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娜清云大口喘着粗气，一连用这么多剑气实在吃不消。
操控其他人体内的灵气简直像是揉其他女孩子雷一样，自身没有触感反馈，只能逐步摸索着，晦涩难行。
不过还好，总算是全部击落了，只见地面上躺满了生死不知的修士，还有位枯坐在地上的少女。
当然，不可视之地，娜清云虚幻的身体也早已从戒指中脱离。
“救...救。”老者嘶哑的声音透过娜清云的身体，望向后方的少女。
他不知道那群剑气是从哪来的，但他可以确定并不是他徒弟的手笔，现在所能指望的人也只剩下眼前一人。
少女没有丝毫反应，她的思绪还沉浸在被逐出宗门的话语中，娜清云回头望了眼，灵气撑着娜清云的脸庞，强迫她直视老者的眼睛。
灵气在振动，机械音回荡在两人耳畔。
“回答好了，我心情好了就放你走。”
老者眼中冒出希冀的光，柳方音却感到些许既视感，刚刚这人是不是对她说过一样的话。
“前辈您问。”老者竟再次燃起生机，垂死之人对活着看得比谁都重。
“你觉得柳方音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我们宗门的最强，是我们的好...”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糊弄。”
小剑在视野中逐渐放大，老者哀嚎着捂住眼睛，却不敢有丝毫控诉，口中连连道歉保证接下来所言真实。
柳方音空洞的眼神总算稍稍聚焦，她心底还抱着那么一丝期待。
万一呢？
“她就是个扫把星，宗门上下没有一人喜欢她，我们还得去努力照顾她。”老者边说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从哪冒出来一柄小剑。
“你骗人！”柳方音大喊着。
没等柳方音继续下文，娜清云继续震动灵气发声：“你们对柳方音做了什么，哦对，举报有奖，多揭露一些她师兄小师妹之类的事。”
“我就是克扣了一点柳方音的资源而已，最罪大恶极的当属她师兄和那个小师妹了。”老者义愤填膺地说道，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她师兄中饱私囊，多次窃取其他弟子劳动果实，而且还偷窃柳方音修炼资源；那小师妹更是阴险，仅仅口角之争就要害人性命，甚至为了柳方音家人留下的资源调动全宗，污蔑她，让柳方音陷入众矢之的。”
老者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前辈我说完了，能走了吗？”
用灵气堵住柳方音激动想要张开的嘴，娜清云饶有兴趣地看着老者：“别这么着急嘛，说得很好，可要给点奖励呢~”
“谢谢前辈，奖励我不需...”灵剑贯穿老者，连同元婴一同斩碎，“奖励就是一个痛快的死法。”
世界陷入寂静，紧接着是柳方音的哭泣声，随着娜清云放开灵气，她哭的像个孩子。
倒不如说，柳方音就是孩童心性。
傻的天真，傻的可怜。
“为什么...为什么啊！”
柳方音在嚎啕大哭，娜清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如果柳方音再自欺欺人，再要跑过去再问一遍最后仅仅只要个道歉的话。
那她宁愿不要这业绩，这种人就完全不肯听别人建议，沉浸在自己世界中，能飞升少说得是八百个祖坟冒青烟的那种。
【大不了嚼树根，又不是没吃过。】
娜清云对自身的存活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别哭啦别哭啦。”娜清云双手附上柳方音的脸庞，将她撑起，“我们回去给你开个庭吧。”
“开...开什么庭。”直到此刻，柳方音依旧不懂眼前这位把她带出来的少女究竟做的什么心思。
把她救出来后把师傅的内心剖出来给她看，让她知道一切的真实，现在又要回去开什么庭。嘴上说着什么带她飞升的事，也和骗小孩的话一样。
把她当小孩子吗？
娜清云要是听到了，只能说一句：“只有这点没把你当小孩子。”
“当然是开审判庭啊。”娜清云强迫柳方音看着她。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我们离开这里，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保证能让你变得更强。”
“第二个选择——杀回去，用证据绞它个天翻地覆，开一个审判庭审判你的师兄和小师妹。”
娜清云虚影凝实，仿佛为她指明道路的灯塔，一字一句地说道：
“用你的化神之力，让她们看看谁才是宗门的主人，我们回去，不是当罪人，而是当——审判官。”
柳方音泪水不在淌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茫然与触动，当她听见第二种的时候，心底竟爆发出剧烈的兴奋。
娜清云一开始携着柳方音逃跑是觉得有比化神更强的存在，现在发现柳方音就是宗门最强者，自然是要打回去的。
“让我看看你是否无可救药。”
少女伸出右手停在半空，低头看着蹲坐在地的柳方音，声音戛然而止。
两只不同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轻轻一拉，柳方音站起来，低头与少女对视。
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眼框中再次闪过暗红色。
“我选择第二种。”音色坚定，柳方音都惊异于自己的声音，只见少女轻轻一笑。
“看上去还不是无可救药。”身形再次虚幻，娜清云走在前头。
【凝实身体也太耗费精气神了，又困又累，而且这还是加班时间，快快快，早干完早下班】
柳方音踏上飞剑，随着前方的少女一同疾驰而去，世间仿佛只剩下眼前的身影。
好像...现在对她好的只有眼前的少女了？
————
景物变换，顷刻间便抵达远方那座高耸入云的山脉。
云雾笼罩间，看上去还真像一个修仙圣地，其下一群杂役清理日常垃圾，弟子们从山门进进出出，为修炼资源而奔波。
审判庭是个金碧辉煌的大殿，柳方音随着娜清云降临在其上。
一道道灵气卷起弟子飞至门前，她们惊恐的脸色还未褪去，便看到了那位宗门的罪人，之前审判庭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柳方音照着稿子念诵。
“我宣布，为我洗刷冤屈开庭，被告人——”一男一女被裹挟至眼前，那是娜清云一开始打伤的两人，此时竟完好如初，“宗门圣子与新的宗门圣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