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餐厅的大门被推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拉着一个大个子的手,带着他走出门外。
陈大树望着自己被紧紧握住的那只手,感受着那只手上传来的柔软触感,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不是你主动找到这位老同学的吗?怎么刚坐下没说几句话你就要带着我离开这里?”
胡亦可回过头来,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嘀咕道:“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在装傻?刚才那家伙从头到尾都没看过我一眼,他那双眼睛啊,一直死盯着你身上的肌肉看呢。”
听到她这么说,陈大树一脸不以为意地说道:“那又能说明什么呢?你不会连男人的醋也要吃吧?”
“不是因为这个,只是这家伙不适合成为我的血奴。”胡亦可瞥了他一眼,对于这位名义上的男朋友,她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对方是怎么想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还有别的人选吗?”陈大树挠了挠头,自从中秋满月之夜变成狼人之后,他经常会感觉到饥饿,在大街上遇到人类都会产生一种将对方开膛破肚,并且吃掉对方心脏的冲动,这导致他有些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活动。
“放心好了,我还有备用计划。”胡亦可一脸自信地说道,然后站在路边,随机对着每辆路过的豪车招手。
“你的备用计划就是随便找一个开豪车的家伙?”陈大树有些不赞同地说道,“这也太冒险了吧,你都不了解对方是什么人。”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想要安顿下来,就只有通过这种方式吸引到这些愿意为你停车的家伙。”胡亦可不以为意地说道。
很快,一辆浑身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停靠在了她身前的不远处。
“需要搭乘顺风车吗?美女。”副驾驶的玻璃缓缓下降,一个脸上戴着墨镜,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的光头男笑着转过头来问道。
“可以吗?真是太感谢了呢,我们两个外地人在这个城市里无亲无故的,一时间也找不到地方落脚。”胡亦可笑容甜美地说道,“可以麻烦您带我们到附近的快捷酒店吗?”
“上车吧。”光头男对着他们招手,十分热情地说道。
胡亦可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而站在路边的陈大树则是犹豫了片刻之后,才打开后车门,坐进了这个对他而言略显拥挤的后排座位上。
等到车门关好之后,车子开始缓缓启动,身为司机的光头男也屡屡朝着坐在旁边的女孩看去。
这个举动无疑是在说明,这个家伙对胡亦可十分感兴趣。
“你男朋友可真是又高又壮啊。”光头男先是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陈大树,试探着问道。
“他可不是我的男朋友,至少现在已经不是了。”胡亦可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气呼呼地说道,“我跟着他可吃了不少苦,他可不像大哥您这么有钱,能开得起这么好的车。”
“哦?”这番话显然让光头男心情大好,他开怀大笑道,“妹妹你可真会说话,这么好的女孩子要是找不到好的归宿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啊。”
“大哥您这么有钱,身边一定不缺女孩子吧?”胡亦可装作随意地开口问道。
“哪里的话,我只是做点小生意,手里有点小钱而已。”光头男一脸谦虚地说道,只是在他说这种话的时候,还不忘展示了一下戴在手腕上,那只价格不菲的劳力士金色手表。
就在他们相互试探,进行言语交锋的时候,坐在后排位置上的陈大树脸上的表情不断发生变化。
虽然他知道自己女友刚才说的话都是用来诱惑猎物的谎言,但听到对方说自己不是她的男朋友之后,心里还是在所难免地感觉到了一丝烦躁不安。
心情烦躁的他,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奇怪的是,即便是周围路过了很多家快捷酒店,光头司机都没有想要停车的意思,反而还继续载着他们往城外驶去。
“哎呀,司机大哥您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啊?”胡亦可装作不经意间发现车子开始往荒僻的地方开,一脸惊讶地开口问道。
“当然是带你们去该去的地方啦。”光头男笑眯眯地说道,“不用白费力气了,你们已经出不去了。”
话音刚落,陈大树就果断做出选择,开始用脚用力地踹向旁边的车门。
然而无论他再怎么用力,车门也依旧纹丝不动。
等到他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车门上竟然有用特殊材料涂抹上去的特殊符咒和文字。
比起有些慌乱的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胡亦可则是十分淡定地开口问道:“敢问尊驾是何方神圣?”
坐在驾驶位上的光头男取下脸上的墨镜,笑眯眯地用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原本光滑的脑袋上忽然多了六个戒疤。
“贫僧金山寺法海,这些日子为了抓你可费了不少力气啊。”光头男幽幽地说道,“作为非人类管理中心的负责人,我以危害人类安全罪和谋杀罪两项罪名嫌疑逮捕你。”
“杀人的事情跟她没关系,那个被埋在土里的家伙是我杀的!”坐在后排座位上的陈大树听到对方自报家门,急忙开口将之前杀人的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
听到他这么说,胡亦可顿时有些无奈地捂着脸。这个狼人队友可真喜欢自爆,人家都只是说嫌疑,结果他倒好,抢先一步帮对方给自己把杀人的罪名给坐实了。
“办案是要讲证据的,我们会根据现场的调查结果以及目击证人的证词来做出最终的判定结果。”法海一边开车一边缓缓开口说道。
“目击证人?”陈大树眉头一皱,那天晚上他隐约感觉到有一道充满恶意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自己身上,可当时的他因为变成狼人,外加急于拯救女友,所以并没有时间去管那个躲在暗处窥视着这一切的家伙到底是谁。现在想来,他当时应该做得更绝一点,把那个家伙也干掉就好了。
胡亦可也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风月街里除了万花楼的人就是红浪漫那边的人,你说的那个目击证人一定就是这两边的人吧?”
“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家伙曾经在你那边待过,后来又跳槽到了红浪漫。”法海幽幽地说道,“这个人那天晚上就在不远处看见了你杀人的整个过程。”
“所以,你们选择相信他的证词,认为杀人这件事是我做的?”胡亦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法海不置可否地说道:“根据我们在现场发现的衣物来看,你当时应该也在那个房间里,虽然现在已经无法证明那天晚上你是否是自愿被二师兄用镇魔钉钉在床上,但至少能说明他的死你有很大嫌疑。”
听他这么说,胡亦可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这一次我算是栽在你手上了。”
“那倒未必,如果上面有人出面愿意保你,我们也可以选择对你宽大处理,放你一马。”法海一脸嘲讽地说道,“可惜的是,上面的人对你们吸血鬼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再加上你这个家伙本来就是个危险分子,应该不会有人会为你这样的家伙说话吧?”
“谁知道呢?”胡亦可明白自己现在几乎已经完全陷入绝境了,但表面上她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输了,继续嘴硬道,“我们走着瞧吧,看谁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