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眼神吗
“我需要去地铁站报告这里发生的事,最近的地铁站怎么走。”
“那你可真不幸,这里不是市区,相邻地铁站距离是市区地铁站间距的三倍,你怕是很难回去咯”
作为地下城的入口与出口,地铁站可以说是政治力量的投射,兼军队驻地,市政厅,司法机关于一体的存在,在地城计划之后,以地铁站为中心,划分片区进行地面剩余人员的管理,其中站长相当于一方领主,只不过不论如何,他们都受到在地下真正的政府的影响,相比封建领主更像开发兵团。
“哈,那算了,我也不常坐地铁,我讨厌那种失速的感觉,还是等伤好了走过去再说吧。”
他站了起来,真是铁人。
“别乱动,子弹虽没有伤及器官,但是打断肋骨留在了体内,回医院有设备能给你取出来,只不过”
“不过?”
“必须麻烦你看路了,看指示牌就行,还有跟我说点什么,什么都行”
头痛欲裂,精神的潮汐达到峰值之后开始急剧下降,世界随之变化,这就是我的病症,未命名为确认未解决的疾病,随后是小蘑菇,中蘑菇,大蘑菇,各种各样的蘑菇。
【我刚才说了“蘑菇”对吧】
这也是一种暗示的结果,整个人像吃了生蘑菇一样看着蘑菇的世界。
“喂,左转”
【啊】
不对
“带着我转弯”
“你怎么了”
在他人看来,现在的我有点恐怖,眼神无光,不时说出呓语,就连文字都说的如此艰难。
“你叫什么名字”
【我】
“别睡,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感谢他的凶恶。
“叫我…越末吧”
“越先生,我叫李巳”
“我不姓越,你哥叫张三吗?”
笑话还是管用的
“我真叫李巳,我如果有哥肯定也性李”
看来他没有幽默细胞
“别走了,要撞墙了”
“转弯”
在一片蘑菇的森林里,我失去了方向感,只有走到面前,碰到蘑菇才会知道是虚是实,像是很久之前,地铁还对公众开放的时候等待座位的下班族,只有脸皮更厚的才能抢到座位。只有力量的我和只有正确认知的李巳,就像射击/移动分开的双摇杆游戏玩家,只有合作才能通关。
“今天天气真不错”
“这里每天都这样”
“我们还是聊聊政治吧”
“疯狂的资本主义沃土?对卡斯特罗迟来的复仇?还是世外天堂的狗屁破事?”
“就是世外天堂,不瞒你说,他们已经来了,你们必须撤离”
话题突然严肃
“谁?”
“不知道,但是刚才的刺客就是受他们指使,我是来调查的,现在结果很糟糕,非常糟糕,你们必须撤离”
“撤到哪里去?这里住的都是将死之人了”
“随便哪个地方,远离这里就行,地铁军管理不到这里,如果留在这里肯定比死更残酷。”
【为什么?死亡不是最残酷的吗】
“我听不清你说什么,但你一定要考虑我的话”
在混乱的思绪中,风中传来笛声,曲子的主人我已经很久没见了,但是从我出现幻觉起,就一直练习使用这段旋律提前结束落潮状态,这样不至于幻觉结束就立刻瘫倒。只不过这次,我看见了演奏者。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发生什么了,我们快到了,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