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如的家离会所不是很近，要走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路。
远远看到那座破败的两层水泥屋升起炊烟，宋心如像小时候一样快步走进了家门。
“心如，回来啦！”
宋心如刚走到门口，一个佝偻着身形的老头子就喜笑颜开上前迎接。
宋心如笑呵呵的：“爷爷，这次煮了啥菜呀？我有点饿了。”
“快了快了，你快坐下！”
让宋心如坐下，老头子就进了厨房捣鼓。
老头子名叫宋钟意，今年已经是七十三高龄了。
说起来，宋心如他这名字还是老头子取的。
虽然老头子的学历是小学毕业加读了几天初中，但是后面中年时弄文武墨，肚子里有了几分墨水。
小时候宋心如觉得老头子给他取的名字很好听，长大一些在同龄人的起哄下，又难免觉得这名字有些女气。
他赌气回家想让老头子帮他再取一个名字，没想到老头子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蕙质兰心，如如不动。这样的名字哪里堕了你的阳刚之气？再提改名这件事我就打断你一条腿！”
宋心如还没见过爷爷这么生气，只能乖乖点头。
到了现在，宋心如猜想，他的名字应该和他一声不吭就离开的母亲有关系。
小时候他的父亲出车祸死了，妈妈也一声不吭就出了外地，最后是祖孙俩相依为命长到这么大。
现在国家政策好，原本宋心如也能安安静静完成学业，偏偏老头子前两个月操劳过度，一下就住了院。给他吓得六神无主，差点给三叔一家跪下，这样都不曾有人开门放他进去。
没办法，他只能去找工作了。
找来找去，没一个工作靠谱。
后面不知从哪里看了个小卡片，试着去应聘按摩，没想到老板给他过了。
宋心如一下子找老板预支了五个月工资，把老头子从医院里接了回来。女装按摩的工资要多得多，他就这么干起女装骗人的勾当。
上了大学有好处，时间多，和工作不冲突；也有坏处，大学都离家远，没法回家照顾老头子。
后面，宋心如填志愿时报了离家最近的一个二本大学，学校建设不行，很破。但这样一来，倒是可以经常回家了。
“哎，今天喝点汤补补！”
宋钟意端上来两碗汤：“趁热喝！”
宋心如乖巧点头，端起碗一饮而尽。
老头子倔，他怎么劝老头子安享晚年都不肯，把老头子锄头藏起来第二天就被他找到了。
后面宋心如直接把锄头丢了，老头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那几天经常坐在凳子上发呆。
宋心如还想把锅藏起来，老头子拿了瓶农药到他面前：“你不让我干活，我喝农药死了算了。”
老头子的坏脾气倒是没怎么变。
宋心如觉得，无非就是累了点，白天晚上都得干兼职，但日子还有盼头，感觉日子会越来越好。
——
窄小的房间里，开着暖气，地毯上暖烘烘的。
宋心如穿戴整齐女仆装，正襟危坐在床上等陆川过来。
“咚咚！”
开门的是九号技师，一个娇小可爱的年轻妹子。
九号门只开了一半，露出半张小脸神秘道：“八十八号，你今天要跟客人出去是吗？”
宋心如不明所以，只能点点头。
“对！快进来！”
九号一嗓子，门外像FBL查房一样，突然进冲进来好几个人。
“小馨馨啊，我这件新买的jk还没穿，第一次便宜你了！”六号技师一只手捂着嘴笑，一只手捧着一套叠好的jk制服。
“我这件我这件！纯情又骚气，包斩男的！”三号技师笑嘻嘻地举着一件花边蕾丝超短裙，向宋心如介绍。
“我这件我这件！”
......
原本安静的窄小房间一下就挤满了人，莺莺燕燕叽叽喳喳的，各种各样的香水味要给宋心如香迷糊了。
他的情况其他技师们也知道，大家都很友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川叫他“馨儿”的事传出去了，现在她们都叫他“馨馨”、“馨儿”。
“额，我还有件白T恤，好像很适合......”
宋心如当然拒绝了，一件女仆装就已经击穿他的护甲了，再穿两件漂亮小裙子，他的二弟是绝不会允许的。
“八十八号，我跟你说，你今天必须选一件去跟小帅哥见面。”工龄较长的一号发话了，她是最早的一批技师，在技师里面还是有点声望的。
宋心如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下了注！赌你今天穿的裙子，穿到谁的，谁就能收完其他所有人的钱。”
好家伙，原来是他被当成赌博机器了。
宋心如商量道：“我可以选，但是不穿行不？这样你们也能分出胜负。”
“不行！”
所有技师异口同声。
“额，那......”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宋心如一个箭步就......冲上一面洗面奶墙。
他被九号顶了回来，九号的身材和脸型极度不符，她勾起不屑的嘴角，骄傲地挺直胸口。
一号技师发号施令：“抓住他！”
然后一房间的技师一拥而上，直接给宋心如来了个超级变装。
“哈哈，我先扒的衣服，穿我的小裙子！”
“我靠手慢了，那你必须穿我的丝袜！”
“啊啊啊我不管了，鞋子袜子你得穿我的。”
“喂九号你干什么！连胖次也要换吗！”
......
然后一个全新的宋心如就出现了：他穿着不知道谁的百褶裙，腿上套上了肉色的丝袜，裹着冰丝袜，穿着小皮鞋。
就连发型也被换了，一号说她最拿手这个，给宋心如绑了个丸子头。
宋心如一个大男人被这么多美女按住，一点办法也没有，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这个这个！”
九号抓住宋心如百褶裙边角，一撩，众人把里面的风光看得清清楚楚：竟然是一条蓝白色的印着小熊的纯棉胖次！
其他技师笑得人仰马翻：“九号，你从哪搞来的裤子，就算是给我，我都是直接丢垃圾桶的。”
九号笑嘻嘻，看上去甜甜的，但刚刚最虎最狼的就是她：“诶，但是给八十八号穿恰到好处！”
八号也笑得直不起腰：“八十八号，如果那小帅哥看到你今天的装扮忍不住，你就直接掏出来吓他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