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就是这个方向!)
祁墨心中高呼大喊着,他趁着祝莉没有反应过来跑向了村子的方向。
“亲爱的,你去哪!?”
“我看见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去去就回!”
“不,不,等一下,亲爱的!”
祁墨的脚步坚定不移地向前狂喷,他边跑边捂住自己的耳朵,生怕听到对方的话,自己的心智就突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不受控制的回去。
(走,向前走,不要停下来,你可以做到的祁墨!)
啪嗒,
祁墨被石头绊倒,他慌张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村子,
“祝莉?”
祁墨回头下意识地喊对方的名字,
(没有回应,看样子没有跟过来吗?
这个村子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吗,这才让对方不敢跟过来。)
祁墨心中不安,
“外来的陌生人,你是谁?”年迈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
一位年迈的老人举着拐杖慢慢地走过来,
(听得懂,虽然口型不一样,果然祝莉给我那种神秘沟通的能力还在!)
祁墨心中偷喜,“你好,这位老爷爷,我是迷路了,看见这个地方还有人,有些激动,所以就跑过来了。”
“哦吼吼,原来是迷路的旅行者啊,我们小村虽然不大,但也算好客。
如果客人不嫌弃,可以来我这里喝点粗水。”老爷爷红光满面地说道,
“真的吗,谢谢啊!”
“三妹啊,把这位客人带到家里客厅的。”老爷爷对着身后人说道。
村里的乡亲看见祁墨只孤身一人,便离开了。
被老爷爷称呼三妹的也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妈,“小伙子,我看你年轻,手还挺嫩的,应该是富贵人家吧?怎么出门没有带护卫?”
祁墨挠头有些不自然,“出门太急,结果啥也没有准备。”
“嗨呀,原来是位少爷啊,我们这小村有些偏僻,平时都没见过几个人,今年头一回有一位大人物来到这里,属实是让咱这蓬荜生辉呐!”
(不至于,真不至于,阿姨……)
“叫我西婆就可以,你随便找个位置就可以了,不用觉得羞涩,
你应该走了很远的路了,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少爷,走这么久的路受苦了呀,你好久没有吃饭了吧?”
祁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今天晚上我和老头子欢迎你这位客人,尽可能把晚饭做好点,别嫌弃我们这些贱民就行。”
“……”
(贱民?)
……
西婆做的饭很丰盛,招待祁墨很好,荤素俱全,虽然没有什么味道,但数量丰盛,
饭后,夜深了,
西婆一家专门给祁墨空出一个房间供他休息,
躺在木板床上的祁墨陷入思索,夜色美好,美月在天空挂着,不知道为什么离开祝莉后,祁墨总感觉心情很奇怪,
这一次回档,询问粉发少女,她声称自己的名字还是叫祝莉,难道她真的是祝莉这个名字?
就算是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呐?如果我在这里再躲几天,躲到第三天,或许祝莉的异变就发生了,或许,我可以活下去,
如果这样,可能有些对不起她了,那我能怎么办?)
躺在床上的祁墨回味着今夜吃的农家乐,不由自主想起学校的一首诗,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
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
(还得是异世界的民风淳朴啊,死了好几次都心神疲劳了,西婆待人可真好,不管怎么说,现在看似困难重重,
山水无路?不,柳暗花明又一村!)
……
“睡的还好吗,祁墨?”
“谢谢西婆关心,我睡得很舒服,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
“哈哈,太阳都挂在天上好久,已经都中午了。”
“啊?”
“昨天大伙都知道咱们村子来了一位外地人,这件事被咱们村的传教士知道了,她现在要拜访你。”
“你好,祁墨,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救赎教堂的传教士彩花。”
说话之人从西婆的背后突然冒出来,是一个双马尾萝莉,带着大大的金色眼镜,穿着保守的传教服,
(woc,姐妹你怎么这么好看不去当圣女当传教士贬低你了啊!)
