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安太郎收拾好书包,走到梨衣桌前,微微躬身,语气平静地报备:
“大小姐,我今天放学后需要去武元家做家教,无法陪同您一起回家了。我会尽快结束,如果您之后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梨衣正对着小镜子整理头发,闻言动作一顿,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刻意为之的刁难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赌气:
“哦?去给那个‘可爱’的女学生上课啊?行啊,你去吧。”
她合上镜子,转过身,扬起下巴,故意用轻快又炫耀的语气说:
“那正好,反正放学后由崎学长约我一起去新开的茶餐厅尝尝新品,然后他会送我回家。不需要你陪着了~”
安太郎的心像是被细微的针刺了一下。他知道梨衣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想让他心烦。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但脸上依旧维持着波澜不惊的顺从。他不能阻止,也没有立场阻止。
“是。祝您和由崎学长用餐愉快。”他低声说完,再次微微欠身,然后转身离开了教室。只是转身的刹那,镜片后的眼神深沉了几分。
来到武元家的豪华公寓,保姆引导他来到秋霜的房间。一推开门,一股混合着各种香水、指甲油和青春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
房间里或坐或卧地挤着四五个打扮时尚靓丽的辣妹——正是以武元秋霜为首的那个小团体。除了秋霜,还有染着粉红色挑染、性格活泼的小堇,走冷艳路线、涂着深色口红的亚美,以及另外两个正在互相涂指甲油的女孩。她们正嘻嘻哈哈地聊着天,刷着手机,或者对着小镜子补妆,房间里充斥着叽叽喳喳的笑闹声,完全没有一丝学习氛围。
安太郎的突然出现,让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几双画着精致眼妆的眼睛齐刷刷地投向他,带着好奇、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兴趣。
武元秋霜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光芒。她今天特意把姐妹们都叫来,就是算准了在这种空间里,面对一群女生,安太郎绝对不敢像上次那样动粗,只能乖乖忍受她们的“热情”,从而达到拖延时间、让他无法正常授课的目的。
她率先站起身,脸上堆起一个过分热情的笑容,声音甜得发腻:
“哎呀!结城老师~您来啦!欢迎欢迎!”她夸张地拍着手,对其她女孩介绍道,“姐妹们,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超级厉害的结城老师哦!不仅是晴南的高材生,而且是凭——真——本——事——考进去的学霸呢!”
她特意加重了“真本事”几个字,其她辣妹们立刻配合地发出惊叹的声音。
“哇!真的吗?好厉害!” “晴南哎!超难考的!” “老师看起来好年轻好帅啊!”
小堇第一个蹦过来,眨着大眼睛,毫不避讳地凑近问:
“老师老师,你多大啦?有没有女朋友呀?” 亚美也抱着手臂走过来,眼神带着审视,语气却慵懒:
“老师喜欢吃什么?下次我们来给你带零食呀~”
其她女孩也嬉笑着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各种私人问题。秋霜趁机混在人群中,暗中把安太郎往女孩堆里推,脸上带着恶作剧般的得意笑容。女孩们故意贴得很近,手臂、肩膀不时“无意地”蹭到安太郎的胳膊,散发着热力和浓郁的香气。
安太郎瞬间被一片莺莺燕燕和香水味包围,各种奇怪的问题抛向他,身体也被挤得动弹不得。他眉头微蹙,试图保持距离,但空间有限,一时间竟有些难以招架,只能勉强应对着这些毫无边界感的热情。
“……请各位稍微保持一下距离……我是来上课的……”他的声音试图维持冷静,却被女孩们的嬉笑声淹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太郎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猛然意识到——秋霜的目的就是这个!用这种胡闹的方式浪费掉宝贵的授课时间!
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刚才还显得有些窘迫无措的气息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不再理会周围叽叽喳喳的女孩,目光直接锁定在罪魁祸首武元秋霜身上。
“武元同学。”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带着一股冷意,“看来你并没有把上次的话听进去。”
说完,他毫不客气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秋霜的手腕!
“喂!你干嘛!”秋霜没想到他居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动手,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想挣脱。
其她辣妹也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围上来想要阻拦:“放开老大!”
“老师你怎么能动手呢!”
安太郎猛地回过头,目光如冰冷的刀锋般扫过那几个想上前拉扯他的辣妹。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或顾忌,只有一种近乎凶狠的警告和压迫感,仿佛她们再敢上前一步,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几个女孩被他眼中瞬间迸发的“杀气”吓得浑身一僵,如同被定住一般,竟真的不敢再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太郎强硬地将不断挣扎、叫骂的秋霜拖出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隔壁的空房间里,安太郎毫不怜香惜玉地将秋霜甩在柔软的床上。
“混蛋!你放开我!”秋霜又惊又怒,爬起来就想用学过的柔道招式反击。
但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在早有准备的安太郎面前根本不够看。不出三招,她就被安太郎轻易地反剪双手,脸朝下牢牢地压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看来你是真的没把我说过的话当回事。”安太郎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冰冷而充满压迫感,“我说过,我需要这份工作,别给我耍花招。你是不是觉得,人多,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秋霜羞愤的痛呼,安太郎毫不留情地在她那挺翘的臀部落下一巴掌。
“啊!你竟敢……!” “看来教训还不够深?” “啪!”又是一下。
疼痛和巨大的羞辱感让秋霜彻底明白了现状——这个看起来斯文的家教,是真的不好惹!他根本不在乎场合,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女生!
“呜……我错了!对不起!老师我错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秋霜立刻选择认怂,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安太郎这才松开她,冷声道:“记住你说的话。另外,外面你那些朋友,如果她们是真心想来陪你学习,我很欢迎,多教几个学生对我来说无所谓,我不需要加钱。但如果她们是来捣乱的……”
他顿了顿,语气森然:“我会用我的方式,‘请’她们离开。相信我,那绝对不会是你想看到的场面。”
重新回到主房间时,气氛完全变了。
安太郎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而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武元秋霜,则像只受了惊的鹌鹑,低着头,揉着发痛的手腕和屁股,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
在几个姐妹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秋霜走到她们面前,深吸一口气,拿出了大姐头的派头,只是声音还有点发虚:“那个……从今天起,都给我把练习册拿出来!以后……以后结城老师上课的时候,谁都不准胡闹!都、都跟着一起学!听见没有!”
辣妹们面面相觑,看着秋霜那副明显被“教育”过的样子,又瞥了一眼旁边气场全开、眼神冰冷的安太郎,一个个噤若寒蝉,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只能乖乖地掏出几乎崭新的练习册……
安太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推了推眼镜,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语气平静无波:“好了,都把上周布置的习题拿出来,我们从第一题开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