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黑暗中的温柔妥协后，林檎和苏清越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停火期”。苏清越没有再强硬地干涉她的花销，只是默默在她书包夹层里多放了一张不记名的储值卡。林檎发现了，撇撇嘴，却没再扔掉，只是也固执地不动用分毫，继续用自己家教赚来的钱，精打细算着生活。
这种心照不宣的“各退一步”，让林檎呼吸到了一点久违的、带着硝烟余烬味的自由空气。
《死亡文化与殡葬美学》的课堂，成了两人之间一种奇特的连接。苏清越依旧陪伴，但不再多言，只是在她需要时递上一瓶水，或是在她因讨论“存在的虚无”而眼神放空时，轻轻碰一下她的手肘，将她拉回现实。
这天，老教授布置了一个小组作业——采访一位与死亡职业相关的人士，并撰写报告。
“殡葬师、法医、临终关怀志愿者……都可以。”老教授扶了扶眼镜，目光扫过台下，“自行组队，三人一组。”
教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大多面露难色。这种采访，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林檎正蹙眉思考，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林檎学妹，要不要一起组队？”
是徐然。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真诚：“我对这个课题很感兴趣，觉得我们或许能合作愉快。”
林檎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苏清越。苏清越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看不出情绪，但林檎能感觉到她周身的气压似乎低了几分。
“我……”林檎有些犹豫。她不想惹苏清越不快，但又觉得因为私人关系就拒绝合理的学术合作，显得自己很幼稚。
“好啊。”一个清冷的声音替她做了回答。
林檎和徐然都愣了一下，看向苏清越。
苏清越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徐然：“正好，我也还没组队。我们三个一组。”
徐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自然：“当然可以，有苏学妹加入，我们的报告肯定能拿高分。”
林檎：“……” (；一_一) 她怎么感觉……气氛更诡异了？
组队就这么定下了。课后，徐然主动建了微信群，讨论采访对象。
「我觉得殡葬师可能更容易接触一些，也更贴近‘文化’主题。」徐然在群里发言。
苏清越很快回复：「可以。我来联系。」
言简意赅，直接堵死了徐然展现人脉的可能。
林檎看着手机屏幕，感觉自己在看一场无声的攻防战。(´･ω･`)
就在这时，赵妍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火急火燎：“小矮子！不对，好女儿！救命！”
“又怎么了？”林檎走到走廊角落，压低声音。
“我接了个私活！给一个漫展当临时安保！结果他妈的发现主办方好像不靠谱，押金只给了一半，现场还乱糟糟的！我怕到时候出事拿不到尾款！”赵妍语速飞快，“你脑子好使，快来帮爸爸看看合同！我在三号展厅后面的休息室！”
林檎看了眼时间，下午没课了。“……等着。”
她跟苏清越说了声要去图书馆查资料，便匆匆赶往赵妍说的地点。
她没注意到，身后，徐然看着她和苏清越简短交流后离开的背影，眼神若有所思
