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的脚步就像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都要顿一下。
而莉莉西娅跟在她身后，赤着的脚踩在了冰凉的石头上，却一点都不觉得有多凉。
此时，兴奋感就像小虫子似的在血管里爬行着。
“快点呀。”莉莉西娅晃了晃手腕，长长的指甲在昏暗里泛着淡粉的光，“我都等不及要看我的‘食物’了。”
侍女的肩膀猛地抖了一下，连忙加快脚步，推开了地牢那扇厚重的铁门。
“吱呀”一声，铁锈摩擦的声音刺耳得很，门后立刻涌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还混着潮湿的霉味，呛得侍女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可她刚咳了一下，就赶紧捂住嘴，生怕惹得身后的公主不高兴。
莉莉西娅却吸了吸鼻子，眼睛亮了起来。
“哇，这味道好香呀！”她心里这么想着，脚步轻快地跨进地牢。
地牢里没什么灯，只有墙壁上每隔几步挂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一排排铁笼。
那是足足一人高的铁笼，而且每个笼子里都锁着一个人，全是女性，身上只盖着块破布，裸露的皮肤上满是新旧交错的伤痕。
有的是牙印，有的是鞭痕，还有的是被什么东西啃咬过的溃烂伤口。
铁链拖地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一个笼子里的女人慢慢抬起头，她的头发又脏又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那是种麻木到极致的眼神，像蒙了层灰的玻璃。
直到看到莉莉西娅时，才突然闪过一丝恐惧，身体瞬间缩到笼子最里面，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牙齿开始打颤。
“你看她，好胆小呀。”莉莉西娅停在笼子前，指尖搭在冰冷的铁栏杆上，轻轻划着，“不过这样才有意思嘛，恐惧的样子比麻木好看多了呢～”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侍女，笑容甜得像裹了糖一样：“把她拉出来好不好？”
侍女脸色更白了，手忙脚乱地找出钥匙，打开铁笼的锁头。
刚把门拉开一条缝，里面的女人就尖叫着往后缩。
可侍女只能硬着头皮伸手，抓住女人的胳膊往外拽。
莉莉西娅绕到女人面前，歪着头看她。
女人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嘴里不停念叨着“饶命”。
“抬起头嘛。”莉莉西娅伸出手，用指甲轻轻挑起女人的下巴。
指甲尖碰到皮肤时，女人的身体猛地一抽，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还混着脸上的污垢，在惨白的皮肤上划出两道黑痕。
莉莉西娅的视线落在女人的脖子上，那里有两个浅褐色的旧牙印，周围的皮肤还泛着青紫色，应该是之前被其他血族吸过血。
她的指尖顺着牙印慢慢往下滑，停在了颈侧的动脉处，还能感觉到下面血液在轻轻跳动。
“这里的血管好明显呀。”她心里雀跃着，指尖微微用力，“不知道戳进去会怎么样呢？会不会喷出血来？”
没等女人反应过来，莉莉西娅的指甲已经刺进了她的颈侧。
“噗嗤——”
指甲很尖，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就扎了进去，暗红色的血液瞬间涌了出来，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血花。
女人的身体猛地绷直，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还在张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莉莉西娅的眼睛亮得惊人，她甚至能感觉到指尖下动脉的跳动越来越弱，血液的温度透过指甲传过来，暖乎乎的，比丝绸还舒服呢……
“太好玩了！”她心里欢呼着，指甲又往里面戳了戳，直到感觉到碰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好像……是喉管呢。
她轻轻一挑，女人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里涌出大量的血沫，溅到了莉莉西娅的睡裙上。
“哎呀，弄脏裙子了。”莉莉西娅皱了皱眉，可语气里没有一点不满，反而带着笑意，“不过没关系，这样更像疯批了呀～”
她收回手，看着女人倒在地上，身体还在抽搐着，颈侧的伤口不停往外冒血，很快就在地上积了一滩。
女人的眼睛还睁着，里面满是痛苦和不甘，可已经没有了呼吸。
莉莉西娅蹲下身，凑近女人的脖子，张开嘴，露出两颗尖尖的犬齿，狠狠咬了下去。
她没有像其他血族那样只是咬破血管吸血，而是故意用牙齿撕咬着皮肉，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流，沾湿了她的下巴和衣领，甚至溅到了她银白色的头发上。
“味道一般般啦，有点腥呢。”她心里咂咂嘴，可还是咬着不放，直到把那块皮肉咬下来一小块，才慢慢松开嘴，“不过，撕咬的感觉好棒！你看，脖子都被咬得稀烂啦，比姐姐们咬的好看多了～”
旁边的侍女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嘴，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却不敢哭出声来。
她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着莉莉西娅嘴角挂着血、笑得一脸甜腻的样子，胃里翻江倒海，却只能忍着。
