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算个屁啊？都是要死的！”
“说起来你们南方人还真虚伪，打个仗还要找理由找借口，劫掠就是劫掠，无论什么理由也搪塞不过去。”
“知道我们的国王为什么要和对面的国王打仗吗？”伊恩嘲讽道：
“因为对面要求我们割让五十里的边境线，我们的王冲他吼道：
想要就拿你的老妈，老姐还有老婆来换！我会让士兵和战马排起五十里的长队来干她们！我会让我的子民也加入进来！”
“哈哈哈啊～这也太得罪人了吧，你们的王到底有没有脑子啊？”梅琳笑的前俯后仰。
“没有！他愚蠢，自私，自负，狂妄，自大。”伊恩大喊，“但，这就是北方的王，真正的王，不是你们南方那些讲究血统和法理却没有血性的懦夫们！”
“敌人都踩脸上来了却还想着嫁女儿？今天嫁女儿，女儿嫁完了是不是要嫁儿子？送老婆，送老娘？”
“在我们这里，尊严受到挑衅那就只能以刃饮血！哪怕拼死也要在敌人脸上留个疤。”
梅琳终于忍住笑意，评价道：“怪不得你们是野蛮人，怪不得你们永远都在打仗。”
“野蛮？不，比起南边，我们文明的多，起码我们这里的贵族没有‘处.夜权’，你们南方的男人十个有七八个都娶不到处女，因为你们南方的贵族们总会给领地内的女孩‘**’来取乐！”
“而你们南方的男人们居然连这都能能忍，可真是怂货。只想着，‘洗洗干净还能用’是吧?”
“在北方，只会用武力征服女人，不会用权力逼迫女人，而且我们这里的女人也和你这种南方来的软骨头不一样，你们那里只准男人‘操’女人，我们这里的女人可是能‘操’男人的！”
“但，这就是野蛮。国王不够理智，只会导致平民无辜惨死，如果全世界都像你们一样，不讲究缓冲和周旋的话，那，和原始社会有什么分别？”梅琳用匕首削了片牛肉送进嘴里，“嗯，不过，我个人还是蛮喜欢你们这种风格的～”
“你喜欢个屁。”伊恩毫不客气，“让你在这种鬼地方生活二十一年，再来和我说喜欢，要不是我家里没人了，我特么也要上前线去填坑！”
夜晚的森林重归寂静，只偶尔可以听见柴火燃烧时的噼啪响动，和偶尔几声来自很远之地的狼嚎……
……
就在伊恩躺下打算睡觉时，梅琳忽然起身远离火堆，她的表情有些古怪，带着点莫名的窘迫。
“你去做什么？”伊恩谨慎询问。
“你别管我，我很快就回来，你要是敢跟过来，绝对让你后悔！”梅琳没有停步，而是走的更急了些，她脸红着低骂了一句什么。
伊恩本就没那个打算，但出于猎人的经验，以及不算太多的男性对女性的保护本能，还是提醒了一声：“晚上的黑森林很危险，只有篝火附近才比较安全，因为动物都会遵循本能远离火源，无论你想去做什么，不要离营地太远。”
“我知道！别啰嗦，别把我当没脑子的小姑娘。我是女巫，能保护自己，你瞎操心什么？”梅琳走远了，火焰已经照不出她的身形轮廓……
这也是黑森林的一大特点，夜里相当暗，黑的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哪怕头顶的月亮又大又圆而且往大地撒着湛蓝色的冷光，却没法给正处在这座森林里的人提供多少可见度。
哪怕伊恩锻炼过自己的夜视能力，可到底还是个普通人，最多也就只能看得见三米内的事物轮廓，再远的距离就完全是一堵‘黑墙’。
虽然看不见，但过了五分钟后，伊恩还是知道了梅琳离开营地是为了什么——
他出色的嗅觉从少女远离的那个方向处闻见了随风而来的铁锈味，轻微的酸和几乎不可觉察的腥味……
“女人还真麻烦……希望别招来狼……”伊恩无奈笑了笑，躺在地上安静欣赏着璀璨的星海。
其实他也有办法在黑夜时赶路，因为他可以分辨的清哪颗星星会一直在北方，哪颗星星会一直在西方，就算天气不好的时候看不见星星，也可以通过时间来计算月亮的方位来得出模糊的方向。
如果连月亮也看不见，那就还有气味。
作为一个猎人，伊恩永远也不会迷失方向，但除非是必须，否则他不会自负到在夜里赶路。
过了大概一刻钟，梅琳才返回篝火旁，她看了眼躺在那里仰望天空的猎人，发现对方没有异常表现这才恢复平静，摆出了小恶魔，小毒蛇的架势，挤了挤左边的眼睛调侃道：
“想不想要一位公主睡你怀里呀？小猎人？”
伊恩将一口郁闷气吐出：“调戏一个没办法硬起来的处男，就这么让你开心？”
“确实很开心～”
伊恩郁闷起身，在梅琳的注视下用绳索将附近的树木围了一圈，又挂了些铃铛，搭了个简易的预警线……
……
深夜里，将伊恩吵醒的是铃铛的脆响。他一下起身，看了眼梅琳，发现对方蜷缩着睡在原地，于是赶忙将反曲弓抓在了手里。
铃铛又响了一声。
伊恩动了动鼻子，嗅见了一些随风而来的腥臭和腐烂的气味。
他立刻从箭袋内拽了一支白羽箭出来搭到弦上，瞄准响铃的方向，一下拉满，但并未撒手，而是保持着，耐心等待……
他不确定那个碰响了警戒线的是什么东西。
“出来！”伊恩喊了一声。
正坐在篝火旁，根本就没有必要保持沉默，因为肯定已经被看清了。
梅琳一下就醒了，翻身坐起的同时也听见了铃铛的声响，她紫眸缓缓闪亮，四下寻找了一番，并锁定了那个黑暗深处的东西。
“是一个人的轮廓……”她说。
人？
在野外，遇见狼或其他野兽虽然也危险，但远没有一个陌生的人危险！
伊恩保持着张弓，平静询问：“你能看得见？”
“我是女巫。”梅琳简单回答，未作解释。
伊恩深呼吸了一次，再次开口：“那么，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也看不太清楚。”梅琳也取下了自己的十字弩，瞄准那个方的向。
伊恩并未因此放松，沉着声道：“还在靠近我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