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监狱食堂内除了聚集在此地的犯人们,还有一群全副武装的狱卒。
这群家伙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冷酷而充满警惕的目光在每一个犯人身上来回转移。
她们之所以要做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自然是因为收到了监狱长的命令。
此时的监狱长正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盯着面前的监控屏幕,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这群刺头整天聚在一起,似乎是在谋划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段时间我得好好盯住她们才行。”
另外一边,几个种族帮派的话事人聚在一张桌子附近,看似彼此之间都没有什么交谈,实际上却是在互相交换情报,无声地进行讨论。
“看来监狱长那个家伙已经看出什么猫腻来了,让这么一大群白痴成天盯着我们,生怕我们搞出什么事情来,影响她从这里升迁。”布偶姐冷笑着用爪子拨弄着餐盘里的猫粮,低声轻语道。
“哼,看出来了又怎么样?实在不行就把这个该死的监狱长也做掉,反正老娘看她不顺眼已经很久了,只是顺手的事情罢了。”藏獒姐狞笑着说道。
胡亦可低着头,用手指轻轻戳动着面前的劣质人血凝块,嘴唇轻启道:“具体的入口已经找到了,路线也经过一次次的探索安排妥当了,要走随时可以走,想出去不是什么难事,可出去之后,怎么去黑水城那边,这是目前最要紧的难题。”
“食人族那边倒是愿意接应我们,可我实在是不想和那群疯子有牵连。”藏獒姐叹息道。
“或许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布偶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胡亦可说道,“听说你在外面有个男朋友,还是个人类权贵家族的三代,他能帮我们吗?”
胡亦可先是小心翼翼地四处查看了一番,确认附近的狱卒没注意到自己之后,才小声地开口说道:“他应该能帮我们,只是我需要跟他接触一下,商谈具体事宜。”
就在她们谈话的时候,几个狱卒走上前来,将胡亦可包围了起来。
“干什么?我们几个只是聚在一起聊天而已,监狱长那个老女人连这个都看不惯?”藏獒姐龇牙咧嘴,没好气地站起身来,附近的哈基汪人也跟着起身,纷纷拿起铁勺有规律地敲击着餐盘,似乎想要用这个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和抗议。
其中一个狱卒冷冷地看了她们,然后将目光放在胡亦可身上,幽幽地说道:“有人来探视你了。”
“可现在是午饭时间,探视时间在下午两点以后不是吗?”胡亦可一脸困惑地问道。
“那就要问你那个有权有势的男朋友了。”那个狱卒没好气地说道,“他的能量可真大,居然能买通监狱上下所有人,让他能够在非探访时间过来和你见面。呵呵,只可惜他能量再大,也没办法把他疼爱的女朋友救出去。”
听到这话,胡亦可看了几个大姐大一眼,其余几个家伙心照不宣地点点头,示意她尽管过去跟对方见面即可,其余的事情她们来搞定。
几十分钟之后,胡亦可在两个狱卒的看管下来到了单独为陈大树准备的贵宾探望室,这里明面上虽然没有摄像头,但里面那张心形的床上,正对着的天花板上不出意外应该装着隐蔽性极强的针孔摄像头。
“呵呵,真是恶趣味十足啊。”胡亦可不由得出言嘲讽道,“因为自己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所以通过偷窥别人的过程来满足自己吗?”
另外一边,被戳破心思的监狱长愤怒地拿起旁边的咖啡杯,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
“该死的小贱人,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把老娘放在眼里是吧?还敢调侃老娘。”监狱长气急败坏地喊道,“我要是想要男人,只需要一句话,就有十个壮汉在我家门口排队!”
发泄完之后,她又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的监控画面,期待着一会儿胡亦可跟她男朋友在那张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床上演一出好戏给自己看。
此时的陈大树正坐在沙发上,虽然表面上看,这家伙身上的穿着和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没啥区别,可胡亦可却清楚地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那股名为“邪恶”的恶臭味正愈发浓厚。
本身灵魂就充满邪恶的胡亦可自然明白,这个变化意味着这段时间里这小子做了很多的坏事。
果不其然,当低垂着脑袋的陈大树抬起头来看向胡亦可的时候,那双原本应该清澈纯净的眼睛已经充满了血丝和阴霾。
若不是那张熟悉的脸,胡亦可还以为出现在面前的不是自己曾经的发小,现在名义上的男友陈大树,而是沈家大少爷沈沐风。
“我好想你!”还没等胡亦可开口,这个强壮的男人就直接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她面前,将她紧紧抱住。
“我也是。”胡亦可十分敷衍地开口说道,“我有事要找你帮忙。”
这个态度如果是原来的陈大树或许会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并且还会在心里美滋滋地想道:她有求于我,这一定是因为她爱我所以才会求我办事,一定是这样!
