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噬心:西北路的血色回忆

作者:麻球弹弹头45 更新时间:2025/12/25 22:35:11 字数:3674

“莫安达诺……”

易阳娜指尖掐进掌心,指甲几乎嵌出血肉。脑海中那张曾被她奉为“权力灯塔”的脸,此刻与“禽兽”二字死死纠缠,恨得她牙床发酸。

那是无效战争爆发前,她还天真地以为,自己遇到了此生唯一的伯乐。

“易阳娜,恭喜你升任裁决修会审判长。这两年,辛苦你了。”他那时的声音温和如春风,眼底满是“期许”。

“此人乃祸害百姓的罪人,人证物证俱在,易阳娜,务必除之。”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在践行帝国正义。

“好好学,早日坐上十二裁决官之位,你的实力,值得被整个帝国认可。记住,为帝国而战,为帝国而死。”

一句句“易阳娜”,一声声“栽培”,让她像握着救命稻草般拼命厮杀。两年间,她亲手斩除三十余名贪官污吏,每一次刀起刀落,都以为是在靠近“正义”,可他留给她的,永远只有一句轻飘飘的“继续努力”。

直到无效战争结束那天,她站在窗台前,晚风如刀刮过脸颊,却冷不过心底的凉。

“砰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破了死寂。

“易阳娜审判长,大审判官有请。”门外审判官的声音恭敬却冰冷。

“好。”

她应声起身,推开房门的瞬间,仿佛把最后一丝人性也留在了那间冰冷的屋子。

跟随审判官抵达大审判官驻地,对方却引着她走向一处陌生的私密房间。

“审判长,大审判官今日不议事,只想与你唠唠家常。他吩咐你换下官服,穿得居家些,房内已有备好的衣物,换完后从隔断房进去即可。”

易阳娜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眼底一片荒芜:“知道了。”

审判官推开房门,里面漆黑如墨,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线从深处透出。她大踏步迈入,身后的门却“哐当”一声猛然关上,紧接着是清晰的落锁声。

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可她早已习惯在暗影中行事,神经瞬间紧绷。阴影里挂着几件衣物,轮廓模糊,看不真切。

就在这时——

“唰!”

四周的烛台骤然燃起熊熊火光,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易阳娜瞳孔骤缩,一股恶心感直冲喉咙。墙壁上满是不堪入目的壁画,赤裸的男女在画中宣泄着原始欲望,房间里挂满了各式各样污秽的衣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

“易阳娜,哈哈哈哈哈!欢迎来到我的天堂!”

阴影中传来刺耳的冷笑,莫安达诺赤裸着上身,满身肥肉上沾着不明污渍,一步步走出。那曾经“高尚”的脸庞,此刻写满了贪婪与猥琐,邪恶的笑声如浪潮般在耳边炸响。

“你要干什么?”易阳娜浑身发冷,愤怒与恐惧交织着冲上头顶,“莫安达诺,你叫我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莫安达诺舔了舔嘴唇,眼神像毒蛇般在她身上游走,“我尽心尽力培养你两年,用审判庭的权力给你铺路,让你坐到如今的位置,你不该表示表示吗?我美丽的易阳娜小姐。”

“我帮你铲除异己,替你斩尽奸佞,还不够?”

“不够,远远不够!”莫安达诺猛地逼近,语气癫狂,“你为我做的,不过是九牛一毛!我看着你长大,盼着你长成我想要的样子——瞧瞧现在的你,高冷美艳的铁娘子,这身军服衬得你娇艳欲滴,那凌驾万物的高傲模样,真是让我欲罢不能!哈哈,我真想尝尝,如此高傲的女人在我身下,会发出怎样销魂的声音?”

“你敢!”易阳娜怒喝出声,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焚毁,“莫安达诺,我看错了你!你号称帝国典范之首,受万人敬仰爱戴,若让世人知晓你的真面目,你必将遗臭万年,成为千古罪人!”

“世人?”莫安达诺嗤笑,“你不过是我养的工具而已,我侵犯自己的工具,谁会多嘴?何况,我即将卸任,再不尝尝我亲手栽培的‘桃子’,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话音未落,莫安达诺猛地闪到她身后,双臂张开狠狠搂住她的腰。易阳娜反应极快,手肘狠狠向后撞去,直指他的面门——可这致命一击,却被他单手牢牢扣住。

另一只手如铁钳般扼住她的脖颈,轻轻一扭。

“唔!”

易阳娜眼前一黑,瞬间昏死过去。

朦胧中,她感觉到衣物被粗暴撕扯,冰冷的手掌在她身上肆意游走。滔天的愤怒渐渐化为委屈,深入骨髓的羞辱感让她浑身颤抖。她好像失去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眼角不受控制地滑下泪水——是悔恨吗?或许是,悔恨自己瞎了眼,把披着人皮的恶魔当成了恩师。

“谁来救救我……”

她在心底绝望呐喊,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捞到一片虚无。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巨响,房门仿佛被重物撞击,轰然向内倒飞而去!

