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几近崩溃的夜晚和那个意外的吻之后,高桥玲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羞愧之中。她不仅吓到了优娜,还差点连累安太郎遭遇危险,最后竟然还……亲了他。这种种失态让她无颜面对那对善良的兄妹。接连两天,她都把自己关在公寓里,没有再去安太郎家吃晚饭,只是通过LINE简短地告知安太郎自己需要处理一些事情。
安太郎和优娜自然十分担心。优娜好几次用手语比划着想要去找玲姐姐,都被安太郎轻轻拦下了。他想起那晚离开高桥玲公寓时,她虽然眼神依旧悲伤,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对自己说:
「放心吧,安太郎君。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我会……为你好好保管它的。」
他相信她需要一些独自整理心绪的时间和空间。
到了周五晚上,想到明天约定好的出游,安太郎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主动去敲响隔壁的门。他需要确认她的状态,也需要打破这略显尴尬的僵局。
“咚咚咚。”
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出现在门后的高桥玲,让安太郎瞬间怔住了。
她穿着一身贴身的深蓝色体操服,柔软的布料清晰地勾勒出她优美而健康的身体曲线。白皙的皮肤上蒙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在走廊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脸颊因为运动而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平时利落的一刀切短发被她随意地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小揪揪,几缕汗湿的发丝黏在额角和脖颈边,平添了几分难得的娇憨与活力。她微微喘着气,胸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看到门外的安太郎,她明显也愣住了,一双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呀……是、是结城君啊……”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声音还带着运动后的微喘,“晚、晚上好。”
安太郎感觉自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血液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大脑空白了一秒,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耳根微微发热,连忙移开视线,礼貌地回应:“高桥学姐,晚上好。请、请问你刚才在锻炼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没有的事!”高桥玲连忙摆手,动作间带着一丝少女的羞赧,“我就是……闲得没事,做、做做体操……”她越说声音越小,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站不住脚。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带着点尴尬和莫名悸动的沉默。
还是高桥玲先反应过来,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懊恼地说:“哎呀,真是太失礼了!怎么能让结城君一直站在外面呢!快请进,快请进!”
“不、不用了!”安太郎也赶紧拒绝,他怕自己进去后会更不自在,“我……我就是来想问一下,高桥学姐明天有没有时间?我和优娜准备去青野主题乐园玩,想……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去。”
“青野?”高桥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是那个最近很火、新开的游乐园吗?”
“嗯。”安太郎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那里原本就山清水秀,空气很好,我和优娜以前经常去那边野餐。最近新开了游乐园区域,我们准备去看看,不知道学姐你……”
“要去!”高桥玲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雀跃。话音刚落,她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立刻羞涩地低下头,声音也轻柔了许多,“我、我有时间的……请务必让我和你们一起去!”
看到她重新焕发出活力,安太郎心里松了口气,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那好,明天早上八点,我和优娜在门口等你。”
“嗯!我一定准时!”高桥玲用力点头。
约定好后,安太郎回到了自己家,开始和优娜一起准备明天出游的便当和三明治。优娜知道明天要和哥哥还有玲姐姐一起去游乐园,显得格外兴奋,小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积极地帮哥哥打着下手。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优娜跑过去打开门,只见高桥玲站在门外,怀里抱着叠得整整齐齐的睡衣和浴巾,脸上带着些许不好意思的红晕。
“那个……结城君,优娜……”她小声地说,“我家的热水器好像坏了,怎么弄都不出热水……而且我刚刚运动完,出了一身汗……所以,想……想借用一下你们家的浴室,可以吗?”
安太郎刚从厨房探出头,就看到优娜已经热情地拉住了高桥玲的手,把她往屋里带,用手势表示“当然可以”!优娜还主动拉着玲去到浴室,认真地用手语和动作演示他们家浴室的热水器怎么用,甚至大方地把自己最喜欢的、带着牛奶香味的沐浴液分享给她。
高桥玲看着优娜纯真热情的笑脸,心里暖暖的,连声道谢。
玲开始沐浴后,优娜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大概是今天帮忙准备食物有些累了,看着无声的电视节目,没一会儿,小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最终歪在沙发扶手上,沉沉地睡去了。
安太郎忙完厨房的收拾工作,擦干净手走出来,就看到优娜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她蜷缩着身子,水母头的发型让她看起来像个精致的洋娃娃。小嘴微微张着,发出均匀轻柔的呼吸声,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怀里还抱着那个她最喜欢的胡萝卜形状抱枕。睡颜恬静又毫无防备,可爱得让人心都要化了。
安太郎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眼神柔软。他走上前,动作极其熟练地弯下腰,一只手小心地穿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背,轻轻松松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优娜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熟悉的怀抱,小脑袋在他胸前依赖地蹭了蹭,咕哝了一句模糊的梦呓,又继续睡了。
安太郎稳稳地抱着她,走进她的房间,轻柔地将她放在铺着卡通床单的小床上,细心地为她脱掉小拖鞋,拉过柔软的被子,一直盖到她的下巴,又将她怀里的胡萝卜抱枕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做完这一切,他才轻手轻脚地关掉了房间的灯,只留下一盏昏暗温馨的小夜灯,然后悄悄带上了门。
回到客厅,安太郎正准备收拾一下也去休息,目光却瞥见浴室的灯还亮着。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眉头微微蹙起——高桥学姐进去的时间,似乎有点太长了。
他走到浴室门口,侧耳倾听,里面只有隐约的水流声(可能是滴漏),却没有其他动静。他轻轻敲了敲门,压低声音呼唤:“高桥学姐?你还好吗?洗完了吗?”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想起高桥玲刚才运动完,身上还有汗,很可能是在泡澡……难道是泡得太久,晕倒在浴缸里了?
