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鬼仙盯着宋高义,狰狞一笑:“宋盟主,我看小混蛋这双手留着也是没什么用了,不如给她一根根掰断了,听着那声响,岂不悦耳?”
萧淼身子几不可察地一颤,她强忍痛楚,蹙眉望向鸩鬼仙,眼中满是不解:“老妖婆,我自问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自幼害我,我念这一身本事终究是你所授,屡次饶你性命,你究竟为什么如此恨我?”
鸩鬼仙脸上阴狠之色更浓:“小混蛋,想知道啊,莫急,咱们先慢慢玩,玩够了,老身自会告诉你。”
话音未落,突然的剧痛袭来!
萧淼下意识地咬紧嘴唇,她手指上的二十根银针被同时猛力拔出,这还没有结束,冥阎门弟子一把攥住她左手拇指,狠狠一掰。
“咔!”伴随着清晰脆响,指骨立断。
萧淼闷哼一声,身子剧烈一抖,冷汗瞬间浸透鬓发。
紧接着是食指、中指,萧淼全身抽搐著,她急速地喘著气,面色惨白如纸,双眸失去焦点,茫然瞪视着上方。
很快,两只手的十根手指指骨被一一掰断,萧淼服下的养气丹令她意识清醒,无处可逃地承受着每一分剧痛。但她除却压抑的闷哼,竟未发出一声哀嚎。
鸩鬼仙似乎有些索然无味,她目光扫视了一圈这个地牢,发现旁边墙壁上挂着两只硕大的弯钩,弯钩后坠着长长的铁链。
鸩鬼仙阴冷地一笑,手指弯钩问道:“宋盟主,那是何物?”
宋高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嘴角勾起残忍弧度:“此弯钩可以穿透人的琵琶骨,一旦入体,让人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转向那几名手下,“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让让尹少侠好生体会体会冥阎门的手段?”
那几个人打了个寒颤,慌忙解开缚住萧淼四肢的铁链。
萧淼早已力竭,双足甫一沾地,便踉跄跌倒,痛得浑身又是一阵抽搐。
那几个人把他拖起来,拽到链子旁边放下,两个人紧紧地按住她的两只胳膊,防止她乱动,另一人取下墙上的弯钩,寒光凛冽。
“噗嗤”一声。
那弟子手里的弯钩毫无滞涩地穿透萧淼左侧的琵琶骨,自她的前胸穿出,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弯钩后边坠的铁链有部分亦嵌入了她的皮肉中。
萧淼身子剧烈得颤抖,显然是痛得狠了,两个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方才压制住她,下一秒,第二只锋利的弯钩从穿透她右侧的琵琶骨!
鲜血浸透了她胸前背后衣衫,触目惊心。
就算有养气丹提神,在这般撕心裂肺的痛苦之下,萧淼还是彻底昏死过去,直到昏迷时,仍然没有一声惨叫从唇边漏出。
冥阎门的几个弟子暗自心生敬佩,这般硬骨,他们从未见过,他们松开手,任由萧淼的身体缓缓瘫倒在地。
鸩鬼仙皱眉看着又一次陷入昏迷的萧淼,她的身子昏迷中仍是不时微微地痉挛一下,鸩鬼仙不耐道:“还不弄醒她?”
冥阎门的人运指,用内力重重地戳向萧淼的“大椎”穴,萧淼悠悠地转醒,身下是刺骨冰凉的地面,她正躺在地上。
躺了片刻,她不愿以这般姿态面对仇敌,便以手腕撑地,咬牙勉强坐了起来,周身各处伤口叫嚣着疼痛,她看着自己扭曲断裂的十根手指,心中蓦地涌起一片悲凉。
她怕是快要见到阿桓了吧。
自己真是无用,不能为阿恒报仇了,希望阿桓走得慢一些,等等她,黄泉路上,她想再见阿桓一面,想要告诉阿桓,从前是她太傻,没有明白阿桓话中深意,未能早些看清自己心意。
她想告诉阿桓,她也喜欢他。
特别、特别地喜欢。
宋高义冷冷地看着萧淼,示意手下:“拉她起来。”
那几个人上前,攥住刺穿萧淼琵琶骨的铁链和弯钩,猛力地一提。
萧淼闷哼一声,被他们生生拽起,直到她双足触地方停,全身重量皆悬于那对弯钩之上,伤口再度迸出鲜血,她虚弱得站立不住,全凭弯钩支撑才未瘫软。
鸩鬼仙啧啧摇头,眼中却闪过快意:“早知这般有趣,当年不该让那对狗男女死得那般痛快,真应该让他们也尝尝这些滋味。”
她取出另一个玉瓶,倒出几粒丹药,示意他们将萧淼绑在墙上。
几人拉过墙上另几条铁链,将萧淼的手脚紧紧地绑在墙上,萧淼垂着头,任由他们摆布,已无力反抗。
待他们固定妥当,鸩鬼仙走上前来。
萧淼抬眼见是她,竟还能扯出一抹极淡的笑:“老妖婆,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你祖宗我真不在怕的,大不了一死,死了,就可以见到阿桓了。”
见她在这般境地犹存傲气,鸩鬼仙心头陡然窜起无名怒火,回头对宋高义道:“宋盟主,可否暂避片刻?老身有些事情,要单独与这小混蛋说。”
宋高义眉头一皱,面露不豫。
鸩鬼仙狞笑道:“放心,老身岂会饶她?听完之后,她只会更觉生不如死的。”
宋高义思索片刻,终于点点头:“本盟主过一会儿再进来。”说罢他领着那几个手下离开。
萧淼皱眉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见宋高义离开,冷冷一笑:“老妖婆,你有屁快放。”
“桀桀桀桀,”鸩鬼仙有屁快放,“小混蛋,你不是问老身为何恨你么?我告诉你,我看到你这张脸,便觉得恶心!”鸩鬼仙扬手,“啪啪”两下扇了过去,萧淼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唇角溢出一丝血丝。
萧淼顾不上被打得头昏脑涨,以及刚才牵扯到全身伤口的剧痛,一股不祥预感陡然攥紧心脏。她强力抑制惶惑,颤声问:“老妖婆,你……此言何意?”
“桀桀桀桀,”鸩鬼仙怪笑着,笑声愈发尖厉,“你们一家满门,都是老身亲手灭的!”
萧淼的脑海中轰隆一响,一片空白。她怔了半晌,方喃喃道:“你说什么?我、我不是被我爹卖与你的么?”
“桀桀桀桀,当然不是!”鸩鬼仙眼中浮现追忆之色,怨毒与快意交织,“那还要从……十八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