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瞬间，脊背兽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退出了脊背龙形态，浑身的毛发也耷拉下来，变得温顺无比，还主动凑过来，用脑袋轻轻蹭了蹭陈墨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乖，这才对。”陈墨笑着揉了揉它宽大的额头。
他心里却有点意外——这毛皮居然格外松软，像抱着一团云朵似的，完全不像大型异兽毛皮那样粗糙硌手。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刚才还一副要吃人的凶兽，怎么陈墨一伸手，就变得这么温顺了？跟换了个兽似的。
程灵也满脸诧异，琢磨了半天，大概猜出了一个答案——杀气。
她自己要是释放杀气，虽然不能像陈墨这样震慑排级的凶兽，但震慑普通人还是没问题的。
上一世，她在筑基实力的时候，曾听说过有些觉醒者专门修炼“杀气”相关的能力，甚至能震慑同级对手，让对方产生幻觉、胆怯等负面情绪。
可后来，就很少听说有顶尖强者走这条路了——因为修炼杀气极其容易走火入魔，变得嗜杀，失去理智。
她还听说过：有个冒险小队里，有个专修杀气的觉醒者，在围剿一只营级后期异兽“雷暴巨蝎”时，突然发疯，开始无差别攻击，最后一支二十人的小队，只剩两个人活了下来，还都受了重伤。
从那以后，几乎所有外出做任务的组织，都不再招修炼杀气的觉醒者，怕哪天被自己人背刺。
要是陈墨知道她的猜测，恐怕会觉得好笑——这根本不是什么“杀气”，而是来自“生命层次”的压制。
修士之间，差一个大境界，战力就会缩减一半以上；差两个大境界，低等级的修士甚至会直接被威压压得昏死过去。这也是为什么一般情况下，低等级修士根本没法对抗高等级修士的原因，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陈墨正撸得爽，程灵忽然开口：“之前说过，召唤兽你可以先挑。你要不要这只？我可以把控制权转给你。”
这姑娘倒是实在，明明自己急需补充战力，还主动提出来让他先选。
陈墨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这召唤兽太弱了，小友你自己留着用吧。”
对他来说，这只“哈基米”最大的用处就是撸毛，真要撸，找程灵借就行，没必要自己留着，还得浪费精力看着它。
“好。”程灵也没多劝。她心里清楚，对一个连级强者来说，排级后期的召唤兽确实没什么用，甚至可能有副作用——毕竟召唤兽要是死了，契约者会受到精神伤害，得不偿失。
就在这时，许久没说话的林莫离忽然往前站了一步，语气带着恳求：
“陈墨，程灵，我该怎么变得和你们一样强？你们能教教我吗？”
她眼神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那是对“掌握自身命运”的渴望，是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只能看着别人保护自己。
她一开口，旁边几个男生也跟着附和：
“对啊！我们也想变强，把那些该死的虫子都宰了！”
“这些虫子太恶心了，杀了我们好几个同学！”
“教教我们吧！我们要替那些惨死的同学报仇！”
“我奶奶还在家里，不知道有没有事……我得回去保护她，可现在连只小虫子都打不过。”
“我爸妈也不知道还活着没……要是他们出事了，我……”
.......
一开始还满是“变强热情”的同学们，一提到亲人，气氛瞬间沉了下来，悲伤像潮水似的漫开。
看着这些恐怖的虫子，谁都知道自己的家人大概率凶多吉少——
他们哪有这么好的运气，能遇到陈墨和程灵这样的强者保护？
陈墨看着眼前眼眶发红的同学们，轻轻摇了摇头：
“很可惜，你们都没有灵根，我修炼的方法，不适合你们。”
他身负天灵根，天生就能感知到别人是否有灵根——
眼前这些同学，没一个符合条件，连最普通的杂灵根都没有，根本没法修炼。
“而且……”
陈墨闭上眼睛，运转吐纳之法感受了片刻，再睁开眼时，语气里多了点无奈：
“这个世界的灵气极其稀薄，就算有灵根，恐怕也很难凝聚出一缕丹气。”
同学们听完这话，气氛更低落了，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这意味着，他们大概率活不过这个末世——陈墨和程灵只有两个人，就算愿意保护他们，也总有顾不上的时候。
同学们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原本就微弱的希望彻底熄灭了。这意味着，他们恐怕很难在末世里活下去——
陈墨和程灵只有两个人，就算愿意保护他们，也总有顾不上的时候。
程灵看着这些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讥讽道：
“就算真给你们变强的方法，以你们这软弱的意志，也活不了多久。”
她太清楚末世的残酷了——就算是她这样的觉醒者，也得拼尽全力，每天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幸存的人类，就像塔防游戏里守着城堡的士兵，要面对一波又一波、越来越强的异界生物，稍有不慎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头领主级怪物——虫母。
那怪物拥有超凡的智慧，指挥着无数虫族不断压缩人类的生存空间，更可怕的是它超强的生育能力，像一座永不停歇的兵工厂，不断产出团级的虫族精英。
就算人类有绝世天骄，也难敌那无穷无尽的虫海战术。
上一世她死的时候，华国原本的十大幸存基地，已经只剩下四个了。
有些男生被程灵的话刺得抬不起头，可也有人生出了不服输的斗志。
比如人群里那个“魔鬼肌肉男”——杨武。
他的左眉上有一道显眼的刀疤，从眉骨延伸到太阳穴，据说是小时候和人争强斗狠时，被人用刀偷袭划的，差点瞎了一只眼睛。
杨武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看向程灵，语气带着火气：
“程灵，我知道你之前救了我，我很感谢你，但你也别小瞧人！”
程灵却只是冷笑一声，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十足的嘲讽：“呵呵，是嘛？希望你能活的比我长——这话，绝对算得上是祝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