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一座奇妙的迷宫,所有人都抱着必死的觉悟穿行其中。不要说你没有如此勇气,只是你还未引出它罢了。
黑暗,就是世界的全部,我一直如此认为,直到…
“月光”是常用的意像,但是我不喜欢大多数的比喻,因为无论将其比成什么,于我皆无意义,我既看不到拿来做比的月光,也看不到将其比成什么。
除了德彪西,我抚摸着长达7.3米的曲谱,从大厅的边缘靠近,倒着谱子摸到了钢琴,手放在琴键上,知道该怎么做的身体自动就动了起来。
“这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有人来了,我也注意到了,是一个狠角色,如同阅兵用的战歌一样铿锵,但是现在内敛锋芒,站在大厅的另一端。
“有何贵干?”
“不是我,是他”
他敲了敲金属,发出声音。
“说话啊,越末。”
“啊,我…”
“真的是你吗?”
“是我,你小心点,有台阶,要不是我还在轮椅上,早就绕到你背后给你个惊喜了,哎,别急,反正以后惊喜多着呢。”
“我还以为你已经和手机一起下地狱了,那我就不得不给你和手机立个碑了,手机写在上面。”
我抓住了他的手,许久未见的手,手臂,腋下,腰…
“别摸了,再往下是伤口,疼,也别往上,你手指插我鼻孔里了。”
“是吗”
我尝了尝那根手指,也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咳,我说,这位就是你的医生?我觉得她才需要就医。”
“我们的关系比较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算了,巳,介绍一下,这是伍十月,我的专属医生,以前是。”
“军人李巳,这家伙的朋友,发生了些事情我现在在保护他。”
“巳四似寺,只靠声音我不能描绘出你的存在,还是这样更好。”
我伸出了手,他回握了回来,他很强,摧毁日常与异常的那种颠覆的强,但是无需恐惧,他已经在成长了,终会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吧。
“二十二三岁吧,正是迷茫的年龄,可惜,不是我的病人。”
“我还以为你会把淘我鼻孔舔过的手伸出来。”
“那只手我这辈子不洗了。”
“巳的表情你绝对想不到。”
“与我无关,我看不见的就是没有。”
“所以我的药呢?”
我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两瓶药。
“这两瓶功能不同,一瓶抑制你的病情,延续寿命,副作用是嗜睡。颜色不同的另一瓶稳定你的病情,使你一直能保持如一的精神状态,代价是吃的越多,阿尔兹海默症发病越早。”
“所以到底什么颜色是什么功效?”
“一瓶是功效一,颜色不同一瓶是功效二,至于什么颜色,我看不见我怎么知道。”
“巳,别着了她的道,我只选功效二。”
“好吧”
我把两瓶药都给他。
“她根本没准备抑制剂,我也不需要,就是这回事。”
“所以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我爱你”
我可以想到他的窘迫。但是突如其来的响声打破了寂静。
“额,我饿了,我已经大概20小时没进食了,上一顿吃的饭还是跟几个死人吃的。”
“啊,那正好我认识一个好馆子,小姐也一起来?”
“答复呢?还有我怎么过去?别想跑”
“不,为了防止这种情况,越末特意要求我们派了汽车,我们可以边走边聊。”
“那好吧”
门口发出汽车喇叭声,在现在这个世道,这可是少有的天籁,标志着我能够安全出行。
“坐轮椅的先生,白大褂的小姐,还有师父,欢迎使用军队专车服务。”
“少废话,帮他俩上车,这医生是个盲人。”
“哦,好吧,这里还免费提供军队保姆额外服务。”
她拉着我的手上了汽车,似乎是副驾驶位,她还细心地给我系上了安全带。
“滴滴,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