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9月的风,在欧洲和亚洲的土地上吹着截然不同的寒意。蓝野蹲在波兰华沙郊外的麦田里,看着远处德军坦克的履带碾过金黄的麦秆,履带缝隙里嵌着的同化碎片泛着银灰色光——那是他们追踪的第7个次级源碎片根据地,藏在华沙老城的教堂地下室里。
“德军刚闪击了波兰,这里的抵抗军都在忙着掩护百姓撤退。”莉娜从背包里翻出刚拿到的情报,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白,“教堂里有德军的精锐守卫,每个人都装备了嵌着同化碎片的步枪,一旦发现异常,会立刻引爆源碎片,让整个老城变成火海。”
扬把炸药包捆在腰间,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正好,让他们尝尝被自己的碎片反杀的滋味。”他拍了拍蓝野的肩膀,“这次还是老计划,你用土碎片封死门口,我和莉娜从通风口进去,争取在他们反应过来前毁掉源碎片。”
蓝野点点头,摸了摸怀里的土碎片——这枚碎片已经陪伴他走过了大半个欧洲,表面因为频繁使用,多了几道细小的划痕,却也变得更加温润。他想起三个月前在明斯克,莉娜用治愈碎片救了被同化碎片灼伤的自己,想起扬为了掩护他,硬生生扛了德军一枪托——他们三个,早已从不同国籍的合作者,变成了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
就在他们准备行动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飞机轰鸣声。三架德军轰炸机低空掠过麦田,投下的炸弹在教堂附近爆炸,烟尘里,隐约能看到德军士兵正押着一群波兰百姓往教堂方向走。“他们要用人质当盾牌。”莉娜的声音里满是愤怒,“这群纳粹,连平民都不放过!”
蓝野攥紧了拳头,土碎片在手里微微发烫。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不能硬闯,我们先救百姓。”他指着麦田边缘的干草堆,“扬,你去那边放烟雾弹,吸引德军注意力;莉娜,你用治愈碎片准备好,一旦百姓受伤,立刻治疗;我去撬开教堂后门的锁,把百姓引到安全的地方。”
计划很快实施。扬点燃的烟雾弹在麦田里升起浓黑的烟,德军士兵果然分兵去查看情况。蓝野趁机用撬棍撬开教堂后门,冲进去大喊:“快跟我走!”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纷纷朝着后门跑去。
“有人劫狱!”德军守卫发现了他们,举枪就要射击。莉娜立刻举起治愈碎片,淡绿色的光芒形成一道护盾,挡住了子弹。蓝野则用土碎片召唤出土墙,把守卫困在里面,然后带着百姓快速撤离到麦田深处。
等他们安顿好百姓,再返回教堂时,德军的增援已经到了。“源碎片肯定被转移了。”扬看着教堂里新增的守卫,皱起眉头。蓝野却注意到教堂尖顶的风向标——那风向标在无风的情况下,竟朝着东边转动,而东边,正是德军的军火库方向。
“源碎片在军火库。”蓝野肯定地说,“我们绕到军火库后面,那里有个排水口,能通到里面。”
三人顺着排水口爬进军火库,黑暗中,能听到德军士兵的交谈声。他们悄悄摸到军火库中央,终于看到了那枚次级源碎片——它被放在一个玻璃罩里,周围连接着许多管线,正源源不断地给军火库里的武器注入能量。
“就是现在!”蓝野冲上去,一把掀开玻璃罩,将土碎片贴在源碎片上。莉娜和扬则守住门口,挡住冲进来的德军士兵。源碎片的银灰色光芒和土碎片的黄色光芒激烈碰撞,军火库里的武器开始发出刺耳的声响,嵌在上面的同化碎片纷纷脱落,变成了毫无用处的废铁。
“快走!军火库要炸了!”蓝野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震动,拉起莉娜和扬,朝着排水口跑去。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军火库的屋顶轰然坍塌——第7个根据地,终于被摧毁。
而此刻的中国,1939年9月的山东,黄河边的芦苇荡里,蓝正明正带着10岁的蓝守业,给八路军的伤员送粮食。蓝守业手里攥着半块水碎片,那是蓝正明从日军手里抢来的,现在成了他们给伤员供水的宝贝。
“爹,听说日军又从欧洲运来了新的碎片武器。”蓝守业一边帮伤员递水,一边小声说。蓝正明点点头,眼里满是凝重:“咱们的战士没有碎片武器,只能靠命去拼。不过你放心,总有一天,咱们能把日军赶出去,让这些碎片再也不能用来打仗。”
他不知道,远在欧洲的蓝野,正在用同样的信念,毁掉一枚枚危害世界的同化碎片。两条跨越重洋的命运线,虽然从未交汇,却在同一片战火纷飞的天空下,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战斗。
9月的风吹过欧洲的麦田,也吹过中国的芦苇荡。蓝野和他的伙伴们坐在华沙郊外的山坡上,看着远处渐渐恢复平静的老城,拿出地图,划掉了第7个黑点。地图上还有18个黑点,但他们的眼神里,却没有了最初的沉重。
“下一个根据地在挪威。”蓝野收起地图,站起身,“我们先去和当地的抵抗军汇合,然后出发。”
莉娜和扬也站起身,三人并肩朝着北方走去。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战火纷飞的世界里,像一束坚定的光,照亮了通往和平的路。而在遥远的东方,蓝正明正带着蓝守业,帮八路军搭建新的营地。他们都不知道,多年以后,他们的后代蓝线,会在碎片纪元里,听到这段跨越洲洋的战斗故事,会明白和平的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