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虽然茜娅很想直接去问零。
但芙洛的声音已经消失，时间也恢复了流动，她知道自己必须按照回忆的轨迹继续走。
如果在梦境里做出偏离太多的举动，说不定就找不到图腾，被永远困在这里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疑问，举起手，轻轻在零的肩膀上刻下了奴隶印记。
印记刚刻完，就泛起一阵淡淡的粉色光，随后便隐入了零的皮肤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那时候的亚希，满脑子都是“奴隶才是最忠诚的”，根本不会去考虑零是怎么想的。
但是变成茜娅后……茜娅觉得自己的心态发生了不少变化。
做完这一切，茜娅悄悄退出了零的房间。
♡♡♡
第二天一早，茜娅来到了猫猫糕点屋外的街道上，在长椅上坐下。
没过一会儿……
“oi”
茜娅循声望去，看到零正站在门口，浅蓝的瞳孔里没有丝毫异样，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早上好。”零坐到茜娅身旁，语气和平常一样平淡。
“嗯，早上好……”
看到这样的零，茜娅心里更疑惑了。
零在假装不知道……
不行，不能问，这种时候要按照之前的走……
茜娅找了个话题：
“说起来，零，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感觉很少见。”
零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这件事情，我一般都不会告诉别人。”
茜娅：“啊，那就不说了吧。”
零：“不，没事的，你又不是别人。”
茜娅：“……”
随后零开口了。
“其实，零是我的化名……为了不被仇人记住，也为了在人类世界活下去，我一直用这个名字。”
“化名？那你还有一个真正的名字吗？”茜娅好奇地问。
零抬起头，看向茜娅，浅蓝的瞳孔里泛起一丝温柔：“我真正的名字，只会告诉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茜娅愣住了。
零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而这个人，我已经找到了。”
说完，她凑近茜娅，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出了自己的真名：“我真正的名字，叫做缇多娜，是从东大陆来到这里的流浪者。”
“缇多娜……”茜娅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有一说一，意外的蛮好听。
零的真名是这个吗……当时亚希觉得这种东西无所谓，就没有记住（）
可谁都没想到的情况发生了。
就在零说出名字的下一刻，周围的场景突然开始扭曲。
原本的街道渐渐消失，变成了一片纯黑色的空间。
整个梦境开始破碎。
紧接着，一道白色的传送门出现在两人面前，门里传来熟悉的气息。
那是现实世界的气息。
“诶？”
茜娅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梦境结束了。
也就是说……属于零和她的图腾，就是零的真名？
芙洛说过，图腾是这段记忆里最重要的东西，而零的真名，无疑是她最珍贵的秘密。
“茜，做得好，你找回我了。”
“……你是零？”
茜娅发现，眼前的零也发生了变化。
她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现实中常穿的浅灰色衣服和短裤，气质也变得更加清冷温柔。
没错，她变回了现实中的零。
“这是传送门？我们可以出去了？”茜娅看着白色的传送门问。
“嗯，不过，不着急。”零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茜娅身上，没有要走的意思，“在出去之前，我有很多话想跟茜说。”
茜娅也看向零，心里的疑问终于有了可以解开的机会：“我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两人走到传送门旁边的一块黑色地面上坐下。
茜娅先开口了：“零，你那天晚上，根本没睡着，对不对。”
“对。”零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茜娅：“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要做什么，为什么一点都不反抗，你很容易就能做到吧……”
“因为没必要。”零打断了她，语气很温柔，“我知道茜那时候的想法……也许在之前，我会把你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吧。”
茜娅：呃，好可怕(´-﹏-`；)
“但是，茜带我们离开了那个恶心的城市，帮我们开了糕点屋，让我们过上了安稳的生活，这些都是真真正正发生在我面前的……不管茜最初的动机是什么，你做的这些事，拯救了所有的猫娘，也拯救了我……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茜娅抬起头，看着零，眼眶瞬间红了。
她没想到零居然会这么说，甚至没有怪她当初的自私。
“对不起……零……”茜娅低着头小声说。
“先别道歉……说起来，我也有很多不了解茜的地方。”
零继续说：“以前，因为我们之间有奴隶印记，总是不平等，也总是闹矛盾，但从今天开始，我想好好了解茜——彼此了解，才能成为家人，对不对？”
“家，家人？”茜娅很惊讶听到了这个词。
“茜。”零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你能告诉我，那时候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收奴隶吗？”
茜娅：“啊？”
零：“你花了那么多钱，带我们离开那座小城，开糕点屋，改善那么多人的生活……最后却只是为了让我当你的奴隶，这怎么看都不值得……你到底图什么？”
“图什么吗……”茜娅低声重复了一遍，脑海里闪过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画面。
那时候的她，孤身一人，被信任的人背叛，差点死在野外。
但她还是没有细说那段往事，她也不敢去细想……
“我以前……被人背叛过，所以很害怕再次被抛弃……所以我觉得，只有奴隶，才会永远忠诚于主人，永远不会背叛我。”
茜娅低下头：“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这样吗。”零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握住茜娅的手，“我明白了。”
即便茜娅没有说出全部故事，零也能感受到茜娅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她凑近茜娅，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坚定：“别担心，茜，我永远不会背叛你。对我来说，你不仅是拯救了猫娘们的恩人，也是我最喜欢的人类，是你让我知道，人类中也有好人。”
“……嗯。”
茜娅点了点头，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心里的委屈和不安仿佛都被这一句话抚平了。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零继续说。
“什么？”
“我希望从今以后，我们不要再有主人和奴隶的区别了吧……慢慢了解彼此，我相信，我们终有一日，能成为真正的家人。”
“……好，我答应你。”茜娅哽咽着回答，用力点头。
她一直都想听到这样的话……
零看着茜娅哭红的眼睛，慢慢伸出手，轻轻擦掉茜娅脸上的眼泪。
然后慢慢凑近……将自己的嘴唇贴在了茜娅的嘴唇上。
茜娅先是一惊，但很快就放松下来，眼神迷离地缓缓抱住了眼前的猫娘，感受着她的温柔。
那一刻，在茜娅小腹上的猫爪爪印记，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