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
陆川惊愕回头，发现宋心如低垂着头。
“就一会，一会我就要下班回家了。”
宋心如声音很低，连头都没抬起来。
而陆川像是被幸福击中一般，一股喜悦的心情油然而生，切实感受到“心花怒放”的感觉。
“好，好。”
说完两个字后的陆川整个人安静无比，全然没有了往日里的不正经。
他虔诚又认真的，紧紧握着宋心如的手不放。
“陆，陆川，你，你握太紧了，我手有点不舒服。”
宋心如脸上火辣辣的，小声道。
“馨儿，你知道吗，我，我太激动了，我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今天我很开心……”
陆川嘴里嚷嚷一些语无伦次的话，缓慢靠近宋心如。
他的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
“馨儿，我，我能抱抱你吗？”
陆川嘴巴上在说，但动作没有停止的意思，他手即将环上宋心如时，宋心如抬起眼睛一瞪：“不准抱！”
声音洪亮，粗犷。
宋心如说完马上就有些后悔，激动了点，太大声了。
陆川一愣，然后老实地放下了手，转为牵手。
像刚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牵着宋心如的那只手甩来甩去。
“馨儿，没事，我能牵到你的手也很开心。馨儿你的手好小…”
幼稚鬼陆川又来了，宋心如一脸黑线：“陆川，够了。我要回去，太晚了。”
这时，会所的门终于藏不住里面的嬉笑声。
会所里的技师们挤在门里面完整地看完了他们两个人的闹剧。
宋心如饶是脸皮再厚也顶不住此时的尴尬，双手一个劲地推走陆川：“你快走，我要下班了。”
陆川也有点尴尬，难得老实点头道：“好，馨儿，我明天再来找你。”
等回到会所换衣服，宋心如被众技师围起来。
“馨馨，已经到牵手的地步了吗？”
“咯咯咯咯，馨馨黄花大闺男要被猪拱啦！”
“猪？我看狼还差不多，我们的八十八号就是小羊崽，要被吃干抹净了呜呜呜…”
技师们越说，宋心如耳朵越烫。
没有哪个年轻小男生能顶得住技师姐姐们的调戏，他现在只想找个缝钻进去。
他想跑，可是会所这么晚也已经没客人了，众技师时间多的很。
她们把宋心如逼到一扇墙上，然后团团围住宋心如。
技师们围成的圈之间有不少缝隙，宋心如想偷偷从缝里钻出去，技师们就挺直身子挡住，料宋心如也不敢伸手。
宋心如确实不敢伸手，好几次都快要出去了，技师们挺直身子挡在前面他的手就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九号捂嘴笑道：“我们的馨馨还真是纯情，换别个男生恐怕早就偷偷揩油了。”
六号笑得最大声：“鹅鹅鹅鹅鹅，那个小帅哥也是纯情小男生，牵个手都会脸红，真想知道你们最后会走到哪一步。”
八号也笑个不停：“纯情小男生哦，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弟弟。”
同样也没有男生受得了被女孩这样调戏嘲讽，宋心如硬着头皮道：“姐姐们，再怎么样我也是个男生，万一我**大发你们跑都来不及！”
九号一听当即往前站了一步：“来啊，馨馨，你如果有那个胆子的话~”
说罢九号也十分高兴地撩了撩裙子，露出白花花的大腿，脚步没有停止的意思。
“停停停停！”
宋心如连连摆手认怂。
“姐姐，我确实不敢，别笑我了。”
会所里止不住的香味往他鼻子里钻，脑袋迷迷糊糊的，他的窘态毫无保留地落在众技师眼里。
技师们果然哈哈大笑，一点面子没给宋心如。
调戏够了技师们也下班了，最后是一号上前拍拍宋心如肩膀：“八十八号，这份工作太压抑。你没来之前，其实技师们的关系并不好。作为大姐头，看到她们现在关系容融洽，我也开心。”
说罢，无奈笑道：“调戏小男生确实很好玩，嗯，尽量不要动心思，但如果动了也可以跟我说，我帮你撮合一下。还有就是不要会错意，大多数时候她们对你都不是那个意思。相对于会所来的油腻大叔，工作之余能调戏一下纯情小男生真的能让乳腺都通畅很多。”
宋心如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好的，我知道，谢谢你，姐姐。”
连一号姐姐也觉得他是纯情小男生，这下这个外号他是摘不掉了。
——
回到家后，老头子已经睡下，宋心如蹑手蹑脚去到卫生间匆忙洗了个澡。
洗到胸口时，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胸前不该存在的特征有隐隐变大的趋势，相较于前几天好像大了一点。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害怕。
联想到他身上的体毛稀少，喉结不明显，**没有一个正常男人应该有的尺寸，他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他生病了，身体正在往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
宋心如下定决心，如果赚够钱，他一定去医院看看。
但要是以如今的收入情况来看，恐怕很难。
他真的很羡慕那些有钱人啊，有钱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干不了的？只有没钱，才像他这样什么东西都不敢尝试，不敢去做。
这是贫穷给他的限制。
想到这里，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陆川的面孔。
陆川家里似乎很有钱，他应该不会为钱的问题感到烦恼吧。
真羡慕。
“呼。”
宋心如捧起冷水拍了拍脸，试图把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抛出脑外。
等等吧，相对于那些没有亲情也没有友情的人来说，他还是很幸运的。
毕竟他手脚健全，能自己养活自己。
他还有老爷子，拥有大部分人无法拥有的亲情。
——
第二天一早，宋心如醒后发现老头子还没醒，揉了揉眼睛就起床开始煮粥。
现在国家政策好，他们穷成这样也能保持顿顿有米饭，放在小时候那是不敢想的。
感谢国家！
等煮完粥，已经快八点了，宋心如忽然发现不对劲。
老头子平时不会这么晚起的。
“老头，你醒了吗？”
宋心如走进老头子的房间。
“老头？”
然后宋心如看到了如坠地狱的一幕：
老头子跌下床，整个人紧闭眼睛，皮肤苍白无比，胸前有一抹刺眼的暗红血迹。
“老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