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离垂着脑袋，声音听着还算平稳，可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那抹艳色顺着耳廓蔓延到耳后，把她藏不住的紧张暴露得一览无余。
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蹦出古装剧里侍女对主人的称呼，什么“公子”“主子”，光是在心里过一遍就觉得羞耻；再想到前几天偷瞄室友看的小绿文，隐约懂了些男女间那些隐晦又暧昧的事，脸颊瞬间烫得能煎鸡蛋，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那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她攥着衣角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
“叫我陈墨就好。”陈墨压根没看她，注意力全黏在脑子里的“吞噬”功能上。
他指尖凝出一缕淡白色灵气，像根无形的线，卷起桌角一小团黑黢黢的臊子飘到面前，指尖刚要碰到那团东西，林莫离的声音又怯生生地传了过来：
“陈墨，那个……我叫林莫离，为……”她脸色涨成了熟透的番茄，“为奴为婢”那四个字像卡了壳的齿轮，在喉咙里滚了半天也没吐出来，只能慌慌张张换了个问法，“往后侍奉你，大概需要做些什么？”
“啊？”陈墨这才转头看向一脸认真的林莫离，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意味，“小友不会真以为，小道我要你为奴为婢吧？”
林莫离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诧异：“诶？不需要吗？刚才你不是说……”
“适才不过是玩笑话。”陈墨摸了摸下巴，视线扫过教室后排几个探头探脑的女生，笑着补充了句，“而且好事哪能让你全占了。”
“好事？”
林莫离歪了歪头，眉毛拧成了小疙瘩，完全没懂“为奴为婢”怎么就成了好事——难道不是和古装电视里面演的那样吗？
陈墨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往后你就知道了。”
他又摆了摆手赶人，语气里掺了点假装出来的威胁：“现在立刻去旁边待着，我做事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上回打断我的人，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林莫离见他眉梢确实染上了点不耐烦，识趣地没再追问，只是抬起头，认真地盯着陈墨的眼睛，声音轻轻的却很坚定：
“嗯，恩公，谢谢你救了我朋友。
虽然我现在很弱小，连只虫子都打不过，但以后要是有能帮到您的地方，我一定拼尽全力。”
她出身书香世家，打小就被教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份念头早刻进了骨子里。
陈墨听完，只哑然失笑，挥了挥手：“好，我等着。”
等林莫离几人退到教室另一头，陈墨重新把注意力拉回“吞噬”功能上。
看着眼前悬浮的黑臊子——里面混着焦黑的虫组织、泛着诡异绿光的脂肪粒，还有几片硬邦邦的几丁质外壳，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这玩意真能吃？
虽说他已经筑基，凡毒不侵，可这虫子长得奇形怪状，谁知道尸体里有没有能威胁到筑基修士的阴毒？
琢磨了片刻，他决定先尝一点点试试水。
指尖在储物戒上一抹，一枚通体雪白、泛着红黄绿三色彩光的丹药就出现在掌心——
这要是有识货的修士在这儿，保准得惊掉下巴，这可是连金丹期修士只剩一口气都能救回来的回天丹，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筑基初期修士手里。
陈墨用灵气从黑臊子里挑出指甲缝十分之一大小的一点，像喂药似的送进嘴里。
刚碰到舌尖，那点臊子就化成一道温热的能量钻进体内，味道居然意外地不错，像极了小时候吃过的极品芝麻糊，带着点淡淡的焦香。
【恭喜宿主获得 0.01修为值】
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墨看着剩下的那团黑臊子，不再犹豫，直接用灵气裹着往嘴里送。
【恭喜宿主获得 1修为值】
【恭喜宿主获得 5修为值】
【恭喜宿主获得 5修为值】
……
吃着吃着，陈墨发现修为值突然不涨了——
算下来，也就吸收了这团臊子百分之一的量，刚好50点修为值。
他心里盘算了下：
吞噬倒是能让他久违地尝到食物的味道，可效率也太慢了，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哪有时间慢慢嚼？
可自己嘴巴就这么大，进食速度根本提不上来，得想个办法解决这问题才行。
就在这时，一旁昏睡的程灵突然有了动静。
她先是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扶着额头慢慢撑起上半身，眼神还有些迷糊，像刚睡醒的猫似的，慢慢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陈墨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按常理，受了那么重的伤，至少得睡一整晚才能醒，这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怎么就醒了？
“程灵，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安可一见她起身，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语气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关切。
她身后还跟着七个同学，明显已经凑成了小团队，林莫离也在其中——就是刚才找陈墨问“怎么侍奉”的那个女生。
程灵看着眼前一脸关切的同学们，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意，像有温水漫过心口。
太久了，她已经太久没感受到这种不带任何目的的纯粹善意了。
她紧绷的嘴角软了些，轻声说：“我没事，就是还有点晕。”
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陈墨，又落到桌角那摊黑臊子上，程灵立马明白——那些虫子已经被解决了。再看周围散落的虫壳碎片和地上的凹陷，显然解决得很轻松。
她之前用召唤术召来的陈墨，实力远比她想象中要强，绝对不止连级初期，甚至可能达到了练气中期的战力。
这么看来，自己交易不算亏，甚至可能反而赚了。
“那些虫骸粉末，能给我吗？”
她现在急需召唤出强力帮手，得尽快提升实力，才能在这末世里活下去，实现自己的目的。
陈墨自然不会拒绝——这东西对他已经没用了，留着也是占地方。
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语气随意：
“小友请便。”
只见程灵咬了咬食指，指尖瞬间渗出一点鲜血，她握着手指，在黑臊子周围快速画出一道道神秘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是活过来似的，很快就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六芒星法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