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曦，天气正好。
源书晗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那已经僵得发麻的左手不知为何被祝如淼死死握住。
依旧熟睡着的九皇女衣衫半解，大半个身子压在了源书晗的身上，虽然隔着一层被子，可惊人的弹性还是传了过去。
“......”
凝神定气，源书晗猫着腰，强压下身体的异样，小心翼翼地将祝如淼搬上床铺，为她盖好被子后从床上翻身下来，在门口小声地呼唤着绮罗的名字。
“绮罗，绮罗！帮我打盆水来！”
屋外并没有传来绮罗的回应声，这让源书晗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作为九皇女贴身侍女的绮罗不会随随便便就离开自己的岗位呀。
刚刚睡醒的源书晗此刻大脑仍是一片空白，丝毫没有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此刻只想着赶紧梳洗然后吃早饭。
“算了，我自己去浴房吧。”
揉了揉不知为何有些发痛的脑袋，他随便披了件衣服后便朝着浴房走去。
因为小书晗依旧很精神，所以源书晗一路上都是努力避着人走，生怕被别人看到他此刻的窘状。
即便是到了女尊世界，男性的生理构造所决定的“习惯”也依旧存在。
夏日早晨的微风带着几分清爽的凉意，走到浴房门口时，源书晗突然停了下来。
“不对，就算我选的是人少的小路，可这一路上怎么可能一个人都碰不到......”
他被睡意蒙住的小脑袋终于开始转动，疑问自心底浮起，记忆也慢慢恢复。
“等等，昨晚好像有采花贼来着，之后便是锦衣卫的番子来抓她......然后我就昏迷过去了。”
推开浴室的门，源书晗在看到虽然被整理过但依旧显眼的打斗痕迹后，零碎的记忆终于串联成线：
‘系统，昨夜的那名采花贼被锦衣卫的人抓住了么？’
【回答宿主，并没有，她的武力同胡明绯不相上下。】
‘连五品的胡明绯也打不过么.....她可有用毒？’
【回答宿主，没有。】
‘真是奇怪......那我为何受她一指便昏了过去，还触发了异常状态清除？’
【回答宿主，您昏迷之前并未检测到毒性功法，那采花贼只是用沾有某种毒药的针刺轻轻扎了一下您脖侧的穴位。】
‘采花贼的装备都这么全面么......对了，昨夜开启的新功能是什么？’
【回答宿主，是技能模块。】
‘技能？’
源书晗走进浴室，随手扯了张小马扎坐了下来，眼前渐渐浮现出水蓝色的全息屏幕：
【技能模块已激活。】
【当前激活技能：倾国倾城（被动）：极大幅度提升宿主魅力，对身居高位者有着近乎蚀骨秘药般的吸引力。】
【青鸠毒体（体质）：以青囊经为基础，再由经年累月的刻苦练习后所获得的特殊体质。修习毒功所使用的时间中幅度减少，血液可作一般药引或替代毒药辅材。】
【药理知识·低级（被动）：拥有较低的药理学知识，可以鉴别和制作简易的药品。】
【暗器知识·低级（被动）：拥有极低的暗器知识，可以制作简易的暗器。】
源书晗的目光在这几个技能上来回扫视，最后集中在最后两个被动技能上：
‘系统，这些知识为何是低级？我记得源小驸马应该是毒药和暗器方面的高手才对吧。而且既然这些知识都在，那小驸马修炼的那本《青囊经》呢？为何没有成为被动技能？’
【回答宿主：您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原身的记忆便开始不断流失，等到技能模块激活的时候，就已经只剩下这些啦。】
系统的电子音里透着几分无奈，这让源书晗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那也就是说，如果我刚穿越过来就猛灌毒药，那么就能直接获得小驸马全部的知识了？’
【是的宿主。】
‘我，这......造孽啊！’
源书晗揪住头发，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头好似亏了几个亿一样的疼：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
【回答宿主，我，我也是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功能......】
“......”
源书晗放下揪住头发的手，系统的不靠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要忍耐，气出病来无人替......
【宿主，您还好吗？】
‘我好的很！’
气鼓鼓的从小马扎上站起身子，源书晗走到水井边吃力地打上来一桶水，拿起鬃毛牙刷沾了沾盐，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刷起牙来。
【宿主，您消消气......】
‘我没生气！’
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水，源书晗漱了漱口，而后恶狠狠地吐了出去。
【......】
系统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是不生气的表现。
刷完牙洗过脸，源书晗扯过挂在浴房外晾衣架上的毛巾胡乱擦了擦脸，又看了看完全平息下去的小书晗，这才慢悠悠地走回卧房。
这一回，他专挑大路走，却发现府上的下人渐渐开始多了起来，不时还有工匠打扮的人捧着书本一边看一边书画，不知在记录什么。
‘奇怪，系统，刚才九皇女府上的人有这么多么？’
【回答宿主，她们都是刚刚才从府外医馆里回来的。】
‘医馆？这是为何？’
【回答宿主，因为昨夜的那名采花贼不知用什么方法，将这些下人全部迷晕了过去。】
‘迷晕全部的下人？这么大手笔？’
源书晗快步走着，心头的疑云却愈发浓重起来。
看着府中来来回回的下人们，他观察到这些人大多面色苍白脚步虚浮，显然是**药效尚未完全褪去的模样。
“驸马吉祥。”
“驸马爷吉祥。”
见她们拖着病躯工作的同时还要向自己行礼，源书晗的心不由得一沉。
“且去工作吧。”
他挥了挥袍袖，朗声道：
“凡是昨夜中了**的，今日下午去管家那多领一份例钱！”
“谢驸马爷！”
听到有钱拿，这些仆人们纷纷跪下，一个个苍白的脸上都泛起喜悦的光彩。
“......”
源书晗默默避开她们跪向的位置，什么也没说，只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宿主，您为何叹息？】
‘我叹这些已经被驯化到骨子里的人......也罢，这是一整个时代的缩影，我不过生在了千年后的好时代才会有这样的感慨，又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别人呢？’
【检测到文青语录，正在记录......】
‘不要什么东西都记录啊喂！’
回到婚房，见祝如淼还熟睡着，源书晗放轻手脚，坐在梳妆镜前生涩地整理着自己的仪表。
同时，他也在思考昨夜的袭击。
按理来说，采花贼便是真的馋他身子，也不该如此大动干戈。
且不说随时都有可能回来的九皇女，就是某个路过的人见府上一点动静也没有报了官，那名穿着黑衣的采花大盗便有暴露的风险。
再者说，拥有能够给整个九皇女府所有下人迷晕的下毒手段，她也不可能在同胡明绯搏斗的过程中一点不用......
“风雨欲来啊。”
感叹了这么一句后，源书晗将头发束好，余光瞥见身后的祝如淼动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