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颗特质的子弹整齐的码放在桌子上,不断的被叠起,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趴在桌子上的凯尔一夜没睡,只好用这种方法消磨时间。桌子上或者地板上睡也能睡着,只不过今天情况有些不一样。
倒也不是对方躺床上一点防备没有的样子多诱人……好吧是挺诱人的,不过重点不在这里。
谁家好人梦话念魔咒的?万一真触发了呢?这可比室友半夜说梦话喊兄弟你好香吓人多了。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屋子,在凯尔漫长的等待中,天终于亮了,现在他该去干正事了。
一是拷打一下那个服装商人,好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狼人这么大怨念。
还有就是,他要看看,是谁透露了他的行踪,查起来也容易,无非就是,镇长,镇长家人,以及……嘉尔缪。
要不要把特蕾莎叫醒?总感觉我走了之后她很有可能梦游把旅馆炸了。
“几点了……”
“七点。”
“七!……”
嘉尔缪猛地起身,咚的一声,两个脑瓜撞在了一起,听声音应该是熟了。
“嘶……我要出门了,你好自为之。”
还没等嘉尔缪缓过劲来,凯尔已经拉开房门离开,留她独自在原地呻吟。
好出兄弟,你赶紧走,我要去上班了。
嘉尔缪轻轻推开窗户,鬼鬼祟祟的看着周围,眼见四下无人之后一跃而下,而后朝着教会的方向走去……应该是这个方向。
不对,我衣服在家呢。
走出旅馆的凯尔很快来到了第一个分叉口,左边是去找嘉尔缪,右边是去找镇长。
“嗯……男左女右,先找嘉尔缪。”
不知道是因为发色的缘故,还是他的直觉作祟,总感觉嘉尔缪和特蕾莎看到自己害怕的样子如出一辙,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
我可以隐藏我的角和尾巴,那特蕾莎应该也行……
藏在教会里的血族,灯下黑么?好像……也不是不行?这样的话知道我在哪,也说的通了。
藏在镇子里的血族是教会最受欢迎的修女?开什么玩笑?
凯尔为自己的想法搞到可笑,但可笑之后却又有一点后怕。
这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也太吓人,有一个魔物,那就会有更多在镇子上。
魔法道具这么烂大街的么?不过……确实得去看一眼,就趁现在。
想到这里,凯尔加快了步伐,不自觉的跑了起来。
“诶?凯特先生,等一下。”
凯尔刚提起速度准备上高速(房顶)就被一个大妈拉住了,差点摔了一个踉跄。
“大妈,我叫凯尔。”虽然挺着急的,但是出于礼貌凯尔还是停了下来。
“啊对,凯尔,你看我这记性,这人啊,一上了年纪……。”
“大妈你找我有什么事么?”为了不让时间因为对方的忆惜过往而浪费,凯尔没忍住打断了对方。
“我听嘉尔缪小姐说你是侦探,我家鸡被偷了能不能找你啊?”
“啊这……这边建议您联系骑士团,我相信他们的效率还是很可以的,我先走了大娘,我还有急事。”
凯尔现在需要尽快赶到嘉尔缪那里,检验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嘉尔缪有魔力,一切都很明了了。
不过,就算证明了她们两个是一个人又能怎样?赶走么?不过听说她在这里做修女做的很好。
真的有血族甘愿做个给别人排忧解难的修女么?
不对,如果她在这里呆了一个月,还特意加入了教会,一定是为了什么事,或许和这里聚集的魔物有关。
凯尔现在只希望自己想错了,不然阿列卡镇的事情要比他预计的复杂的多。
凯尔站在门外,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原来那个血族真的在耍自己,接近自己原来是为了了解自己的行踪好方便她之后的计划?
想到这里的凯尔猛地推开了门,盯着床上的那个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难道……我来晚了?还是我分析错了?不过现在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银发少女光溜溜的坐在床上,全身上下除了胖次,只有腿上被摆放出来的衣服遮挡。
嘉尔缪错愕的看着突然从门口闯进来的凯尔,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门外吹进一股风才让她想起来她现在是什么处境。
“出去!”嘉尔缪瞥了一眼桌子上凯尔送的布袋,然后抓起来用力扔了出去。
轻飘飘的布袋直直砸到了门板上,嘉尔缪满脸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果然,这家伙就是个流氓,别人夜袭他日袭,那个布袋怕不是什么摄像头!
嘉尔缪看着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不知所措,一时甚至不知道该干什么。
先……先把衣服穿上,怎么感觉,地板离我这么近……
恍惚间,嘉尔缪只感觉眼前一黑,扑通一声,她便从床上滑了下去摔倒在地。
听到屋内的异响,凯尔把手放在房门上,犹豫了一下之后推开一个门缝,见到躺在地上昏迷的嘉尔缪之后快速的冲了进去。
“这……这可怎么办……”
发现自己闯祸的凯尔一时慌了神,不知道对方因为什么晕倒的他也不敢采取什么措施。
用风衣像是包粽子一样将对方包起来,凯尔将嘉尔缪抱起,说着就要送到教会找修女们帮忙。
“等……等一下,我没事……把我放回去。”
嘉尔缪强撑着精神拦下了凯尔,也算是晕习惯了,这两周她都晕三次了,不说久病成良医那也算是能给自己把把脉。
虽然下意识的想捂着自己身子,但她现在就像做梦一样,脑子再想动身子也动不了。
“躺一会就好……把门关上。”
嘉尔缪躺在床上盖着凯尔的风衣,说话有气无力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气一样。
随着房门嘎登的关上,场面很快陷入了寂静,房间里只能听到嘉尔缪沉重的呼吸声。
“我去叫医生。”
“别麻烦他们了,我一会就好了。”
凯尔的一角被拉住,两人仅对视一眼对方就扭开了头,只能看到红的仿佛滴出血的侧脸。
凯尔被轻拉着坐在床尾,十指交叉,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他慌了,他真的慌了,比独自面对几头兽人还要慌得多。
都这样还不想麻烦医生么?这,你,我……你骂我两句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