必须进去看看!但是……
安太郎的手放在浴室门把手上,却像被烫到一样瞬间顿住了!理智在激烈地交战——里面是高桥学姐,她现在肯定……一丝不挂。自己一个男生贸然闯进去,岂不是严重冒犯了她的隐私,有损她的清誉?
可是,优娜已经睡着了,他不想因为这点事弄醒她。而且,万一高桥学姐真的在里面晕倒了,多耽搁一秒都可能很危险!
犹豫、挣扎、担忧……各种情绪在他心中翻涌。最终,对高桥玲安全的担忧战胜了所有的顾虑。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决绝和愧疚,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失礼了,高桥学姐。”然后,用力拧开了浴室的门锁!
氤氲的水汽夹杂着优娜那瓶牛奶沐浴液的甜香扑面而来。安太郎的心脏狂跳,他屏住呼吸,猛地拉开了浴帘——
只见高桥玲果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泡在浴缸温热的水中!她的脸颊泛着极不正常的潮红,一直蔓延到脖颈和锁骨,脑袋无力地歪向一边,显然是泡得太久了!
“不行!得立刻把她从水里弄出来!”安太郎心中大急。
然而,目光所及,是浸在水波中若隐若现的雪白香肩,水面下朦胧而起伏的曲线……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一个女孩毫无防备的胴体,视觉冲击力巨大!
他的脸颊瞬间爆红,血液仿佛都冲上了头顶!闭上眼睛非礼勿视?可闭着眼怎么救人?不闭眼……这简直是……
他进退两难,最终还是强压下心中翻腾的罪恶感和强烈的羞涩,咬着牙,在心里再次默念了一句:
“高桥学姐,得罪了!情况紧急!”
他尽可能地将视线固定在她的脸和肩膀以上部位,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避开水中那些更私密的区域,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用力将她从浴缸中抱了出来!
水花哗啦作响。当那具温热、柔软、带着水珠和白皙里透粉的肌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时,安太郎感觉自己的理智线在崩断的边缘疯狂试探,鼻腔一热,差点真的喷出鼻血来!他赶紧仰了仰头,强行忍住。
他不敢多看,迅速抓过旁边架子上干燥的大浴巾,动作有些慌乱却尽量轻柔地将她湿漉漉的身体包裹起来,然后开始为她擦拭。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光滑细腻的肌肤,那触感像电流一样,每一次都让他心跳失序,手臂肌肉紧绷。
好不容易帮她擦干身体,他又面临一个更艰巨的任务——帮她穿睡衣。他闭着眼睛,全凭感觉,笨手笨脚地将那套柔软的棉质睡衣往她身上套,过程简直是对他意志力的终极考验。等到终于勉强帮她穿好,安太郎感觉自己像是跑完了一场马拉松,额头上全是汗,不仅是累的,更是紧张的。
他将依旧昏迷不醒的高桥玲打横抱起,她的身体很轻,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和温热。他本想送她回隔壁自己家,却发现她过来时根本没带钥匙!翻找她带过来的洗衣篮,里面也只有换洗衣物,没有钥匙串。
这下麻烦了!
无奈之下,安太郎只好先将高桥玲安置在了自己的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看着她在自己床上安静沉睡的容颜,褪去了平时的忧郁和疏离,显得格外柔和。
安太郎则抱了一床薄被,默默地退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准备凑合一夜。
然而,躺在沙发上,他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反复浮现出浴室里的那一幕——那被水汽蒸得粉嫩的肌肤,那湿漉漉的短发贴在脸颊的模样,那纤细的腰肢和柔软的触感……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脑海里。
一种混合着担忧、愧疚、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陌生的悸动情绪,在他心中交织、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