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要开始“调教”了吗…真的嘛……
虽然知道这是女仆的“必经环节”，砂砾仍然紧张的不得了。
她一紧张，浑身绷直在山泉面前。
“你慌什么…”山泉示意她再凑近些，坐到床上来，然后伸出一只手。
“对，就是这样，把手掌张开，翻过来手背朝上……”
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砂砾咽下一口苦水，心脏砰砰直跳。
山泉面无表情的把石板压在她手下。然后又将自己的手搭上去。
“好了。”
石板中央亮起一个粉红色的心型图案。
砂砾感到掌心一阵刺痛，些许魔力流淌而过，如针一般狠狠扎进她手心。
“主仆关系绑定成功。”山泉示意她抽回手臂。
……
“绑定之后，会怎么样？”砂砾展开掌心，发现中间多了一个相同的爱心标志，她有些后怕。
难不成以后就不能违抗公主的命令了？
那我的逃生之路岂不是又增加了一层难度！
山泉看出她眼里的恐慌，冷静回答:
“这是每一任女仆都必需完成的。不怎样，只是今后你可以凭借这个身份在魔族城堡里自由行动，当然是在我的监管范围之内。”
“哦……原来是这样啊。”砂砾拍拍胸脯。如果只是个标志的话，清洗起来还比较方便。就怕它有什么“隐藏项目”。
……呃，但愿是自己多想吧。
晚上，她陪公主到塔底的花园里散步。遇见女佣们推着手推车，准备将采购到的食材储藏进塔里的地窖。
山泉上前与她们打探消息，砂砾也趁机悄悄竖起耳朵听了两嘴。
提起战况，女佣们七嘴八舌的说:人类帝国不久前才刚刚覆灭、魔王正在为过多的异族俘虏操心、精灵女王在战场上失踪等等。
喜忧参半，砂砾舒了口气。
一旁的山泉却蹙起眉头，大喊道:
“你们称人类帝国已经覆灭了？”
女佣们纷纷后退几步，点点头。
“好死。”山泉留下简短的评价，转身离开。
砂砾没搞懂她为何要这么说。但碍于身份，只得默默跟在她后面。
回到塔里，山泉躺在床上，时不时发出哼声。像是在生闷气，又好似窃喜。
砂砾鼓起勇气询问她对人类帝国的看法。
“我唯一遗憾的，就是未能亲手终结那个腐朽的帝国……”
山泉借此与她打开了话匣子。
两人接连痛骂了一番帝国，不禁都舒畅的笑出声来。
山泉挽起她的手，轻抚过掌中，检查那个女仆标签是否完整。
砂砾心想:自己这下也算是在公主面前站住了脚跟，总不会被她轻易“处置”掉了吧？
“小土狗，现在觉得你也挺有趣的啊。”山泉两手拖起她的腮帮子。
第一次得到认可，砂砾尾巴兴奋地摇了摇。如今，她也有点适应兽族的特征了。
“看把你高兴的。依我看你还挺有干这一行的天赋，要不跟我一辈子吧。”
砂砾怔住了。
一辈子？不好不好！
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拒绝。不然百年以内，我就甭想着逃跑了！
“我……我摇尾巴才不是因为觉得被主人夸赞很开心呢！”
“事实上，我笨手笨脚的啦。”
她装作害羞的挠挠头，却没料到耳朵因说谎而左右剧烈晃动。
在山泉眼里，她的行为就像五、六岁还没学会控制尾巴和耳朵的兽族小孩一般，很是奇怪。
“确实啊，一辈子有点漫长了。那咱们就先以半辈子为目标努力吧！”
“半辈子？”砂砾寻思:也就四十多年而已，自己还是能等得起的……只要时间一到，哪怕时间没到，只要一有机会，她就立马开溜，绝对不恋主！
于是她点点头。
……
“对了，我听说你们兽娘说话时都会在末尾加上语气词，例如‘喵’、‘汪’之类的……”
“那…那是刻板印象！”
翌日，为公主收拾餐具时，面对山泉灼灼视线与疑问，砂砾有点心乱。她怕第二天就被看穿身份。
虽然她后续是一定要在公主面前主动暴露然后借机逃脱的。
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吧？自己魔力才恢复了不到百分之十。
一般来说精灵族可以从自然界中获取魔力，然而魔族领地里万物凋亡，邪祟盘据。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砂砾的魔力回复效率大打折扣。
“是吗。”山泉的目光自上而下，如扫视猎物那般，最终停留在了砂砾干瘪的腹部。
“我还听说精灵族……”
砂砾装作认真的样子，不再回应她的话茬。
点数餐具时，她感到不对。
怎么少了把餐刀？！
呲——
“呜……”
刀片迅速嵌入体内，砂砾身子猛地一抖，浑身发寒。她低下头，将少量魔力凝聚在酥麻的小腹中。
即将刺破内脏的小刀被她轻而易举的顶出来，弹落在地。
刀尖还烙印着几个血点。
紧接着，砂砾的白色女仆装上涌出一滩鲜血。她无力的瘫坐在地，忙用魔力转化而成的丝线缝合伤口。
而一旁的山泉，则翘起腿冷冷盯着她看。那眼神仿佛早已预料到一切。
“你果然很不一般呐。”
“昨天骗你的，去跟我的前十二任女仆一起陪葬吧！”
毕竟，这可是引起魔王注意的好机会。
她内心自有打算。
砂砾咬紧牙关，强忍疼痛站起身来。未缝补好的创口被一阵撕裂，又渗出血来。
山泉也从地上拾起染血的刀，准备着下一次的进攻。
“你…”砂砾不等她行动，先用丝线捆上她的双手，再把她使劲往远处甩去。
山泉头磕到床脚，立刻昏了过去。
砂砾把她抱到床上，她忽然又睁开眼，狞笑着伸手去抓砂砾的脖子。
砂砾用一只手按住她平坦的胸口，另一只手防御她的攻击。
“放弃吧，你不是我的对手。因为你只是一个人类而已。”
她趁机一语道破。
接近之后，砂砾终于彻底确认了公主的种族。连她自己都感到非常吃惊。
不过她的肉体强度与攻击能力，在这个世界的人类当中也属于顶尖水准了。
不然也不会仅凭小刀这样的低端锐器，穿透充满褶皱的女仆装，精准刺入她的要害部位。
甚至达成“十二连杀”的可查战绩。
“还说我。你一介兽人，为什么会使用魔法？”
山泉很不屑地反问她。
“很简单，因为我装的……”
砂砾松开手，让她能够坐起来喘息一会儿。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公主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