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堵车,从市区回来要坐很久车。
卢宇没再什么说,电脑屏幕又亮了马上戴上耳机开始战斗。
五号床刘骏依旧鬼哭狼嚎:“c你的真投入,nmd怎么这么纯,纯死你爹了!”
然后看到宋心如回来后刘骏语气立马转变得温和很多:“心如,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宋心如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觉得好笑,真是难为刘骏了。刚刚还骂对手骂得面红耳赤,现在又要尽量心平气和地跟舍友说话。
“一点小事耽搁了,没啥问题。”
刘骏应该是又输了,丢下手机骂得很大声:“傻呗游戏,我去你的真投入,遇到魔保了真像吃到了史尖尖一样难受。”
宋心如无奈叹了口气,刘骏玩的游戏应该很容易让人红温,刘骏每天晚上都要骂爹骂娘的。
见宋心如要进浴室,刘骏放下手机退了游戏:“心如,打火影嘛?很好玩的。”
我信你个鬼!
宋心如心底是一万个不信,每天晚上刘骏都玩到脸蛋红红的,他才不玩这种游戏。
而且刚刚刘骏不还骂游戏不行吗?怎么这会跟他说又改口说游戏好玩了。
刘骏看到宋心如的神情也意识到自己的可笑,自己都给自己气笑了:“老弟,能反应我的变脸吗?”
刘骏经常说一些宋心如听不懂的话,宋心如猜应该是他玩的游戏里的梗。
见宋心如一脸懵的样子,刘骏仿佛浑身失去了力气,有一种太监逛青楼的无力感:“你不冲浪吗?这种梗你都不知道。”
宋心如诚恳地摇头,他上网的时间很少,所以不怎么关注到网络上的梗。
刘骏无奈道:“也是,你这个怪胎竟然不玩手机,真是大学生里的极品。”
其他人也听到对话,摘下耳机拉拢。
一号床徐单为拉拢:“心如,跟我打州,我带你打航天。”
二号床李兴也喊道:“跟我打王者吧,我带你上王者。”
四号床雷抒笑眯眯道:“心如,别理他们,跟我混,我带你去认识妹妹。”
三号床卢宇也拉拢道:“心如,快入坑瓦洛兰特,我带你去叫妈妈。”
“玩游戏能叫妈妈?”
宋心如被勾起了好奇心,平日里宿舍里的几个哥们为了找到双排的队友,一直互相推荐入坑。偏偏他们也犟,你不入我的坑,我也不入你的坑。
导致现在这样几个人各玩各的。
于是不玩游戏的宋心如和雷抒就成了被拉拢的目标,都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双排队友,在这场神圣的赌局上赢得筹码。
呃,好吧,有时候男生们就喜欢进行一些没有意义的赌局,而且他们会认真对待。
卢宇见宋心如被勾起了好奇心也是很意外,他都这样介绍游戏了宋心如竟然感兴趣。
他只好解释道:“这个游戏女玩家少,那些经常打瓦的人日常生活里又没有什么和女生接触的机会,炫压抑释放到游戏里来,女玩家在这个游戏的地位就很高了。被叫妈妈是比较火的一个梗。”
宋心如听明白了,有些哭笑不得,打游戏怎么还喜欢叫人妈妈。
他全部婉拒了。
因为他的手机很破,电脑也没买。也不知道大学这四年他会不会买电脑,如果不是刚需,他不打算买电脑了。
一部电脑怎么也要上千块呢,对现在的他来说就是奢侈。
他咨询过学长,学长说他们这个专业并不是很绑定电脑,如果有实验报告或者word文档,直接借用一下别人的电脑就可以搞定了。
“啪嗒。”
宋心如锁上门,直接打开了花洒 。
现在天气还是很热,宋心如觉得没必要扫码开热水,能省就省。
听说洗冷水还能锻炼体魄呢,他倒是想要一副强壮的体格——当然,在找到另一份工作之后。
一条破毛巾从头擦到脚,略过原本应该平坦却有小山丘的地方时,宋心如还是忍不住一阵颤抖。
好痛。
这是他藏得最深的秘密,谁也不知道,连他爷爷都不知道。
他的身体好像出了毛病,明明有着男人的性特征,胸口却有不属于男性的诡异凸起。
可能只有两只手指指腹那么大,不算明显。但有时候不小心碰到,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宋心如大概是半年前发现了身体上的变化,他怕死了,担心是什么严重的病。他又不敢去医院看,万一真查出来了什么重大疾病,他没有勇气去面对。
那时爷爷还在住院呢。
说来也可笑,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宋心如偷偷去拜过神,祈祷身体不要出问题。
他受不了,他爷爷也受不了。
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只有自己能面对这些事。
思绪到处乱飘,宋心如小心翼翼地清洗完身体。
浴室里都是“哗啦啦”的水声,外面的室友也在各自惨叫,对宋心如来说,浴室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就好像这里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这片空间是难得的独处空间。
躺在床上,宋心如睁眼看着天花板。
明天有两节课,宋心如请假了。周一到周五会所只有晚上的班,到周末的话有中午和晚上两个班,明天是周六,他要去上中午的班。
但是他请假太多了,老师批准几次后也不批了。
想到教高数的那位憨厚可爱的女老师,宋心如便发自内心的感到抱歉。
但会所老板也是很好的人,当初他要预支半年工资老板二话没说就给了,也不着急找他还钱,只是说让他好好工作慢慢还。
现在钱还没还完呢,会所老板每个月也不扣完他的钱,留了一部分钱足够他生活,剩下的钱才扣下当还债。
他也很感激这位心软善良的老板。
——
“八十八号,前台点钟,你过去一下。”
休息室里的广播响起,穿戴整齐的宋心如便熟练地前往103房间。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里面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陆川?”
宋心如走进去,开了灯。
窄小的房间里只有空调在呼呼作响,空荡荡的没有人。
陆川还没到?
还是说,今天的顾客不是陆川。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点紧张。
跟陆川相处这么久,如果陆川是按摩,他会放松很多。万一这个新来的客人不好说话,没那么好糊弄就难办了。
抱着忐忑不安的情绪,陆川一本正经地做在床上,目不斜视。
然而过了很久,依旧没人来。
这时,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