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空气凝固之时。
「小夕?宇轩同学?你们……」谢子莹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显然是一路小跑追着折返的林小夕回来的。
她看到屋内这两人对峙的场面,顿时愣住了。
林小夕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她猛地推开挡在门口的谢子莹,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唉!小夕!等等我!」谢子莹担心地喊了一声,连忙转身追了上去。
周宇轩下意识伸了伸手,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尽头。
刚买烟回来的老曹差点被冲出去的林小夕和谢子莹撞个满怀。
他踉跄一步,摸着后脑勺,一脸懵逼地走进来,看着呆立原地的周宇轩:
「喂,小轩,这又是什么情况?你又对人家小姑娘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周宇轩不耐烦地扒了扒头发,没好气地推开他凑近的脸:「不关你的事!少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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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谢子莹好不容易在一条僻静巷口追上了林小夕。
「小夕!你到底怎么了?跑这么快!」谢子莹拉住她的胳膊,气喘吁吁地问。
林小夕死死抱着自己的书包,小脸依旧红得滴血:「没……没什么!你别问了!」
「是不是周宇轩欺负你了?」谢子莹皱了皱眉头。
「没有!他……他……」林小夕用力摇头,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就在两个女孩拉扯间,几个流里流气的身影突然从巷子深处晃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堵住了她们的去路。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校门口被周宇轩吓退的那个王猛。他身后跟着四五个同样打扮扎眼的小青年,手里竟然还拎着棒球棍,一脸不怀好意的狞笑着。
「哟呵!真是巧了啊!」王猛叼着烟,目光淫邪地在林小夕和谢子莹身上扫来扫去,「正愁找不到那姓周的小子晦气,没想到先碰上他的小相好了?怎么,被他甩了?哭哭啼啼的?」
林小夕和谢子莹吓得脸色煞白,紧紧靠在一起,一步步往后退。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谢子莹壮着胆子呵斥,声音却带着颤抖。
「干什么?」王猛吐掉烟头,用棍子敲打着掌心,「那小子让哥几个在学校门口丢尽了脸,这笔账总得算!他躲着不出来,那就只好先从他身边人收点利息了!兄弟们,把这两个小妞带走,陪咱们玩玩!」
几个混混淫笑着围了上来,伸手就要去抓林小夕和谢子莹。
「不要!救命啊!」林小夕吓得尖叫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宇轩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一记凌厉无比的鞭腿如同钢鞭般抽出!
“砰!砰!”
两声闷响,离林小夕最近的两个混混应声倒地,抱着小腿惨嚎,手里的棍子也脱手飞了出去。
「宇、宇轩酱?!」林小夕仿佛看到了救星,震惊地捂住了嘴。
「站一边去!躲好!」周宇轩活动了一下筋骨,侧身轻松躲过迎头砸来的闷棍,一记回旋梯将他踹飞了出去。
一个混混爬上路边的废弃三轮车,想从高处偷袭,周宇轩看都不看,一个低扫腿将他从车上踹下来。
最后一人见势不妙,想从侧面抱住周宇轩,却被他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狠狠砸在了王猛开来的那辆破摩托车上。
……
整个战斗过程不过十几秒,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几个混混,此刻已经全部躺在地上呻吟。
王猛看着周宇轩那仿佛杀神般的眼神和恐怖的身手,哪里还敢上前,招呼着还能动的小弟,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周宇轩也没去追,他深吸一口气,走到一个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缓过神来的混混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说!谁叫你们来的?」
那混混早就被吓破了胆,涕泪横流地求饶:
「是……是李魁!是李魁叫我们来的!他说……他说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李魁?!」
「是是是!大哥饶命啊!给我一次机会吧!」混混哭喊着。
「给你什么机会啊?」
「我……我想走啊……」
「去哪?」
「不……不知道……」
周宇轩看着他这副怂样,一把将他推开,低吼道:「回家喝奶去吧,小鬼!你妈在家等你呐!!」
那小混混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
周宇轩这才转过身,走到两个惊魂未定的女孩面前,语气放缓了些:「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林小夕还处于极度震惊中,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声音。
谢子莹相对镇定一些,但脸色依旧苍白,她颤抖的问道:
「周……周宇轩同学……你……你这身手……你真的是学生吗?」
周宇轩心里“咯噔”一声。
糟了!刚才情急之下,为了救人,他完全忘记了隐藏实力,出手就是标准的制敌招式,这根本不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能做到的!
空气彻底凝固了,周宇轩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转过身,冷冷的抛下一句:
「我的事情,你们女孩子少管。」
此话一出,林小夕瞬间激动起来。
「什么叫少管?!周宇轩!你总是这样!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从你转学来的第一天起就不对劲!」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力气大得吓人!眼神凶得像要杀人!空手道黑带的社长被你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有那张2007年的照片!现在又是这种……这种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身手!你告诉我,哪个普通学生是这样的?!」
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你为什么总是有事情瞒着我?!你到底是谁啊?!」
周宇轩看着眼前情绪失控的女孩,无奈的扶了扶额头。
他转过身,正面面对着她,犹豫了一会,声音低沉了下来:
「林小夕,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而比知道更好。知道得越多,可能……会越危险。」
他顿了顿,看着林小夕依旧不服气的眼神,突然话锋一转:
「况且,你不也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吗?」
「我……我哪有!」林小夕下意识反驳,气势却弱了几分。
「没有?」周宇轩挑眉,「先不说我转学第一天,你就变着法地捉弄我。一个原本连5-3等于几都能算错的人,今天却突然能独立完成一份难度不低的卷子,你之前是不是一直在故意装傻充愣,就是为了气我?看我跳脚很有意思?」
林小夕的脸“唰”一下红了,眼神开始飘忽:「那……那是……」
周宇轩却没给她狡辩的机会,目光扫过她怀里紧紧抱的书包:
「还有,这封情书又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我……我为什么告诉你?!」林小夕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羞愤地跺了跺脚,「这……这都是女孩子的心事!是秘密!」
「呵,」周宇轩轻笑一声,指了指自己,「那这些,也都是我的心事,是我的秘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我……我只是好奇而已嘛!」
「那我也好奇,行不行?」
「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再说!」
「为什么不能你先回答?」
「我先问的!!」
「我问得也不晚!」
……
两人像两个赌气的小孩子,莫名其妙地陷入了一场关于“谁先坦白”的、毫无逻辑可言的争吵之中,完全忘记了旁边还站着目瞪口呆的谢子莹和刚刚闻声赶来的的老曹。
老曹和谢子莹面面相觑,想劝架又不知从何劝起,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直到两人都吵得有些气喘吁吁,林小夕小脸通红,却依旧倔强地瞪着周宇轩。
周宇轩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头那些烦躁和警惕竟莫名其妙地消散了大半。
他忽然伸出手,轻轻地地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林小夕瞬间僵住,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爆红。
「总……总之,」周宇轩收回手,声音放缓了许多,「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好吗?」
「诶?」林小夕因为刚刚的摸头杀还没反应过来,脑子有点懵懵的。
周宇轩重新看向她,眼神变得无比严肃和认真:
「我确实……不是一个普通学生。但我不能向任何人说出我的秘密,不然,只会把他……也一起卷进来。」
他的目光深深地看着林小夕,一字一顿地强调:「尤其是你。懂吗?」
「……」
林小夕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她愣愣地点了点头,第一次,没有反驳,也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