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隐身的友利和奈绪没有抛弃雷小。如何见得?——在一旁看着小与那个教会人员打斗,时不时来上一句,加油!也算无形之中帮雷小了。
无语的小仍在无语,进攻的敌人仍在进攻。通过心灵交流,小向智慧女神告知面前敌人的装备型号,得到一个「司铎」的答复,显然地位高于「教徒」。
啾:「如果觉得不好理解,也可以尊称他为〔神父〕啾。」
管他司铎,还是神父,雷小此时真的有点招架不住,感觉随时要倒,这并不是小的原因——女神无实体是众所周知的事,她们一般以能量体存在于世间,被打散了,会经过一种类似于水循环系统的过程,实现复活的神迹。
但教会阴就阴在他们会用一种方式,阻碍水循环,甚至收集这些水分,使得水分无法重新进入水循环之中,从而导致女神无法复活。
无封号女神介于实体与非实体之中,这就是女主神在明确告诉后代女神们,要么选择干一辈子,要么选择放弃女神身份,重新回归正常人生活。
而面前这位司铎,他要脚踏两头船,通吃!
——不仅拳拳对小造成伤害,还趁机收集小掉落的能量。如果不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接下来肯定就是雷小战败集,本子剧情嘛……但是“天”不允许。
战况焦灼之际,两箭射出,短刀突刺,瞬间拉开雷小与司铎的距离。只见,友利拉长弓,奈绪端劲弩,分别从两侧对司铎进攻。
「——哈!」司铎手聚魔气,在箭飞来的瞬间击破。不料想,她们的下一发攻击接踵而至,而且箭身附着青绿色魔气,在空中留下两道弧。
「啊!——」(击中司铎,造成大量伤害,效果拔群!)
他拔出身上的箭,怒吼一声,迎着箭雨,冲到友利面前,正欲攻击,「都昂——」吴巧手举湛卢短剑,接下攻击,并反弹他大部分力量。眨眼间震麻了司铎的手。
接下来,吴巧司铎两人对峙,一时之间竟不相上下。
退守一旁的雷小望着三打一的局势,「这还说啥?三打一?能秒我?」——嘿!还真能。
眼见不敌,司铎口念「魔神共享」,一手聚集从雷小身上“刮”下来的女神能量。不过瞬间,他领域展开,释放红雾,实力倍增。领域之内,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不见天空,呼气不觉新鲜,充斥着大量血腥味。尤其司铎在其领域内高速移动,留下道道血色残影。
「咚——!」奈绪应声倒下。
「涮——!」友利被重创,撞到一棵树上,昏迷。
锵——锵——吴巧听不懂湛卢此时在说啥,只有一点她知道:现在她很危险,犹如待宰的羔羊。
「……若是雷小在,她会怎么做?」巧心想,「她会……」
「虚身!」雷小大喊,在被司铎攻击瞬间,卡无敌帧,径直飞向吴巧。雷小心想:「另外两个大小姐都丧失行动能力,总不能附身司铎吧?——夺舍一个看看?」
与吴巧接触的瞬间,雷小并没有直接与巧并肩作战,而是来到一处地方——心灵殿。这里虽称为「殿」,实则什么都没有,一望无际的白。
不久,这方世界幻化成水世界。上面是水,下面同样也是水,上面有人,下面亦有人。
这里就是吴巧与湛卢的内心世界。当转生者有心结,就不利于女神们虚身强化,这需要女神们亲自来帮助他们解开心结。
雷小向下一捞,拽住了一个人,是吴巧。瞬间她的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巧经历过的事情小大差不差也经历了一番,小总结为「无以言表,压力重大,寒凉虚伪,不见温暖。」
——最终,小来到一处车祸现场,人们惊慌着,吼叫着,就是没有一个关心吴巧的人,虽然现在的她是一具尸体。
时间静止,雷小同步到她的心灵世界,小只感觉这里全是灰白色,毫无色彩可言。
「……为什么会这样?」吴巧全身缩在一起,双眼无神,此时的她不认识雷小,可以说这种状态下吴巧恢复出厂设置了。「明明音乐是美好的东西,怎么带来……」后面的话未说出口,便被雷小抱住,亦如当初那样。
