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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又开始移动了?啧啧,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光月清明用灵力感应着定位玉佩,发现清衍又开始往更偏远的地方去了。
而且似乎马上要离开这猎场...真是造孽。
他出去倒是不要紧,自己身上可是有着源经义的定位玉佩啊,这东西没有特制的咒术根本下不掉。
如果出了这猎场,那源经义的手下就会知道他不给自家将军面子,虽然很不喜欢源经义,但是现在的光月清明还没有到和源经义翻脸的程度。
所以要是光明清明跑出这猎场…那他就自由了。
不止是今天,那希望这个月都不要回这个家了。
真是没有让他这个身为哥哥的省一点心啊。
他眉头紧皱暗暗骂道“愚蠢的欧豆豆啊,等你下次回来一定要打烂你的屁股!”
...
密林之中。
绘理奈随手将一头某个部位比她都大的熊妖斩杀。
在她的身后,有一位身子不断颤抖的少女。
刚才本来她都要追到光月清衍,可是她刚抓住“清衍”,一刀斩过去有“清衍”的手臂立刻被斩断,金属零件咕噜咕噜掉了一地。
这叫人怎么吃嘛…
被没听过的新技术骗到了咧。
然后就遇到了熊妖和这个少女。
她的身上散发的灰白色的雾气,虽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是从她贫瘠的身躯和没有任何血色的面庞来看,少女的身体状况不甚良好。
“谢...谢谢。”少女朝着绘理奈的反方向不断道谢的,但是很显然哪里的不是绘理奈,而是清衍人偶。
由此可见她的视力差到了一种出奇的境界。
少女名为鸠屋造,是三奉行之一社奉行的大小姐,本来是这鸠屋家,甚至是平安京新一代的翘楚。
可是在几年前,她患上了一种古怪的疾病,她寻遍了整个平安京的医生,可是这些医生全都对她这种疾病束手无策。
不过好在虽然是不治之症,但是症状也只不过是眼睛看到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而已,最差的结局也只是彻底的丧失欣赏这个世界的能力。
没有那么要紧,不是么?
根本就没有严重到如鸠屋造这样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以至身体越来越差,于面色快和命不久矣的少女一般。
此次来游猎,和其它人为了用积分换钱,亦或者是争夺名次来加入源经义的麾下不同,她只是来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还能如曾经的自己一般。
可是如今,已经近乎双目失明的她,连猎场最外层的最为孱弱的妖兽都打不过了,虽然妖兽不强,但是尚未学会听声辩位的她,很显然对于这种嘶吼声足以刺破耳膜的熊妖毫无办法。
“小姐!”远处传来了男人焦急的喊声。
男人名叫扉间,是鸠屋造的一位仆人,虽然小姐自得病之后本就有些生人勿近的性格变得更加孤僻古板,动不动就打砸家里的花杯碗,但是对于扉间而言这些事情都完全可以看做白玫瑰上的一粒米粒视而不见,只要能配在鸠屋造的身边,他便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拥有了。
“不要碰我!”鸠屋造粗暴的打掉了扉间准备扶起他的手。
鸠屋造对扉间一直是这样的,亦或者说她对所有触碰她身体的人都是如此。
自接近失明后,她的脾气变得反复无常、
“是您救了小姐吧,十分感谢!我是平安京鸠屋家的仆人扉间,这位是鸠屋造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去四番町...”
