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闲有很多话想问陈眠，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机会深入交流。“理想者”由政府介入调查，石大闲和陈眠各自协助取证和接受谈话，忙活了大半个月。
后来，陈眠回到小时候生活的城市去。石大闲隐约猜得到陈眠的心思。陈眠或多或少已经恢复记忆，对他而言，一次故地重游，既是一场不可或缺的仪式，也是一场告别，一次重生。
按照约定的时间，石大闲开车来到小县城。完成了特殊旅程的陈眠正拉着行李箱，在酒店门外等候石大闲来接自己回家。
陈眠坐上副驾，心情似乎不错：“这里的变化很大，一切都很新鲜。”
“看起来挺适合养老。”
“现在倒适合居住，但十年前其实挺破的，你现在看到的这些路都是后来新修的。”
一滴水落在前玻璃上，很快，夏季特有的阵雨倾盆而下。雨滴有规律地拍打着车顶。
“直接回去吗？”石大闲问，“还是你打算带我尝一尝本地的特产？”
“没什么特产，但我们可以等雨小一些，去吃凉皮。”
马路上雨点弹跳，金属栏杆被冲刷后留下了一道道雨痕，新的不断代替旧的，最后都汇聚到小小的水坑里。
“我其实有很多事情想问你。”
“我现在不想说。”
“真不留情啊。”
“以后会给你看的。”
陈眠带着不可捉摸的表情，身子朝石大闲那一侧歪过去，头几乎靠在石大闲的肩上，轻声道：“总有一天，但不是现在。现在，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老石，你的清闲日子到头了。”
“别闹，我何时真正清闲过。‘闲’是我的名，但‘忙’才是我的命……”
为了打断石大闲的吟诵，陈眠把手机屏幕怼到石大闲面前。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你答应过我的，可不能反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