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兹站在等身高的镜子前,指尖拂过深灰色高级导师袍上几乎不存在的褶皱,将象征着权威的紫晶星芒徽章别在左胸。
镜中的影像,身姿挺拔,银发一丝不苟地挽成严谨的发髻,面部线条冷硬,眼眸里是拒人千里的寒冰。
一个无懈可击的导师形象。这是她精心穿戴的盔甲,也是她示人的面具。
然而,当她的指尖擦过袍子的领口时,脑海中闪过昨夜雾儿离开书房时,在昏暗光线下脆弱白皙的脖颈线条。
那抹白皙仿佛还残留在她指尖离去时带起的微风中。
她呼吸一窒,迅速握紧了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刺痛强迫自己驱散那不合时宜的联想。
冷静。这里是学院,她是导师。
她转身走向书桌,上面摊开着教案,内容晦涩,是她闭眼也能演绎的领域。但一旁那份关于昨日元素实践课的简短报告,却像一根刺,扎在她的视线边缘。
“异常银色光辉”“多元素倾向”……这些字眼让她烦躁。
这光芒提醒着雾儿的独特,那份属于乌尔的天赋正在这具年轻的躯壳下躁动,不可控,且引人注目。
一种混合着嫉妒和警惕的兴奋感,在她心底翻涌。
她闭上眼,想象着自己的手扼住那截仿佛一折就断的脖颈,迫使那耀眼的光芒只为自己燃烧嘶鸣,直至最终彻底臣服。
这暴虐的幻想带来一阵战栗般的快感,却也同时点燃了下腹令人厌恶又无比熟悉的燥热与空虚。
她需要冷静。需要绝对的控制。
高级魔文课的专用教室是一座穹顶高阔的环形殿堂,石壁上刻满了古老符文印记,空气中弥漫着肃穆的气息。
当爱德华兹步入教室时,所有学生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她走上讲台,没有开场白,直接切入主题。她的声音平稳清晰又冰冷,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地敲打在听众的神经上。
她讲解古代契约符文的魔法回路构建,逻辑严密得无懈可击,复杂的符文结构在她指尖流畅勾勒,仿佛具有生命。
提问时,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能轻易洞察学生思维中的犹豫和谬误,让被点名的学生如坐针毡。绝对的学术权威,在不到一刻钟内便已确立。
她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角落那个低垂着银色脑袋的身影上。雾儿紧抿着唇,眉头因努力理解而紧蹙,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羽毛笔。
看到她那副竭力跟随却仍显吃力的模样,一股扭曲的满足感悄然滋生——看,没有我的引导,你寸步难行。
然而,当雾儿因为某个熟悉的符文转折而眼神微亮,仿佛有什么记忆被触动时,爱德华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立刻抛出一个极其刁钻的延伸问题,声音陡然变得锐利如冰锥,精准地砸向雾儿。
看着雾儿瞬间苍白的脸和慌乱低下的头,她才感到一种病态的平静重新掌控了节奏。
课后,在铺着厚地毯的导师休息室里,爱德华兹端着一杯不加任何修饰的黑咖啡,站在窗边。
门被推开,卡尔文·布莱克带着他那惯有的笑容走了进来。
“精彩的一课,爱德华兹导师。”
卡尔文假意恭维,“真是入木三分。难怪学院会力邀您来接替……乌尔导师的位置。”
他刻意顿了顿,观察着她的反应,随即话锋一转,“听说您的那位新任助理,昨天在元素实践课上引发了不小的动静?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爱德华兹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她直视着卡尔文,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天赋需要最严格的引导与约束,否则,便是引火烧身的灾难。”
卡尔文轻笑一声,那笑声干涩冰冷:“您说得对。责任重大啊……”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卡尔文离去后,休息室只剩下爱德华兹一人。她放下咖啡杯,指尖无意识地抠刮着光洁的桃心木窗台边缘,留下几道白色划痕。
傍晚,塔楼书房再次被阴影笼罩。
这次“辅导”变成了一场无声的凌迟。爱德华兹将雾儿在课堂练习中的一处微小谬误无限放大,逐层剖析,直到那错误显得愚蠢而不可饶恕。
她逼问雾儿解题时的每一个思维步骤,试图从中捕捉一丝属于乌尔的逻辑痕迹。
雾儿脸色惨白,睫毛因恐惧和屈辱而剧烈颤抖,眼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下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
看着她这副无助地暴露在自己审视下的模样,爱德华兹感到下腹传来一阵紧涩而陌生的悸动。
羞辱对方带来的绝对权力感,与一种想要将眼前这具颤抖的躯体撕裂吞食,让她彻底融入自己骨血中的黑暗冲动紧密交织。
她必须用尽全力,才能维持声线的平稳与冰冷。
辅导终于在令人窒息的气氛中结束。雾儿几乎是踉跄着行礼拜别,逃离了书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
一阵奇妙的事情过后。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起身,脱掉被汗水浸湿的衣袍,走进浴室。
冰冷的水流冲刷过身体,却无法洗去内心的污秽。
她换上干净的睡袍站到卧室的窗前。
夜幕低垂,学院大部分区域已陷入沉睡,只有零星灯火如同守夜的眼睛。
月光映照着她苍白的脸,眼眸深处燃烧着一种异常冷静的火焰。这种失控的欲望,这种近乎毁灭的占有欲,更让她坚定。
必须用更绝对的方式,将雾儿牢牢锁住。
不仅要掌控她的行动,她的思想,更要侵蚀她的情感,扭曲她的欲望,最终让她的身、心、魂,都彻底沦为只属于自己一人的绝对的所有物。
任何试图靠近窥探或分享的人,都将被视为必须清除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