她知道，要是敢吐出来，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莉莉西娅站起身，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血红色的眼睛扫过其他笼子里的血奴。
那些女人要么把头埋得更低，要么用破布捂住脸，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只有一个笼子里的女人，偷偷抬起头，用怨毒的眼神瞪了莉莉西娅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哦？还有人敢瞪我呀。”莉莉西娅注意到了，心里更兴奋了，“这样才好玩嘛，一点反应都没有多无聊～”
她刚要走过去，就听到地牢深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还夹杂着“沙沙”的声音，就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爬行。
那声音越来越近，还带着一股比地牢更浓的腥臭味。
好像是从薇拉的“玩具屋”传来的。
“姐姐是在这里面玩吗？”莉莉西娅停下脚步，侧着耳朵听，心里的好胜心一下子冒了出来，“刚才杀了一个血奴，咬得也够烂了，可姐姐会不会觉得不够疯呀？不行，我要比姐姐还疯！姐姐不杀侍女，那我杀侍女给她看，她肯定会觉得我厉害～”
她转头看向还瘫在地上的侍女，笑容依旧甜腻，眼神却多了几分狡黠。
侍女被她看得浑身发毛，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公……公主殿下，您还……还要看其他血奴吗？”
“不看啦。”莉莉西娅走到侍女面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侍女的脸颊。
侍女的皮肤也是血族样式的惨白，却比血奴要细腻一点，“你刚才开门的时候，太慢了哦。”
侍女的脸瞬间失去血色，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不停磕头：“公主殿下饶命！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求您饶命啊！”
“害怕也不行呀。”莉莉西娅的指尖慢慢滑到侍女的颈侧，指甲轻轻抵在皮肤下面，“姐姐们都不杀侍女，可我觉得，杀侍女更有意思呢。你说，是不是呀？”
侍女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身体抖得像筛糠，嘴里不停喊着“饶命”，却连躲都不敢躲。
莉莉西娅的指甲猛地就刺了进去。
比刚才杀血奴时更加用力，指甲直接戳穿了侍女的颈侧，暗红色的血液溅到了莉莉西娅的睡裙上，和刚才的血渍混在一起。
侍女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莉莉西娅，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一直很听话，平时也会偷偷给莉莉西娅带点心，没想到……还是会死……
“你看，我连血族都敢杀哦。”
莉莉西娅凑到侍女耳边，声音轻得像耳语，“姐姐肯定没我疯，太开心啦～”
侍女的身体慢慢软下去，倒在地上，颈侧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
莉莉西娅收回手，看着自己沾满血的指甲，忍不住笑出声来。
指尖的血腥味、地上的尸体、还有空气中的恐惧，这一切都让她觉得无比满足，比前世任何时候都开心。
“莉莉西娅？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一个活泼的声音突然传来，还带着点好奇。
莉莉西娅转头看去，只见薇拉穿着绿色的裙子，手里抓着一只黑色的甲虫，从地牢深处走了出来。
她的裙摆上沾了点血污，头发上还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看起来就像个可爱的小姑娘。
可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侍女，手里拖着一个男人。
男人的肚子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无数只黑色的虫子从那里面爬出来。
他还在微弱地抽搐，眼睛里满是绝望。
这就是被丢给薇拉的男血奴，果然比女血奴惨多了。莉莉西娅心里想着，眼睛却亮了起来。
薇拉走到莉莉西娅面前，看到地上的侍女尸体，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伸出手揉了揉莉莉西娅的头发：“哇，莉莉西娅，你比我还会玩嘛！我都不杀侍女的，你居然敢杀，太厉害了！”
她手里的甲虫爬到了莉莉西娅的肩膀上，莉莉西娅一点都不害怕，反而伸手碰了碰甲虫的壳：“姐姐，我只是觉得杀侍女更有意思呀。你刚才在里面玩虫子吗？”
“对呀。”薇拉拉着莉莉西娅的手，把她往“玩具屋”的方向带，“里面还有好几个好玩的‘玩具’呢，有个女血奴的手臂被我用虫子啃空了，还活着哦！莉莉西娅，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玩？”
莉莉西娅的血红色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她反手握住薇拉的手，声音甜得像蜜：“好呀好呀！姐姐，我们快去吧，我想看看虫子啃人的样子呢～”
薇拉笑得更开心了，拉着莉莉西娅快步走向玩具屋，黑色的甲虫从莉莉西娅的肩膀上飞起来，跟着她们一起走。
地牢里，只剩下两具冰冷的尸体，和笼子里那些瑟瑟发抖的血奴，油灯的光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无数只扭曲的手，扼住了每个人的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