的尸体,踩着血滩朝玛莎走来了。

“嘘嘘嘘,没事了,结束了,都结束了……”女人一边温柔地说道,一边缓慢地靠近玛莎。

玛莎的泪水止不住地涌出,她依旧做着格斗的架势,视线模糊地看到女人来到自己面前,温柔地拥抱住了自己。

在女人的怀抱里,玛莎哭得很彻底,她浑身瘫软跪倒在地,仿佛又成了那个能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孩子,但一切都回不去了。

女人像母亲一般抱着玛莎,轻抚着她,宽慰着她,直到玛莎哭昏在了女人怀中,然后女人则是抱起了玛莎,将她带离……

“你们被抢先了一步?”一个裁缝打扮的女人说道。

“是的,阿拉克涅(Arachne)大人,而带走她的人我们已经查到了,是潘多拉(Pandora)。”一个着西装戴墨镜的男人说道。

“有趣,也不知道她打着什么主意……通告万神殿(Pantheon)的其他人,毕竟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裁缝打扮的女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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