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校长看了看站在面前的两位学生——一个是学校引以为傲的模范生，一个是屡次在国家级信息学竞赛中获奖的天才。
＂知道为什么叫你们来吗？"校长推了推眼镜。
虞晴和黎语萱同时摇头。
＂今年的校庆恰逢明德高中建校六十周年，董事会决定举办一场前所未有的科技艺术节。"校长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经过讨论，我们认为由你们两位共同负责最为合适＂。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然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虞晴，你在艺术活动和大型项目组织方面有丰富经验；黎语萱，你的科技创新能力是学校最出色的。"校长微笑道，"这个活动需要将科技与艺术融合，你们是最佳人选。"
虞晴深吸一口气："校长，我很荣幸，但是..."
＂我和虞晴的风格可能不太..."黎语萱同时开口。校长抬起手打断她们："决定已经做出。第一次筹备会议明天下午四点，会议室已经给你们预留好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我相信你们能够克服...个性差异，为学校带来一场难忘的活动。"
走出校长办公室，两人站在走廊上，一时无言以对。＂听着，"虞晴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我知道我们可能不太合拍，但为了学校活动，我希望我们能合拍。"
黎语萱挠了挠头："呃，是啊，专业...当然。不过我的专业可能看起来有点乱。"
虞晴：何止。
虞晴："只要按时完成任务，遵守基本规则，我想我们不会有多大问题。"
话是这么说。
＂规则？"黎语萱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我的人生格言是'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
好冷的笑话。
虞晴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看来还是很麻烦。"
＂至少我们在这点上达成一致了。"黎语萱咧嘴一笑，转身挥手离开，"明天见！"
虞晴看着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她低头看了看手中仍然皱巴巴的演讲稿，不知为何，有些道不明。
次日下午。
虞晴提前二十分钟到达了会议室。她将打印好的议程表在每个座位前摆放整齐，调试好投影仪，把矿泉水瓶按照标签朝向一致的方式排列在会议桌中央。
做完这些，她站在窗前，看着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窗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
四点整，会议室的门依然紧闭。四点零三分，虞晴开始检查手机是否有消息通知。四点零七分，她的指尖敲击频率加快。四点十二分，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响。
＂抱歉抱歉！代码调试花了点时间！"黎语萱风风火火地进来，怀里抱着笔记本电脑和一堆杂乱的纸张。
虞晴深吸一口气："我们的会议定在四点。"
＂这我知道我知道，"黎语萱已经一屁股坐在会议桌前，打开电脑，"但灵感来了挡不住嘛，我刚刚解决了那个多线程处理的bug，你肯定不明白——"
＂我不需要明白"
虞晴打断她，声音像浸了冰水，"我只需要你守时。"
这应该不难吧。
黎语萱终于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虞晴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并不理会她的话，她按下遥控器，投影仪亮起，显示出一张色彩协调的甘特图："这是我制定的筹备时间表，按照阶段划分，每个节点都有明确——"
＂等等，"黎语萱突然凑近屏幕，眯起眼睛，"这密密麻麻的是什么？我们的校庆活动不是军事行动吧？"
不愧是追求完美主义的人，她好认真。
＂这是专业项目的管理和流程，"虞晴咬牙道，"确保每个环节都按时完成。"
＂按时＂两字被她刻意咬重了音。
黎语萱突然笑起来，笑声在会议室里回荡："我的天，你连'头脑风暴'都安排了具体时间段？还标注了'预计创意数量'？"她擦擦笑出的眼泪，"创造力可不是这样运作的同学。"
虞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她的手指攥着遥控器："那么请问，黎大天才是如何做的呢＂
＂像这样！"黎语萱站起来，抓起白板笔开始在墙上白板涂鸦，我们需要一个超酷的主舞台设计，可以用Arduino控制LED随音乐变化，这里做交互式投影，观众手机可以参与——哦！还可以做个AI实时把现场画面转换成适合的风格——"
虞晴看着那团越来越混乱的涂鸦道："这几乎没有可行性评估和时间规划。"
＂规划会扼杀灵感！"黎语萱转身看着她，"这次的主题就该是这样疯狂又美妙！"
＂疯狂是真的，"虞晴冷冷道，"至于美妙...不如先看看你的演示？"
黎语萱得意地打开笔记本电脑："正好！她点击运行，屏幕闪烁几下，然后蓝屏了。
……
会议室陷入死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