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一上午是爽了。
饭点。
依然是最简单的面包和肉汤，安雅正从后厨单独端出苏团的那一份。
“苏团受苦了。”
浓郁的汤汁里，有菜有肉，撒上绿绿的碎叶子。
苏团胃口大开，一上午的憋屈一扫而空。
叶青看了看安雅，无论是对方那温和的笑颜，还是一上午的‘偏爱’。
都让她无法想象，下午会是她的噩梦。
……
苏婉和安雅步步紧逼。
叶青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
“哎。没想到同样的招式居然会用两次。”
这话是对安雅说的。
没错，几乎是和上午一样的情况，只是，现在苏团和叶青身份互换了。
这样确实也可以增加不少的互动点，可遭罪的却变成了自己。
最终。
叶青还是迫于无奈，来到了树下。
树不算高，也就稍微高出院墙来，但很粗，连树枝也是。
叶青尾巴一卷挂在树上，但不能全挂，得像一只手半握着，悬着。
双手还得抱着苏团，小家伙也是记仇，念力让叶青晃来晃去，舌头还时不时舔一下叶青的下巴和脸。
叶青不敢分心。
但手上、脚上、脸上，又酸又痒的感觉越发明显。
用安雅之前的话说。
叶青优势是力量，而弱势却是‘分心’，无法将灵活发挥到极致。
结果就是，叶青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玩具’，空中摇曳，并且还不能掉下来。
如果掉下来了，后面就会接着练这个。
只有叶青知道，这训练收效甚微。
“青青加油！”
叶萱这个呆子永远都是这样，看不清状况。
学着苏婉的模样，在这鼓劲。
树荫之下，不知不觉又多了个人。
更糟糕的来了——
叶萱走了过来，不是自愿的，是被指使的。
叶青需要抱两个。
安雅的表情还是那样和蔼中带有一丝严肃，她是指使者。
叶青盯着她，她的目光有些神游，似乎在思考什么。
坏。
被当做实验了。
……
“啊——”
叶萱是一个一惊一乍的大小姐，因此成立叶青最大的麻烦，每次摇晃都让她苦不堪言，乱动的同时还要叫自己。
而苏团考虑的就不多了，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让叶青掉下去。
好不容易撑到了夕阳。
安雅进屋了，也就默认结束了这一天的闹剧。
收获确实不少。
互动点已经从仅剩的30到了160。
这比以前偷偷摸摸搞半个月可强太多了。
又到晚饭。
安雅表情依旧冷淡，但这次破天荒地对着叶青问了一句，
“有效吗？”
“有效。”
叶青点头。知道她是在问下午的事情，两个人比一个人更有效。
这话没有引起苏婉和叶萱的注意，在她们耳朵里，就像是正常的对话一番，而且对于安雅这人，也是极其信任的。
气氛倒是比一开始好了不少。
苏婉也不禁问了一句苏团，
“有效吗？”
“咪！”
苏团欣喜一叫。
酒馆酒馆里不再是碗勺的碰撞声，即使早已挂上了暂停歇业的牌子，但却多了一些温度。
叶萱双手举起碗来，目光环视了一圈众人，在大家的注视中，站了起来。
“庆祝我们的训练！干杯！”
声音很亮，带着欢快，叶萱很久没有这么活泼了，傻傻的笑，不禁感染了平日里严肃的安雅。
三个碗相碰。
肉汤溅起到地下的苏团脸上，“嗷啊！”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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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讲过我的过去吗？”
“没有。”
叶青摇了摇头。
“上次，酒很烈，你没说什么就晕了，就算说了，我也不记得。”
“那你们想听听吗？”
安雅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融进灯光里。
“你看到我现在能轻易给你们制定训练，甚至……获得一些尊敬。但很久以前，我连活下去，都需要跪着祈求。”
她的眼神飘得有些远了。
“我是孤儿，也是乞丐。”
“童年的寒风像是刀子，我的身上常年就是几块破布。跪一整天，膝盖从刺痛到麻木，面前的破碗……冰冷得像冰块。偶尔听到硬币落下的声音，心里才会腾起一点点可怜的热气，但那点热气，远远不够抵御夜晚的到来。”
“天色暗下来，如果碗里的东西不够……回去，就是更深的寒冷。”
整个酒馆，很暗，几人坐着，打了个寒颤，却没人敢插嘴。
安雅的声音格外平静，但是那种平静是冰冷的，毫无感情，诉说着。
“那个男人，满身酒气，拳头和脚落下来的时候，是不会考虑一个孩子能不能承受的。疼痛，屈辱，还有……对死亡的恐惧。有好几次，挨打的时候，眼前已经发黑了，脑子里嗡嗡响，会觉得……就这样结束了吧，也许比明天继续跪在风里要好受点。”
“他是谁？”叶萱很好奇，小心地举了举手，问道。
“他是收养我的父亲。”
“后来呢？他怎么样了。”
安雅的眼神微动，表情有些追忆的那种温暖，那是真的暖。
“后来我遇到了黑猫。在垃圾堆里。”
“那天我没有吃的，饿的头晕，我在垃圾堆里找到一片发霉的面包，那时的黑猫更惨，已经走不动路了，腿脚都是伤口，甚至没有翻动垃圾堆都做不到。”
“我喂了它，偷偷拿钱买了点水，用破布一样的衣服为其包扎。从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我没有学过任何御兽知识，没进过一天学堂，甚至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品种，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但它最后带我逃离了贫民窟，我获得了力量，逃到了野外，逃离了那个男人。如今，我已经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了。”
“好了。”
安雅站起，边走边说道，
“往事如风，不必挂怀。明天还要训练，都早点休息吧。”
……
第二天早上。
大厅是寂静的。
没有一个人醒来。
一直到了下午，寂静终于被细微的声响打破。
安雅下楼。
后厨传来刀刃与案板频繁碰撞的声响。
“叶青？”
在安雅呆呆的目光中，叶青手脚并用，迅速将蔬菜和肉排切割，刀刃抬起的瞬间，尾巴一扫，将其扫进锅内。
香味渐浓，叶青这才回头。
“今天有什么安排？”
“今天我们一起。”
“一起？”
叶青很好奇，怎么个一起？
安雅翻出几条黑色的厚厚布条，
“我们一起玩个游戏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