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悄悄洒在熟睡的高桥玲脸上。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异常深沉、安稳,没有噩梦侵扰,没有中途惊醒,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灵魂都得到了净化和休息。她满足地、无意识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哼,揉了揉还有些迷蒙的睡眼。
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却是陌生的天花板、简洁的家具布置……这不是她的房间!
她猛地坐起身,心脏瞬间漏跳一拍!惊慌地环顾四周,直到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张温馨的合照——照片里,安太郎温柔地笑着,旁边是笑得像小太阳一样的优娜。
这里……是安太郎的房间?!
高桥玲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整理被自己睡皱的床单和被子,试图抹去自己留下的痕迹。与此同时,昨晚断片的记忆如同潮水般,一点点重新涌入脑海……
“奇怪了……昨晚我记得……我好像在浴室里泡澡来着……”她一边整理,一边困惑地小声自言自语,“然后……水很暖和……很舒服……再然后……”
记忆到这里就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些零碎的感觉:温热的水……逐渐沉重的眼皮……然后……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敲响,然后推开了。
安太郎站在门口,显然也没想到她已经醒了。四目相对,两人都瞬间僵住,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尴尬。
安太郎耳根泛红,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声音干涩地率先开口:“早……早上好啊,高桥学姐。”
“早、早上好……”高桥玲也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内心被巨大的羞耻感淹没。自己不仅借用了人家的浴室,居然还在人家家里、甚至是在人家的床上留宿了一晚!这真是太失礼、太给人添麻烦了!
沉默了几秒,高桥玲觉得必须面对昨晚的事情,她鼓起勇气,脸颊烧得厉害,羞耻地开启了话题:“那……那个……关于昨晚……我……”
安太郎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这件事关乎女孩子的清誉,无论如何,都是他的冒犯。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对着高桥玲鞠了一躬,语气充满了歉意:
“真的十分抱歉!高桥学姐!昨晚你……你在浴室泡澡晕过去了。那时候优娜也睡着了,我……我在外面叫你也没反应,担心你有危险,所以……所以我就进……进去了……”
“进……进去了?”高桥玲的心脏猛地一缩,破碎的记忆似乎拼接上了一些模糊的片段——温热的水,无力的感觉,然后……似乎有人闯了进来?
“嗯……嗯。”安太郎艰难地点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我害怕你出事,而且我进去的时候,你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我……我只能先把您从浴缸里抱了出来,然后……然后……”
高桥玲越听脸越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穿着自己的睡衣,声音颤抖地问:“那……这睡衣……”
安太郎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发干,只能硬着头皮老实交代:“是……是我给你穿的。当时……情况紧急……”
“都……都看见了?”高桥玲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用双臂抱住自己的胸口,声音带着哭腔。
安太郎感觉自己的良心在接受拷打,他闭了闭眼,乖乖坦白:
“差……差不多都……都看见了……真、真的很抱歉!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你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也不能……不能让你就那样……”
“啊啊啊啊!不要说了!”高桥玲羞得无地自容,猛地扑上前,踮起脚尖用手捂住了安太郎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咬着自己的嘴唇,脸上红得快要冒烟,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哀求道:“请……请忘记这件事!拜托了!就当……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安太郎被她捂着嘴,只能用力地点头,眼神里写满了“我明白,我会守口如瓶”的保证。
高桥玲这才松了口气,但随即意识到两人此刻贴得极近,她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了安太郎身上!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手,连连后退几步,心脏狂跳不止,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安太郎,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去下洗手间!”她丢下这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冲进了客厅旁边的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高桥玲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内心充满了崩溃的自责:
“玲啊玲!你看你都干了什么事啊!连泡个澡都能把自己泡晕过去!又是让人家安太郎来救你,还让人家陷入这么为难的境地……你这欠他的人情,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了!”
她懊恼地跺了跺脚,视线不经意间扫过镜子中自己还算丰腴有致的身躯,昨晚被看光的羞耻感再次排山倒海般涌来,让她恨不得立刻消失!
“还……还叫人家看光了……这叫我以后怎么有脸面对他啊……”她把脸埋进手掌里,发出无声的哀嚎。
一个荒唐又大胆的念头突然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要不……要不就把自己给他吧……所有的一切都给他,给他当老婆,给他生孩子……这样是不是就能‘抵债’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她就猛地摇头,用力拍打自己的脸颊:
“啊啊啊!玲你个笨蛋!在想什么呢!不知羞耻!人家安太郎那么优秀,说不定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况且……你这样的……真的配得上他吗……”
就在她内心天人交战、一片混乱之际,卫生间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门外传来安太郎带着担忧的询问声:“高桥学姐?高桥学姐?你怎么了?还好吗?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听到他关切的声音,高桥玲混乱的心绪奇异地平静了一些。她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没……没事!我没事!就、就是有点……神经质了……我这就开门。”
说完,她再次做了几次深呼吸,整理了一下表情和睡衣,然后缓缓打开了门。
门外,安太郎正一脸担忧地站着。当看到那张与悠斗极其相似、此刻写满关切的清秀脸庞时,高桥玲心中最后那点羞涩和尴尬,仿佛被一阵温柔的风吹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和温暖。
她看着他的眼睛,很自然地、带着真诚的感激,微微鞠躬说道:
“谢……谢谢你,悠……呃不,结城同学,昨晚……又救了我一次。”她差点又叫错了名字,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又有点复燃的迹象。
安太郎见她似乎平静下来,也松了口气,连忙摆手:
“没事没事,只要你……啊,算了,不提了。”他及时刹住了车,生怕再勾起她的尴尬,“那个……我来是想说,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你来吃一点吧。优娜差不多也该醒了。”
他的体贴让高桥玲心里一暖,她点了点头:“好……好的,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