这次,小决定开口:「我愿倾听你的音乐,急你所急,忧你所忧……」边说,边捋顺着她的头发。「我虽是局外人,但我更愿意当你的听众观众,看你闪闪发光的样子!」闻听此言,巧的几滴眼泪落下。
「别忘了,你的人生并不全是巧合……」雷小既然经历了巧的过去,便以她最简单而又朴素的语言描述巧的过去,最后询问她:「这……难道都是巧合吗?不为他人,不为赚钱,专心做着喜欢的事。我嘴不好,索性就说这是无巧之巧合!」
「……无巧。」这位大明星,终于可以毫无顾虑的放声大哭,在他人的怀抱里,接受着最诚挚的鼓励,「谢谢你,小女神!」
吴巧她的心灵世界,被小充满了色彩。她哭完,擦干眼泪,以追随者之姿态,向小承诺:「此生,为小女神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言语间,场景变换。
——在一处山间里传来叮叮当当的锻造声,一个男人正在铸剑,「叮——」的一声,世间万物都因此而颤动,男人大喜:「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哈哈哈!」后来,有位儒生手拿此剑,取名「仁道之剑」,湛卢剑灵也就诞生于此。
后来,湛卢以「仁」著称,直到他择主到一位强者,他的性质就开始发生改变——虽名震天下,但他十分不乐意恃强凌弱,欺男霸女之行径,遭这位强者质疑:「不强者,何以谓正义二字?」最终,湛卢妥协并逐步认同了这个观点。
锵——(只有强者才配使用我!哈哈哈!弱者?死一边去——)
——所以在那方水世界,他是兴奋地边扑通,边往上升。水涨船高,泥多佛大,错误越犯越多,最终达到无法弥补的程度——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他是一代名剑。
名人嘛,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错误?那只不过是俗人短板见识而已,他们有个屁的发言权!」
结果,他升到一定高度,径直下落,若不出意外,会粉身碎骨,或者身败名利。这次,雷小也没有出手相助,但吴巧仍是张开手臂,去接湛卢——
巧真是不长记性,当大明星时,挣大钱不留着,全捐给扶贫慈善事业,反而被居心叵测的人议论纷纷。救人于大运后,牺牲生命不说,那个被救的人也毫无感激之言。救坠楼孩子,使自己受重伤。发掘出一代名剑,却获得了湛卢源源不断的恶意……这些事全发生在她身上,真是活该,谁叫她去干了?
雷小想到一个字——
是「仁」啊!仁义礼智信的仁啊!所以她才能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即使是弱者,也会奋不顾身的出手相助他人,这与湛卢「唯强论」正好相反。
所以当他俩接触时,心灵对接。「仁道之剑」湛卢看到了这些,不屑一顾,「小恩小惠难抵大国之仁!」
于是瞬间,湛卢被几十道铁链锁住,上面标满「虚伪」「傲慢」「贪婪」「不义」等词语,铁链不断发热缩紧,疼得他嗷嗷直叫。
也就这时,巧握住那铁链,双手被烫的发红。得到「别白费力气了,我都解不开」的嘲讽后,巧一笑,「会解开的,会的,因为我是一个笨蛋。」那股剧痛,是深入骨髓带着每一根筋骨的疼。湛卢大笑,「你配吗?」
话落,被他看不起的这个弱者,解开了第一根,接之第二根……直到最后一根。巧的双手已经是能见到骨头的程度了,但她仍在微笑,「你看吧!我就说能的。」
跪着的人仍在跪着,微笑的人仍在微笑。
不久场景再次转换,湛卢跪在一老一不太老的两个人面前,后面是吴巧,其次是雷小。
那个不太老的人向老的人求教一个问题——
「老师,您说什么是仁?」他恭敬地说。「哈哈哈,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译:克制个人欲望使行为符合礼制即为仁德,若能持续践行,天下人都会认同这种仁德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