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剧本修正的话,那就算没有明说,嫌疑犯也很清楚了。
那就是夜明镇的领主——巴菲斯特。
毕竟在原剧本当中,就是他想要掳走泰莎娅的。
所以不怀疑他还能怀疑谁呢?
将这些猜测与思绪暂时放下来,莉特看向自己面前的老奶奶。
“您是说,泰莎娅不见了,对吗?”
莉特轻声复述,既是确认,也是安抚。
“请别慌,能否告诉我,您是什么时候发现泰莎娅不见的吗?越具体越好。”
既然剧本没有明说,那想要调查清楚自然得从娜塔莉身上入手。
娜塔莉奶奶用枯瘦的手背抹了把泪,努力回忆着。
“昨天早上,我收到了泰莎娅托人捎来的平安信……信上说她在地下城很安全,事情快办完了,马上……马上就能回家看我……”
她的声音依旧有点哽咽,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我等啊等……等到天黑,又等到天亮,可泰莎娅她依旧没回来,我跑去地下城的入口,问那些当差的军爷,他们查了记录,都说……都说泰莎娅她,她昨天下午就……就回来了啊!”
“可如果是已经回来的话……她为什么不回家?这都快两天了……她到底去了哪里?”
“去找骑士团了吗?”
正常来说,寻找走失人员,找那些警卫骑士团是才是最正确的办法。
但娜塔莉却摇了摇头说道。
“他们说有消息会通知我,可这等了那么久一点音讯都没有……”
听完了娜塔莉的话后,莉特陷入了沉思。
结合剧本里面所给的信息,看来自己得去找巴菲斯特一趟了。
这件事他的嫌疑最大。
想到这里,莉特收回心思,对着娜塔莉说道。
“奶奶,你先回去,我这边帮你找吧。”
“可是……”
“您就别推辞了,帮助他人是我们白教的宗旨之一。”
莉特将这位心急如焚的老奶奶送了回去,直到看着老人被安顿在椅上,她才微微颔首,关上门,走回街上。
她看了眼时间。
晚上,十点三十分。
夜黑风高……
正是审判庭出动的好时机。
——————
当夜,巴菲斯特推开压在自己的身上的女人,重新穿上了衣服。
他的目光看向窗户,不知为何,今晚的风格外的冷,让他有种莫名的寒意。
“你出去吧。”
“是……是!”
赤果果的女人惶恐不安的离开了,巴菲斯特则是走到窗户边上,看了看外面一片漆黑的世界,冰冷的寒风再度吹了进来,让本就穿的他不由得的打了个寒颤。
“这天气怎么突然转冷了。”
只是不知为何将窗户关上之后,屋内依旧还是那么的冰冷。
他重新回到被窝里面去,这才好受了一点。
“真是可惜了……”
回忆着今早的事情,他有点遗憾的叹了口气。
费劲千辛万苦,才把人抓了回来,结果还没过多久,就被几个宗教疯子给截胡了。
虽然说今晚享受的女人倒也还算不错,但巴菲斯特确实想要尝一尝来自黑暗的恶魔是什么滋味的。
“算了,之后问问帝都那边的奴隶市场,看看有没有小恶魔卖吧。”
就在他闭上眼睛,准备入睡的时候。
砰……咚!
一声沉闷、遥远又模糊的声响,似乎是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穿透了厚实的墙壁,传入到了他的耳中。
巴菲斯特的眼皮动了动,并未睁开。
大概是哪个蠢笨的仆役打翻了东西吧……
他可是夜明镇的领主,这府邸固若金汤,安保更是他花了大价钱雇佣了整整一支在地下城第十层血与火中厮杀出来的精英冒险团。
那是群真正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亡命徒,只认金币不认人的主儿。
在这死寂的深夜,在这铜墙铁壁的堡垒里?能有什么麻烦?
他翻了个身,将那些无谓的声响彻底抛诸脑后。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外面似乎并没有安静下来,这种隐约而又轻微的沉闷声响似乎越来越近了。
“该死的!没完没了!”
巴菲斯特彻底被激怒,猛地掀开温暖的被褥,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毯上,怒火几乎要冲破天灵盖。
他拉开厚重的房门,对着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的长廊咆哮道。
“管家!!!”
吼声在空旷奢华的走廊里激荡,撞在四周的墙壁上,反弹回来,形成空洞的回响。
“你们这群废物在搞什么鬼?!都死了吗?!”
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声音的回音,以及……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寂静。
头顶昂贵的魔法灯散发着恒定而冰冷的光,将雕梁画栋的走廊照得亮如白昼,却更衬得这片死寂莫名诡异。
太安静了……
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悄然爬上巴菲斯特的脊背。
他烦躁地低骂了一句“见鬼”,用力甩上房门,隔绝了那令人不安的明亮与死寂。
正要躺下去睡觉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叩响了。
“咚咚咚……”
清晰、平稳、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如同丧钟,就在他背后响起!
“谁?!”
巴菲斯特像被烙铁烫到一样弹坐起来,惊怒交加,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他猛地跳下床,几步冲过去,一把拽开房门!
刺目的灯光瞬间涌入眼帘。
门外——
空无一人。
奢华的长廊依旧明亮,依旧死寂。
冰冷的空气无声地流淌着,卷起一丝若有若无、却令他瞬间头皮发麻的……腥味。
血……血腥味?!
他的目光惊恐地扫向长廊深处,那里仿佛有一个无形的黑洞,吞噬了所有的光线,只剩下纯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刚才那清晰的敲门声……难道是幻觉?
可问题是自己明明已经听到了敲门声啊!
难不成闹鬼了?
他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
不!不可能!一定是门被风吹出来的声。
他强压下几乎要破胸而出的恐惧,只想立刻把这该死的门关上,将这诡异隔绝在外。
他双手抵住厚重的实木门板,用尽全力向内拉拽,然而……纹丝不动。
门仿佛被焊死在了门框上,任他额头青筋暴起,双臂肌肉虬结,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那扇象征着安全与隔绝的门,竟连一丝都合不上去!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那昂贵的丝绸睡衣。
“你在看什么地方?”
一个冷不丁的声音突然在自己下方响起,巴菲斯特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位穿着黑色牧师的少女。
由于她的个子太矮,第一时间还真以为是闹鬼了。
仔细一看才发现,哦……原来是圣教审判庭的牧师啊……
这还不如见到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