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魔法少女如一道绚丽的红色彗星,迎向了那片怪物。九条和葉没有回头,机车引擎轰鸣,一路狂飙,最终停在了城市边缘的一处废弃码头。
海浪拍打着锈迹斑斑的桩柱,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空气中满是咸湿而微腥的气味。
“你可能需要憋一会儿气。”头盔中传来的声音,因阻隔而显得有些失真。
艾可娜看见九条和葉在自己的领口、腰间还有袖口裤腿处迅速地拨弄了几下,似乎启动了某种密封装置。
“啊?”
艾可娜的疑问还未完全说出口,甚至来不及深吸一口气,九条和葉便猛地拧动油门,重型机车带着她们冲下码头,一头扎进了冰冷、黑暗的深海。
“咕噜……噗!”
猝不及防的艾可娜被呛了好几口又咸又涩的海水,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全身,夺走了她所有的温度。只能感觉到海水带来的压力以及黑暗,耳边只剩下水流的沉闷咆哮和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她本能地收紧了环抱着九条和葉的手臂,她又想起了今早做的那个噩梦,带着那种强烈的想摆脱这种幽闭、想从噩梦醒来的执拗,艾可娜强迫自己睁开双眼。机车的车灯在浑浊的海水中撕开一道苍白的光柱,无数细小的浮游生物在光中狂乱地飞舞,更远处则是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墨色。
就在艾可娜感觉自己快要憋不住气的时候,她胯下的机车传来一阵机械变形的闷响,车轮收缩,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小型的涡轮推进器,猛地将她们向前推进。眼前,一处平平无奇的海床岩壁忽然像科幻电影中的闸门一样无声地向两侧滑开,露出了一个深邃的通道。
机车驶入其中,身后的门随即关闭。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通道内的海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排空。艾可娜再也支撑不住,从车上滑落在冰冷的金属网格地板上,剧烈地咳嗽着。
“滋——”的一声轻响,旁边的合金门向一侧滑开。
“小姐,欢迎回来。”一个温柔悦耳的女声响起。
艾可娜抬起湿漉漉的脸,看到一位穿着精致英式女仆装的女性,她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仿佛用尺子量过的得体微笑。“也欢迎客人的到访。”
“你怎么在这里?”九条和葉的语气依旧冷淡。她解开头盔,发出类似宇航服脱离的清脆锁扣声。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几缕湿润的发丝贴在她白皙的颈侧。
相比于已经成了落汤鸡、形象全无的艾可娜,她脱下同样湿透的外套后,里面的紧身作战服却奇迹般地保持着干爽。
“我注意到了城里发生的战斗,根据小姐您的位置路线判断,您最有可能来这处安全屋。”女仆优雅地接过九条和葉的外套,“晚餐已经备好。这位客人也请先沐浴更衣吧,热水已经为您预热完毕。”
“咳咳……所以……还有其他入口能进来……对吧。”艾可娜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吐槽。
“这是为了隔绝追踪。”九条和葉摘下了口罩,她那张清丽而冷峻的脸庞完全暴露出来,眉眼如画,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那张脸让艾可娜感觉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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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人家的水压,真棒啊……”
在热水下冲了足足二十分钟,艾可娜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她裹着柔软得不像话的浴袍,带着满身的水汽从浴室走出。
那位女仆小姐似乎算准了时间,正捧着一摞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等在走廊的灯光下。
“欢迎您来做客,这还是我们家小姐第一次带朋友回来呢。”她依旧是那副温柔完美的笑容。
“谢谢,你……”这位管家小姐看起来也有些眼熟。
“您可以叫我梦子,是和葉小姐的管家。”
“艾可娜。”艾可娜简单回应了自己的名字
管家……这个词唤起了艾可娜的一些记忆。想起来了,以前在电视上见过,三年前,企业家、慈善家的九条夫妇意外去世,只留下了一个独女——九条和葉,以及这位名叫“梦子”的管家作为她的法定监护人。
“小姐已经在餐厅等您了,我先带您去更衣室。”梦子微微躬身后转身领路。
“等一下,这是……”艾可娜从那摞衣物中拿起了一条黑色长筒袜,丝滑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她有些疑惑。
“非常抱歉,因为准备仓促,暂时只有这些衣物了。”梦子的笑容依旧优雅得体,“不过为了保暖,防止寒气入侵身体,还请艾可娜小姐不要嫌弃为好。”她转头看了一眼,又从容地继续引路,一边走一边用柔和的语气科普着接触冰冷海水后促进末梢血液循环的重要性,也不知是真是假。
领路的梦子没有告诉艾可娜的是,这其实是她偷偷翻看自家小姐的浏览记录后,才得知的小小“癖好”。
......
......
餐厅里,九条和葉已经换上了一身舒适居家的米色长袖T恤和棉质长裤。当艾可娜走进餐厅时,两人都同时愣住了。
然后,她们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了站在门口,正准备悄然退出的管家小姐。
艾可娜的眼神像是在说——你不是说没别的衣服了吗?
九条和葉则瞪了管家小姐一眼——谁让你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我就不打扰二位用餐了。”梦子完全无视了自家小姐的目光,俏皮地耸了耸肩,脸上做出无辜的表情,然后迅速转身离开了房间,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艾可娜身上穿着一件明显属于九条和葉的白色衬衫,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被黑色长筒袜包裹着的修长双腿。袜口的部分将少女腿上柔软嫩肉微微勒出一点弧度,那片被衬衫下摆和丝袜边缘夹着的绝对领域好像远程骇入了九条和葉的眼睛强制开启了自瞄。
九条和葉强迫自己别过头,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微红。然后她就看到了,艾可娜脸上那种“我懂的,毕竟救了我,又到了你的地盘,满足一下你的小小要求也没关系”的揶揄表情。
九条和葉的脸色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