祁墨看见彩花,心中有些惊讶。
“你好你好。”
“嗯。”彩花莞尔一笑,“我看祁墨先生的服饰,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啊哈哈,是的……”祁墨挠挠头,不自觉地看向西婆,昨天晚上他才跟西婆说自己不过只是家里养的好而已,没什么大背景。
结果着被人说不是本地人,这他能怎么办啊,祁墨也没有见过本地服装,祝莉那是女装,不一样。
西婆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慈眉善目的表情,乐呵呵的说道,“不打扰你们两位了,我还有一些衣服要洗。”
“啊,西婆再见。”
看见西婆没有任何异常的表情,祁墨心中的石头落地,(还好,她老人家应该上了年纪,记忆不太好了。)
祁墨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祁墨先生,不妨跟我去教堂的接客厅一叙。”
“嗯,好的。”
……
“祁墨,我可以知道你是来自什么地方吗?”彩花睁着漂亮的绿眼镜,好奇地问道,
“啊,这个,很远的地方。”
“很远的地方啊,世界有四大洲,不知道其他地区的人,究竟有着怎么样的文化。”彩花自言自语道。
(四大洲?)祁墨牢记心中。
“祁墨先生,你可真年轻,说实话,我们两人之间的年纪,我叫你哥哥更适合一点?”彩花捂嘴笑着说。
“嗨呀,你愿意怎么叫怎么舒服怎么来吧,我都没关系。”
“原来是这样,祁墨先生真是一个慷慨大方的人。”
彩花点点头,“不知道祁墨先生,有没有了解过我们救赎教?”
“救赎教?抱歉,我从远方而来,对这里一无所知。”
“啊,那太好了!”彩花不受控制地笑道,“神呐,请允许我为迷路之人介绍我教。”
彩花少女盯着祁墨,“祁墨先生,你愿意花一点时间倾听了解我们救赎教吗?”
祁墨眨了眨眼睛,(终于到了新手村阶段了解世界背景的节奏了吗?
这就是玩RPG真实版冒险世界的体验吗?)
祁墨痛快地点点头,“请务必详细全面的告诉我。”
彩花微笑的点点头,她的笑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动人美丽,灿烂如花。
“上古之时,诸神以“律”为链,以“序”为秤,世间公正,功罪有辨,
天穹的每一块云霞都被刻上神名,大海的每一道潮汐都盖有玺印。
众生幸福自由,生命受到诸神光明的恩泽,秩序稳固,文明欣欣向荣,人们安居乐业,
世界像一座巨大而冰冷的钟楼,齿轮咬合,永不出错。
直到“崩坏日”降临。
凡人们不知道灾难从何而来,只知那一日,人们听见天空发出如同心脏碎裂的声响——
诸神的权柄像瓷瓶一样,从边缘开始剥落,坠落无边的大海,
天穹的神名被风擦去,无边的恐惧席卷了天上天下,
诸神惶恐,奋力反抗,最终神明的光芒陨灭,
天穹炸成漫天白金火雨,火雨落处,规则融化,万物失去尺寸与重量。
那一日,史称“旧火熄灭”。
(我擦,世界观这么大的吗?)祁墨听得津津有味,就像听故事一样,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彩花,
“在那之后呢?”祁墨好奇地说到。
彩花笑了笑,“不急,我这就徐徐道来。
旧火熄灭后,
神明的力量伟岸无边,哪怕陨落,力量也不会消散,
诸神陨落化作星空的陨石,无边的力量涌入凡尘,
世界被伟岸无穷的神力波及,
芸芸众生失去和平的秩序,
那些位于神明之下的,掌握力量的豺狗们,第一次发现,世间万物尽归他们所有,
高位者——那些最早掠夺世界的王者、巨贾、军阀、秘教——
他们像野狗一样扑向这奄奄一息的世界,
撕下一块地脉做王座,割下一角天光做权杖。
他们把瘟疫铸成铜币,把饥荒磨成银粉,
再把亿万生灵的哭声熬成金漆,刷在自己的旗帜上。
每一次狂欢的盛宴,都让财富更亮一分,让世界更小一圈。
当世界被啃噬得只剩最后一层薄壳时,
众生的苦难终于达到顶峰,求救声从每一道伤口里渗出,
失去神明慈爱庇护的世界,已经沦落为他人任意分割的蛋糕,
世界需要一位救世主,
世界需要重新制订秩序,
祂听见,众生哀嚎,
祂看见,众生苦难,
逆鳞炸开,救赎之神睁眼,
祂睁眼的第一瞬,便看见那些高位者正啃食着世界的残渣,
于是祂开口,声音像锈刃刮过琉璃:
“你们把世界当财富,我就把你们当财富。”
“凡以他人之苦为币者,吾必以其骨为币。”
祂是诸神留下的最后的意志,是诸神正统的继承人,势必要重新拯救世界,夺回属于世界的一切,
我等信徒是教主的忠诚追随者,称量罪与债的行者。
也可以称之我等为,救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