刺眼的光线猛地涌入漆黑的房间,照亮了易阳娜狼狈的模样。她意识渐渐回笼,身体被人粗暴地丢在地上,头颅后仰,死死望着那束光中走出的高大身影。

“谁?是谁敢闯我大审判官的驻地!”莫安达诺惊慌失措地嘶吼,慌乱地想要遮掩自己的丑态。

那道身影一步步走近,黄金铠甲上刻满的符文阵列疯狂闪烁,如同帝皇降临,威压铺天盖地。

“好久不见啊,大审判官。”乌卡卡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蔑视,目光扫过满室污秽,眼底冷得像冰,“没想到,曾经的帝国典范,如今竟在这肮脏之地,侵犯自己的下属。”

“乌卡卡尔?你怎么会来!”莫安达诺喉咙发紧,声音尖利得如同被踩住尾巴的野兽。

“我要求你卸任,没要求你泄愤。”乌卡卡尔大踏步走进房间,眼神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莫安达诺,你真让我失望。”

“我不服!”莫安达诺状若疯癫,嘶吼着扑上来,“我一生为帝国、为帝皇奉献一切,不过一次失误,你就要让我满盘皆输?夺我职位,毁我名声,你到底居心何在!我乃帝国忠臣,你不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为什么!”

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疯狂咆哮。

“切。”乌卡卡尔嗤笑一声,“垃圾,别废话。”

话音未落,寒芒一闪!

乌卡卡尔的刀快如闪电,莫安达诺甚至没看清动作,脖颈处便传来一阵冰凉。下一秒,鲜血喷涌而出,他的身体被直直斩成两半,扑通一声砸在地上,眼睛还圆睁着,满是不甘与恐惧。

手起刀落,收刀入鞘,一气呵成。

“易阳娜,如今你的大审判官已死,你解脱了。”乌卡卡尔依旧背对着她,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易阳娜赤裸着身体,蜷缩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汹涌而出,曾经高冷如铁的审判长,此刻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

“把衣服穿上。”

乌卡卡尔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易阳娜咬着唇,含泪点头:“多谢大统。”

她颤抖着穿上衣物,整理好凌乱的发丝,当一切看似恢复平静,乌卡卡尔才缓缓转身。

“我救了你,你该怎么报答我?”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刚刚平复的心上,让她瞬间坠入冰窖。

易阳娜双膝一软,匍匐在地,声音带着哭腔与隐忍:“大统,您直言便是,小女子竭尽全力,唯您命是从。”

“很好。”乌卡卡尔慢慢俯身,粗糙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四目相对,他刀削斧凿的脸庞近在咫尺,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幽暗,“你曾是莫安达诺最得力的工具,如今,我也要用用。”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毒蛇吐信:“我让你做大审判官,掌管整个审判庭,成为帝国最锋利的利刃,斩除一切对帝国不利之物。”

“如何?”

“属下……幸不辱命。”易阳娜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乌卡卡尔笑了,那笑容残忍得与莫安达诺如出一辙,他缓缓凑近她的脸,气息灼热:“那就让我也尝尝,你这把‘利刃’,是否真的如他所说那般……销魂?也好看看,你对我,究竟如何‘幸不辱命’。”

他的脸越靠越近,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啊!”

易阳娜猛然从噩梦中惊醒,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身上的便装,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后背凉得刺骨。

“大人,您没事儿吧?”马车外,负责护卫的审判官听到动静,连忙勒住缰绳问道。

“开好你的车,我无事。”易阳娜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未散的惊悸与怒火。

“是属下多嘴了。”审判官连忙认错,抬手轻扇了自己一耳光,再也不敢多言。

马车之内,易阳娜蜷缩着身体,双腿盘起,双手死死攥着裙摆,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与羞辱都揉进布料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只留下泛红的眼角和紧绷的下颌线。

刚刚的噩梦,太过真实。莫安达诺的猥琐,乌卡卡尔那张恶魔般的脸,还有那深入骨髓的羞辱感,让她脊背发凉。哪怕当年乌卡卡尔并未真的做出那般之事,可那份掌控者的姿态,依旧成了她心底挥之不去的阴影。

“到哪了?”她轻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回大人,按行程来看,还有一日便抵达纳克里亚行省。”

“好。”易阳娜望向窗外,眼底的阴霾渐渐散去些许,“从现在起,放慢行程,尽量贴合沿途商旅的节奏,不得暴露任何行踪。”

“是,大人!”

马车碾过土路,窗外不再是帝都那尔虞我诈、荆棘密布的权力漩涡。大西北的田野里,青苗一簇簇长势喜人,烈日下,农民们挥汗如雨,辛勤劳作着,用汗水浇灌着帝国的根基。

易阳娜望着这平和的景象,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可眼底深处,那道梦魇留下的伤疤,却依旧在隐隐作痛。旷野的风卷着沙尘掠过地平线,土坡的阴影里静立着一道高大身影——他裹着拖地的宽大黑袍,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袍角被风掀起时,冷硬的金色甲胄边缘偶尔闪过寒芒,与旷野的荒芜格格不入。这巨人的双眼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一只眼如鹰隼般死死钉在远方马车上,瞳孔紧缩成针尖,翻涌着幽暗的算计;另一只眼却像陀螺般飞速扫过旷野,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动。而他脚边,一具冰冷的尸体正蜷缩着,脖颈处一道平整的切口还在渗着黑血,胸前的审判庭裁决修会徽章被硬生生碾得粉碎,正是此前奉命探查前路、却音信全无的那名审判官。

纳克里亚之行,不仅是为了追查全凭党教会的线索,更是为了逃离那片让她窒息的权力泥沼——只是她不知道,前方的西北大地,等待她的,究竟是真相,还是另一重更残酷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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