因为刚才鸠屋造的那任性的一击打到了面庞。扉间的脸上已经浮现出血红的掌印,可是他不仅没有半分怨言,还面带幸福的捂着发红的面颊,彬彬有礼的对着绘理奈表达着谢意。
(小姐的手和我的面庞能如此的近,这便是我的荣幸,至于这鲜红的掌印..不,这不是掌印,这是小姐特许的给我身上的烙印。这烙印幸福了我的幸福。)
“是鸠屋造啊...”此时,恰好追到此地的光月清明也被旁边的场景吸引住了目光。
鸠屋家是平安京三奉行之一的社奉行,司管礼仪,祭祀等和活动。
作为普通人和天皇沟通的渠道平安京三奉行之一的鸠屋家和皇族交往还是十分密切的。
年少时,还在玩泥巴的光月清明看到穿着桦树花纹浴衣,拿着三味线端坐再茶屋里为各位华族从容不怕奏乐的鸠屋造。
内心不亚于放牛的牛郎看到仙女下凡那样。
如今那样近乎超脱凡人的鸠屋造如今变成这副模样,饶是见女颇多的光月清明也不由得有些唏嘘。
“清明大人...我小姐她...”知道小姐最怕曾经的故人看到自己的这番落魄模样,扉间用细不可察的声音说着,眼睛瞪的老大。
“嗯...”光月清明也小声的附和着,带着善意的笑容将手指竖到唇尖,眼神示意表示自己已经清楚眼下的情况。
他可没有恶劣到去戳破别人的痛处。
“奇怪啊…明明定位玉佩就在这里。”小心的走过二人,光月清明的身影在清衍人偶处停下。
眼下的人偶已经卸去了伪装,没有任何表示清衍的痕迹,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木头包金属内心的人偶而已。
这东西他认识,是切尔捏死大陆炼金术的产物,不过…那小子怎么把自己的定位玉佩挂在这个破人偶上啊!!?
这不是明摆着消遣他这个哥哥么?他知不知道自己为了找到他有多么费心?
本来他要发作的,不过碍于眼前有一个陌生的面容姣好的小姐,他只能强行绷着脸,温文尔雅的蹲下捡起玉佩,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对不起,请问您有见过我的弟弟吗?和我长的差不多。”
“见过。”绘理奈理所当然发回答着。
“在哪!”清明似乎找到了希望。
“忘了。”绘理奈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
……
在找人无果后光月清明只能往回走去。
希望愚蠢的欧豆豆能感觉回来认错吧。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感到有一道气息一直跟随着自己。
“老头子,你也发现了吧?”他不安的问向身旁的近右卫门。
近右卫门吹了一口胡子,不屑道“若是连这么明显的气息没有发现,那我也不用在平安京混了!”
...“清明,快左边闪!”刚才还在言笑的老者眼神中忽然闪过一抹压抑,随后全身肌肉紧绷,眼神死死地盯着那抹气息。
这抹气息极快,刀光剑影之间便已经冲到了二人身前。
无声无息的,一刀橙黄色的刀影朝着光月清明砍去。。
“居合斩,落雪!”老者口中暴喝一声,向那刀影挥去。
并非小说里所讲战斗可以打三天三天甚至天地都给打裂,真正的武士对决,往往只有一瞬间。
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刀身碎片,近右卫门严厉的瞪着这位才见过的的女人,厉喝道“你可知你砍的是光月家的人?”
绘理奈闻言,仿佛得到礼物的孩子一般笑了起来“光月家?那就没错了。”
“什么没错,该死的刺客,是谁派你来的?是不是刚才那鸠屋造?”近右卫门将刀刃横在绘理奈的脖颈,胡子都倒竖了起来,继续厉声喝着。
在他眼里,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此时和待宰羔羊没有区别。
太刀,是武士的灵魂,而绘理奈手中的刀已经被他斩断了。
没有太刀的武士,和没有把的男人一样,徒有其表,简直和小男娘的把一样没有用。
绘理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谁派我来?当然是没有啦,吃饭还需要人指使我吗?”
“吃?你想吃了他?你可知你想要吃掉的是如今光月家的长子光月清明么?”
言罢,近右卫门深知迟则生变的道理,也不再多说话,他吹了一下胡子,将手中太刀挥向绘里奈。
“嚓~”
她深红色眼瞳发出明亮的光,身影陡然移动。她解开了和服的衣领,解开了胸口的封印。
一把漆黑的太刀,被她从胸口骤然拔出!
缘切近右卫门的刀顷刻间摩擦出点点火花,老者浑身肌肉都紧绷着,虎口之间都震出了鲜血。
反观是绘理奈这边…她轻松跳开了,而对面的近右卫门还持刀俨然一副要死战不退的样子。
“你可闪得过此一击?居合,燕返!”先见其人后闻其声,近右卫门忽的反身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