然而现在的陈大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爱情白痴了,有了沈沐风这个情场老手的记忆,他几乎下意识地判断出对方完全是在利用自己,甚至对自己一点儿真情都没有。
这种判断让他原本疲惫而日渐扭曲的内心开始发狂,他可以为了心中的挚爱让自己变得面目全非,唯独无法容忍自己所爱的家伙不爱自己。
于是乎,他十分霸道地将怀中的胡亦可按在自己刚才坐过的沙发上,让其身体深陷在柔软的坐垫上。
望着面前居高临下的家伙,胡亦可也明白自己要想让对方帮忙,恐怕无法再用以前的那种态度对待对方了。
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面前这个家伙的确已经从一个奴隶成长到了顾客的程度了。
对待奴隶,她可以漫不经心,可以敷衍了事。但对待顾客,她就必须要逢场作戏,满足对方的心理需求。
“怎么了?你看上去憔悴了不少。”胡亦可直接零帧起手,凭借着王牌技师的高超演技开始扮演起一个担心男友精神状态的合格女友,说话的声音也比刚才温柔认真了许多。
望着面前秒进入状态的家伙,陈大树的表情有些纠结,他很想骗自己,对方没有跟自己演戏,可丰富的经验让他时刻保持着足够的清醒。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做了很多坏事……”陈大树索性不去管对方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跟自己演戏,只是一股脑将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全都讲出来,他说话的声音很沉重,望向她的眼神之中除了强烈的占有欲之外,还有那种渴望救赎的急切心情。
听完他的诉说之后,胡亦可内心深处可谓是毫无触动,因为她自己就曾经经历过这些,她自然也明白一个普通人在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对其内心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一个普通的演员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假装和对方感同身受,出言安慰,说一些类似于“这不是你的错”或是“这都是他们逼你去做的”等话语。
但作为一个将表演贯彻到日常生活的老演员,胡亦可会选择更坦诚一点的说法。
“那又怎么样?你想让我同情你还是安慰你?又或者是说出你想听的那些话?”胡亦可冷笑着说道,“有些事情做过了就是做过了,别以为内心的愧疚会改变什么,你已经是坏人了,早就回不了头了。”
这番话不单是说给对方听的,也同样是说给自己听的。
曾经的胡亦可也曾像现在的陈大树一样迷茫困惑过,可后来她就慢慢习惯了,她成了一个真正的坏种,灵魂深处充满了邪恶的味道,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被黑暗之母选中,被转化为了血族。
“你……你难道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曾经做过的恶事愧疚过吗?”陈大树有些失望地质问道。
“从来都没有,那些家伙之所以被我伤害,甚至被我杀掉,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原因。”胡亦可伸出双手,慢慢地攀附到他强壮的身躯上面,和对方拉近距离,幽幽地说道,“那就是它们是弱者,而我是强者,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优胜劣汰是生存法则。”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陈大树却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好多了。”他淡淡地说道。
“呵呵,如果你真的想要改邪归正,可以和我分手,去找一个善良的女朋友。”胡亦可讥讽道,“跟我在一起,只会让你越来越邪恶,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逃出这泥潭。”
“我本就没想逃。”陈大树忽然用力地将胡亦可抱起来,将其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站在床尾开始脱衣服。
“你想干啥?”胡亦可有些慌了,面前这家伙的身份转变让她有一种对方脱离掌控的危机感,急忙强装镇定地说道。
“别误会,我只是想抱着你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陈大树不由分说地将她娇小的身躯从背后搂住,闭着眼睛呢喃道,“我好累,只有在你身边才能睡安稳。”
被紧紧束缚住的胡亦可有些无奈地放弃了挣扎,她知道自己只能充当对方的睡眠手办,等到这家伙睡够了之后才能和他说正事。
躺在床上的两个家伙被期待着的监狱长看在眼里,心情顿时变得更加糟糕起来,她只能咬牙切齿地嘲讽道:“长得年轻漂亮又怎么样?找个男朋友结果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太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