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陆川即将离开时，宋心如还是没能说出要钱的话。
明天，明天一定要到。
——
陆川离开时满面红光，刚刚宋心如恢复了日常的样子，告别时还是朝他挥手。
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进了一步。
八号碰见陆川，见他脸上是藏不住的高兴，忍不住笑道：“小帅哥，怎么样，吃到我们馨馨的口红了吗？”
陆川挠了挠头，没好意思说话，但脸上的兴奋出卖了他。
“那看来是吃到了呀，我猜猜，你给了我们馨馨多少钱？”
听到八号的话，陆川脸色骤变，整个人的气场瞬间低压。
看到陆川神色不对，八号疑惑道：“怎么，你不会是忘给了吧？我们馨馨条件这么好，我们都要五十，他起码要一百吧。”
而此时的陆川根本不想回答八号的话，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什么意思，在你们会所，给了钱就可以亲是吗？”
“那肯定不是，不过你都亲了人家了，不给钱说不过去吧，馨馨有多惨你也知道，他爷爷现在还在住院呢。”
说完最后的话，八号转身走了。
短短几句话，给陆川的打击却是无与伦比的。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回包间。
包间里宋心如还没走，他刚收拾好东西，就见到陆川走了回来。
“陆川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吗？”
宋心如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没转过头的他根本没发现陆川的不对劲。
“陆川？”
宋心如刚一回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覆盖住自己。
“陆川你......卧槽你干嘛！”
陆川将宋心如扑倒在沙发上，二话没说就开始去吻宋心如。
此时的陆川气场低的可怕，他像情绪失控的野兽一般毫无章法地去啃，去咬宋心如。
宋心如一下刺痛过后，嘴里立马感受到了一股血腥味。
“陆川你干什么！”
宋心如不得不承认，他力气完全不如陆川，现在的陆川不留手差点把他按陷进沙发里面。
“一个吻，一百块，不，两百块够不够?”
陆川停了动作，像丢垃圾一样轻飘飘丢下两百块，怔怔地看着宋心如。
宋心如挣扎的动作一僵。
“怎么样？给个准话，能亲吗？”
宋心如看着地上红花花的钱，内心无比挣扎。
陆川知道了，明明他早就鼓起勇气准备好的。
可现在她张嘴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像一只哑巴的鹌鹑。
陆川注意到后立马远离了身子，给了宋心如思考和说话的空间。
“怎么样，亲一下给两百。”
陆川的眸子暗暗的，没有往日里宋心如所熟悉的明亮。
语气也很冷，像对一个陌生人的刻意疏远。
宋心如忽然有点心疼陆川。
因为她没法拒绝这些钱。
陆川两只手撑在他脑袋旁边，僵持半天，陆川似乎很是执着，一定要从宋心如嘴里听到实话。
宋心如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陆川，又过了一会后，他动作极轻极轻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马上感觉到身前的人重重地泄了气，一声叹气在窄小的房间里十分明显刺耳。
宋心如眼睛闭得更紧了，一颗心也跟着提起来，他不敢去想现在的陆川是什么样子。
陆川不会恼羞成怒打他吧？
他明知道这样做会让陆川很难过，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宋心如眼睛闭得再紧，长长的睫毛上还是很快地沾上了眼泪。
他也很难过。
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和陆川相处了。
随后，一个无比温柔的吻轻轻落在宋心如的额头上。
再到眉心上，两边的眉心。
然后再到眼睛，鼻子，到了嘴巴处跳过了，然后又从额头开始，一个一个轻柔温暖的吻落下，一触即离。
又一次略过宋心如唇瓣的时候，宋心如忽地踮起脚精准对准了陆川的嘴巴。
不知怎的，宋心如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但他依旧没有睁开眼，他不敢看到陆川眼里的自己。
陆川动作一停，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后像无奈一般，从鼻子里轻轻叹出一丝气息。
宋心如瞬间又变得紧张兮兮的，陆川以前很少叹气的，他很少见陆川一直叹气。
他想要离开，然而刚刚离开后者的嘴巴，后者又更加主动地迎了回来。
“馨儿，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陆川的语气很无奈。
“你何必要这样作践自己？明明只要，你当我女朋友就好。如果你真的很需要钱，就算是以朋友的身份，我也会帮你的。”
宋心如说不出话来，他当不了陆川女朋友。
矛盾的自尊善心搅的他脑袋很乱。
潜意识里一直有道尚有良知的声音告诉他，不要再欺骗陆川了。
宋心如以前说过的谎，都没有和陆川相处的时间一半多。
陆川看宋心如又不说话，轻轻吻了回去。
“能摸吗？”
陆川一句话瞬间让宋心如的神经紧绷起来。
纠结了一会，他还是点了点头。
陆川身上的挫败感更强了。
宋心如睁开了一瞬眼睛就赶紧闭上。
他有点怕陆川会打他。
而且陆川眼睛凶的像是要把他溺死在里面。
沉默了半晌，陆川又丢下几百块。
“这里能摸吗？”
陆川低垂着眼睛，手指无力地指了指宋心如胸前的橘子。
宋心如睁开眼睛看见陆川指的地方后连忙摇头。
“那这里呢？”
陆川又指了指宋心如大腿上面，小腹之下的地方。
宋心如脑袋立马跟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灯光打在陆川后脑勺上，看不清陆川晦暗的脸。
过了良久，陆川又叹了口气。
明明只是一个在常见不过的叹气声，可发生在阳光开朗的陆川身上显得很违和。
陆川每叹一口气，宋心如的心马上提起来一次。
宋心如打心底觉得，陆川这样光芒万丈的人不该和他不清不楚地搅合在一起。
可他的私心致使他没能做出推开陆川的动作。
“馨儿，哪有这样糊弄人的。这也不能摸，那也不能摸，那还有哪里可以摸？”
面对陆川的问题，宋心如迟疑地指了指他的腰。
他很瘦，腰比较细，就算是摸也分辨不出男女。
看到宋心如主动指了指腰，陆川的心像针扎一样疼。
他彷佛情绪失控般，一下抓住宋心如的手，期盼道：“馨儿，我知道你有苦衷，你很需要钱。我可以帮你的，就算不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就算是以朋友的身份，我也会帮你的！”
宋心如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摇头拒绝了陆川。
如果再这样糊涂下去，才是自欺欺人。
也是恩将仇报。
陆川对他越好，他的良心越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