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金菲雅娜的幼时年光(番外)

作者:日训觉悟 更新时间:2025/10/24 7:45:22 字数:2307

金家老宅的紫藤花又开了,一串串淡紫色的花穗垂在回廊上,像挂了满架的风铃。金菲雅娜站在廊下,指尖捻着片飘落的花瓣,恍惚间又看见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穿着粉色的小裙子,仰着头看廊下的大人。

“你看菲悦儿,才五岁就会凝聚金属性旋力了,雅娜这年纪还在玩泥巴呢。”管家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像小石子砸在女孩心上。

她那时才四岁,攥着手里的泥巴小人,看着不远处被一群人围住的姐姐——金菲悦儿穿着白色的公主裙,指尖正浮着一小团金色的旋力,像捧着颗小太阳。母亲走过来,轻轻拿走她手里的泥巴:“雅娜要向姐姐学,做个干净又厉害的孩子,知道吗?”

她点点头,把泥巴小人藏进了口袋。那是她用后院的黏土捏的,有鼻子有眼,是她偷偷给姐姐捏的礼物。

六岁那年,钢琴室的窗台总摆着两盆茉莉。

金菲悦儿已经能弹奏完整的《旋力协奏曲》,指尖在琴键上跳跃,金属性旋力随着旋律流淌,让音符都染上了金色的光泽。金菲雅娜躲在门后,手里攥着自己画的琴谱——那是她用蜡笔涂的,歪歪扭扭的音符旁,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

“雅娜怎么不学钢琴?”父亲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你姐姐像你这么大,已经能参加少儿旋力音乐会了。”

“她性子野,坐不住。”母亲叹了口气,“随她吧,反正有悦儿在,金家的脸面也撑得起。”

她悄悄把蜡笔琴谱塞进钢琴凳下,跑回后院,用石子在墙上画钢琴。画到一半,金菲悦儿走了过来,蹲在她身边:“这琴键画反了哦,应该从左到右越来越高。”

她红了眼眶:“姐姐,我是不是很笨?”

金菲悦儿擦掉她脸上的灰:“才不笨,你画的小人比钢琴好看。”说着,捡起石子帮她补全了琴键,“等你想学钢琴了,姐姐教你,咱们一起弹四手联弹。”

那天下午,姐妹俩在后院的墙上画满了会发光的钢琴,金菲雅娜的心里,第一次有了束比旋力更暖的光。

十岁的生日宴上,满桌的礼物堆成了小山。

金菲悦儿送她一把银色的旋力匕首,柄上刻着“雅娜”两个字。“这是我用自己凝聚的金属旋力铸的,能随你心意变形状哦。”

她刚接过匕首,就听见宾客在议论:“悦儿真是天才,十岁就能铸器了,雅娜呢?听说连金属性旋力都没凝聚稳?”

“毕竟不是一个层次的,悦儿将来是要继承金家的,雅娜嘛……”

她攥着匕首跑回房间,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金菲悦儿进来时,看到她正在用匕首划床单,布料被割出细密的口子。“别糟蹋东西。”金菲悦儿抢走匕首,却在看到她通红的眼眶时软了语气,“他们懂什么?你上次用旋力帮张婆婆修好了漏水的铁皮桶,那才是厉害——旋力本来就该用来做事,不是用来比的。”

那晚,金菲悦儿陪她睡在被子里,讲自己第一次凝聚旋力时,练到指尖出血的事。“其实我也怕输,”姐姐的声音很轻,“但一想到你在看,就不敢停。”

她抱着姐姐的腰,第一次觉得,原来厉害的人也会害怕。

十二岁那年,她在器材室遇见了艾米。

那时艾米已经是职业中阶,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训练服,正在修复一柄断裂的旋力枪。阳光透过高窗落在她身上,侧脸的线条很柔和。“你是金家的二小姐?”艾米抬头时,眼里没有丝毫探究,只有平静。

“嗯。”她捏着自己断裂的旋力器,那是她偷偷练姐姐的“金刚破”时弄断的。

艾米招招手:“过来,我教你修。”

她蹲在旁边,看着艾米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零件之间,金属性旋力像有了生命,把碎片一点点拼合。“你姐姐很厉害,但你也不差。”艾米突然说,“刚才在训练场,我看到你用旋力帮小流浪猫搭窝,那手法比修旋力器还巧。”

她愣住了,第一次有人没提“姐姐”,只说“你”。

“我叫艾米。”对方笑了笑,递过修好的旋力器,“以后旋力器坏了,不用藏着,来找我就行。”

“艾米姐。”她脱口而出,脸颊发烫。

艾米挑眉:“叫我艾米就好,我比你大不少呢。”

从那天起,器材室成了她的秘密基地。艾米从不问她“为什么不如姐姐”,只会教她怎么把旋力用得更巧——比如用金属性旋力给流浪猫做自动喂食器,比如把碎掉的镜子拼成会反射阳光的风铃。“旋力是工具,不是武器。”艾米总说,“用得舒服比用得厉害更重要。”

十五岁的选拔赛上,她第一次赢了姐姐。

金菲悦儿故意露出破绽,让她的“金刚破”劈中了护罩。下场后,姐姐揉着她的头发:“不错啊,力道比我当年狠。”

可观众席上的议论声还是像针一样扎人:“肯定是悦儿让着她的。”“金家二小姐也就这点能耐了。”

她躲在器材室哭,艾米递来一罐冰镇果汁:“赢了就该笑,管别人说什么。”

“可他们总拿我跟姐姐比……”

“那是他们没见过你半夜给训练场的花草浇水,用旋力帮它们除虫。”艾米坐在她身边,“你姐姐是太阳,能照亮一大片地方;但你是月亮,能温柔地裹住那些太阳照不到的角落。”

那天之后,金菲雅娜开始变了。她不再躲着别人的目光,说话带了刺,对谁都摆出一副“不服就打”的样子。有人说她嫉妒姐姐,有人说她恃宠而骄,可只有艾米知道,她只是把柔软的内里藏进了坚硬的壳里——就像她用金属性旋力给自己铸的铠甲,看着冰冷,内里却刻满了温柔的花纹。

直到遇见缇娜。

那个总带着一身阳光味的小姑娘,第一次见面就敢指着她的鼻子说:“你明明在笑,为什么要皱着眉?”那一刻,金菲雅娜突然觉得,自己的铠甲好像被敲开了道缝。

她会毒舌地骂缇娜“笨死了”,却在对方练到深夜时,悄悄在训练室放一杯热牛奶;她会嘲笑缇娜的旋力控制“跟没长手似的”,却在对方受伤时,比谁都紧张地冲上去挡在前面。

就像此刻,看着廊下飘落的紫藤花,金菲雅娜忽然笑了。远处,缇娜正举着刚摘的花跑来,喊着“雅娜姐你看!像不像你上次给我修的发夹?”

她挑眉,语气依旧带着惯有的嘲讽:“丑死了,比你捏的泥巴小人还丑。”

可转身时,嘴角的笑意却藏不住——原来被人看穿铠甲下的柔软,是这么温暖的事。

廊下的茉莉开得正盛,像极了那年姐姐帮她补全的琴键,也像艾米递来的冰镇果汁,更像缇娜眼里毫不掩饰的光。那些被比较的岁月或许留下了疤,但此刻,疤上已经开出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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